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那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人，还没有发挥最大的价值呢，怎么可以死呢。
听着男人的话，她笑了笑：“真的是你。”
从慕玉清失踪，到如今柳如眉和杨旻的事，还有什么不是在男人的计划之中？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祖母会留下那样的一番话。”
什么话？
自然是那一道赐婚懿旨。
慕云止沉默半响，点点头：“皇祖母曾经跟我提起过杨旻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一开始以为她会把安康许给杨旻。”他牵着她的手上了一艘画舫，两人坐下来后，他接着说：“我当时就告诉皇祖母，那不是一个良人。”
“他的确有身份地位，也有能力和权势，可惜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当时皇祖母并不在意，我便明白皇祖母不会把安康许给杨旻。”
“不是许给最疼爱的孙女，那就是许给最不喜欢的孙女了。”
很多人都知道林太后还在时最宠爱的公主是安康，最不喜欢的公主就是从皇后潘雪晴肚子里爬出来的慕玉清。
凌湘君倒吸一口气：“所以你从那时候开始就想着算计慕玉清，让皇后就算嫁了女儿也得不到杨旻的支持？甚至，让他们成为仇人，而慕玉清就算嫁到旻郡王府一辈子也得不到幸福？”
慕云止浅笑：“我又不是神机妙算，岂能算计那么多。”
“一开始我不想让皇祖母的懿旨面世，可皇后太闲了，所以本王想要给她找一点事儿做。”
“所以你就把安王推出去。”她看了他一眼：“好家伙，安王可是你的弟弟，你居然利用他。”
懿旨是安王拿出来的，想必不少人会在想太后的懿旨为何会在安王手上？
既然懿旨都在，长龙卫的虎符是不是也会在？
“你要把那憨货玩死？”
慕云止淡淡说：“他是慕家子孙，总要学着长大的。”
她想起这个男人谜一般的身世，心里明白也许他身上没有一点慕家血脉，他这是想要把安王推上那个位置？
“可你这样也太狠了。”不管是南靖帝还是潘皇后，甚至萧贵妃都想要得到长龙卫，若他们把目光全都放在安王身上，就安王那憨批真的能撑得住吗？
她担心会不出半个月，安王就会被那几个人玩死。
慕云止嗤笑一声：“我小小年纪就被扔到军营里，要面对的是血腥和杀戮，我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他现在都二十出头了，若还保护不了自己，那死得不无辜。”
“湘湘，皇族从来没有真正的蠢人。”他给她倒了一杯茶：“只是，还不到那个时候。”
以前他把所有的危险都挡了下来，让安康和安王两人都可以安然无恙的长大，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这两人必须要自己学着长大。
湘湘？
她看向慕云止：“别叫我湘湘。”
她以前姓湘，现在听到有人称呼自己湘湘，觉得很奇怪。
“那应该叫夫人什么？”
叫什么？
她想起母亲还在时叫自己小娇娇或者乖乖，时间长了父亲也跟着喊娇娇，其余的人都喊自己湘君。
“不如，叫你阿狸。”
像一个小狐狸一样狡猾的女子。
不等凌湘君答应，男人就直接拍板决定了：“就叫阿狸。”
他一本正经看着她：“有很多男人和女人成亲后会给女人起小名，我觉得阿狸这小名很适合你。”
凌湘君咬牙：“不要。”
“由不得你，你以后就是本王的阿狸。”
凌湘君倒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要冲动。
“你若是不服气，也可以叫本王的小名楚翊。”
凌湘君嗤笑一声：“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称呼对方小名的地步。”
慕云止点点头：“的确不熟悉，如今只是处于同床共枕的地步，我还需继续努力。”
凌湘君告诉自己不要动怒，不要和傻子计较。
凌湘君没想到自己回到王府云湘苑后居然看到长得精致美丽的女子，她正认真听着半夏说话，微微勾起的唇角显露了对方的好心情。
她挑眉，正要说什么，半夏已经上前笑着说：“王妃回来了，大管家说王爷打算让如眉姐姐来帮忙照顾王妃。”
凌湘君：她这里已经变成了收容所吗？
先是可儿，现在又是这个叫如眉的。
她像是想起什么，猛然抬起头问：“戏楼小青衣？”
柳如眉闻言点点头，上前福福身说：“属下柳如眉见过王妃。”
慕云止那狗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不是死了吗？”她上下打量柳如眉一番：“现在出现在本妃身边，难道不怕被发现？”
柳如眉含笑说：“大管家说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当时天玄老人在戏楼听戏，是他把属下带走，并出手救了属下一命。”
“天玄老人要十万两买灵药的钱，可属下没有，最后还是王妃借给属下的，所以属下卖身给王妃当丫鬟。”
“呵呵。”凌湘君坐在一旁轻笑：“这是连理由都帮本妃想好了。”
柳如眉跪在地上：“属下知道给王妃添麻烦了，可主子说了，我日后只能留在王妃身边，求王妃不要赶走属下。”
凌湘君挥挥手示意柳如眉起来：“本妃到时候会和你们家王爷说，保证不会牵连你。”
柳如眉摇摇头：“属下只想要留在王妃身边，求王妃成全。”
“属下会做很多事的。”
凌湘君看着她：“你不喜欢杨旻？”
柳如眉沉默半响：“不喜欢，杨旻也不知道属下的真实容颜。”
“属下的确是小时候和他认识的人，可初见面时属下便用了人皮面具。”
所以就算留在王妃身边，也不会为她带来麻烦的。
凌湘君抿唇，还是不想把人留下来。
此时站在一边的半夏说：“王妃，明州铁骑里的人一旦被赶离主子身边，只有死路一条。”
凌湘君沉默了。
那狗男人是故意的。
她叹息一声：“留吧。”
柳如眉闻言，有种逃过一劫的欢喜：“谢王妃收留奴婢，日后奴婢必定会保护好王妃。”
半夏小声说：“王妃，如姐姐很厉害的，只要见过一次，她就可以伪装成那个人，若是观察多几天，甚至连呼吸的次数都可以和对方保持一致，更别说一举一动了。”
“把人留下来，您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