没多久,嬷嬷就带着一个披着斗篷的中年女子进来,女子看了一眼已经收拾干净的朱氏:“你身上怎么会有一股恶臭味。”
朱氏忙说:“阮夫人,我也没办法了,才会让人这么晚了还去打扰你。”
“身上的气味是这两天才出现的,今天晚上侯爷来了我房里,一嗅到这气味就大发雷霆离开了。”
想到这里,她都快哭了。
潘氏那小贱人进府后,侯爷经常都会留在潘氏身边。
她本以为可以趁昨晚把侯爷拉回自己的身边,殊不知把人惹恼了。
阮萍花上前一步,开始为朱氏诊脉,许久后她才微微皱眉:“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闻言,朱氏摇摇头:“不可能,我的身体若没事,为何会有恶臭味,而且我最近的脾气很暴躁,经常发脾气,甚至会动手打人。”
阮萍花扫了朱氏一眼:“按照脉象,真的找不出任何问题。”
“瞧着你如今的症状,也许你真的被人下药了。这种药太神奇了,我丝毫没有办法。”无从追寻的药,要她如何为朱氏治理?
“这种药应该会让你脾气变差,变暴躁,急躁,然后身体会出现恶臭。”阮萍花挑眉:“我暂时没有办法,你可以尝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许你脾气没有那么急躁,身上的恶臭味就会慢慢消失。”
在暗处把这些话全都听在耳中的凌湘君有点诧异,这个阮夫人倒是有几分能耐。
她给朱氏下的这种药的确如此,一旦情绪激动,急躁,心情不好,朱氏的身体就会散发呛人的恶臭味。如果朱氏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让心情保持平和,恶臭味就会消失。
可朱氏这样性格的人压根不可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一旦身体开始出现虚弱的状况,渣爹不来她的院子里,她只会更急躁,烦恼,到时候恶臭味会更浓。
她的心情决定了身体健康与否。
这种药不会要人性命,却会一点一点折磨对方的精神和身体。
比起一下子就弄死仇人,她更喜欢这样钝刀子割肉。
朱氏听完阮萍花这些话后,彻底崩溃了:“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你赶紧想办法吗?若你没有能耐,本夫人凭什么要无条件的养着你。”朱氏狠狠看向阮萍花:“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若不能解决我身体的问题,我要你后悔。”
阮萍花猛然站起来,冷冷看向朱氏:“侯夫人大概忘记了前些年你是如何舔着脸让我住进侯府来。”
朱氏此时已经被药物控制了,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直接抄起枕头就朝阮萍花砸过去:“阮萍花,我能收留你,也能杀了你。”
阮萍花被气笑了:“那就来吧,我等着。”
她冷笑:“你别忘记了,你多次在我这里拿毒药做了什么?这些,我都帮你记住呢。”
嬷嬷闻言,厉声呵斥:“阮夫人,你这样就过分了。”
阮萍花哈哈一笑:“过分?当年若非我出手,你家夫人早就一尸两命了。现在想要过河拆桥?”
“你想得美。”
阮萍花说完后转身就离开了,暗处的凌湘君正好可以把她那张脸瞧得清清楚楚。
她悄无声息跟在了阮萍花后面,发现她居然到了侯府东边最僻静的一处院子,院子不大,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里面只有两个年轻小丫鬟。
凌湘君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发现她居然从未来过侯府东边,更不知道这里居然住着阮萍花。
阮萍花回到院子后,两个小丫鬟赶紧上前:“小姐,朱氏叫您过去干什么?”
阮萍花冷笑:“那蠢女人被算计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药,居然全身都散发出恶臭味。”
小丫鬟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此一来,侯爷岂不是会厌弃她?”
阮萍花嗯了一声:“今天晚上侯爷去了那女人的院子,最后又离开了。”
“夫人,我们还要在这里忍多久?”
阮萍花沉默了:“再忍忍吧,还不到时候。”
凌湘君回到王府时,正好看到半夏和秋桑在房间里等着她,两人赶紧端来热茶:“王妃,赶紧和一碗热茶,然后就去休息。”
凌湘君瞧着两个贴心的小丫鬟,勾起唇角笑了笑:“还是半夏和秋桑体贴,到时候让王爷给你们涨月银。”
半夏闻言,笑了:“多谢王妃。”
自从跟在王妃身边后,她和秋桑的小金库已经慢慢多了起来,还有几套好看的头面。
秋桑凑上前,好奇问:“王妃,您今天出去可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
凌湘君看了两人一眼:“侯府的热闹你们看不到,不过可以去问问零一。”
说完后,她靠在贵妃榻上一脸惋惜:“本妃都想要看,可惜被陛下变相禁足了。”
“半夏,你让零一注意一下侯府东边小院里那个叫阮夫人的女人,顺便去查查那女人的身份来历。”
总觉得那女人不简单,不像是那种愿意帮朱氏的人。
听着她们两人的对话,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一定要挖出来。
半夏蹭蹭朝着外面跑去:“我现在就去找零一。”
凌湘君和秋桑对视一眼,秋桑赶紧把人拉了回来:“你疯了,现在是半夜,你去找零一干什么?名声不要了?”
半夏这才冷静下来,讪笑:“我现在不困,所以忘记如今是大晚上了。”
两人听了后都觉得很无奈。
早上,凌湘君带着容珲在王府的练武场上待了一个早上。
中午零一就送来了关于阮萍花的信息。
看完后,凌湘君笑了起来:“朱氏还真是蠢,自己引狼入室都不知道。”
原来,十多年前朱氏曾经帮助过孤苦无依的阮萍花,还把人带回了侯府,本想着做丫鬟也好。后来阮萍花帮助朱氏铲除了当时最受宠的小妾,加上阮萍花又怀了三个多月的孩子,孩子父亲已经死了,她不适合当丫鬟。
可朱氏不愿意放开这么一个有脑子,还会医术毒术的人,就把她安排在东边小院住下。
阮萍花的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这些年也一直留在侯府,帮助朱氏炼制了不少毒药,后院这十多年一直没有小公子出生,其中就有阮萍花炼制出来的药的功劳。
“朱氏大概不会明白自己招惹了什么。”她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我真的好期待,好期待她知道真相时崩溃的样子。”
啧啧,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那场面想想就觉得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