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她。”定安侯厉声喊:“不能让夫人离开。”
夫妻一场,他一下子就猜出朱氏想要干什么了。
这个疯女人,她是要害死自己吗?
朱氏现在一心只想要报仇,哪管身后洪水滔天,她今天一定要让定安侯那对狗男女去死,一定要为自己的孩儿报仇。
有人追出来,却在追赶过程中经常会遇到一些突发事件,导致他们脚程慢了。
此时的天空黑沉沉的,四周凉风呼呼,朱氏不管不顾冲到马厩里,骑着马冲出侯府。
她去的地方不是京兆尹,而是大理寺。
等到定安侯的人追上时,一切已经迟了,朱氏已经敲响了大理寺府衙外的鸣冤鼓。
朱氏状告定安侯的消息很快就传开,就连南靖帝都听到消息了。
他微微皱眉,看向身边的欧公公:“朕要的东西找到没?”
欧公公摇摇头:“在侯府的人一直没有找到陛下要的东西。”
“按照朱氏状告的罪,若真的证据确凿,定安侯必死无疑。陛下,我们要救他吗?”
南靖帝沉默片刻,摇摇头:“让欧阳亥按照规矩办事,若定安侯真的有罪,那就定罪。”
最近朝中事儿多,绝对不能让一个定安侯毁了自己的名声:“让阮萍花抓紧时间,若是还找不到,那就把人杀了。”
没用的东西,留着只是浪费米饭。
欧公公点点头,他们这些年在暗中帮助阮萍花,不是让她去侯府过上好日子的。
“盯着一点皇后的人,一旦他们得到了北疆马场的地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过来。”
有了南靖帝秉公办理的话,定安侯和阮萍花都被带到大理寺公堂上。
定安侯本想要狡辩,可他做的那些事全都有人证有物证,定安侯完全是辩无可辩。
他死死盯着朱氏,这个女人偷听到自己和阮萍花的对话就冲出侯府来击鼓鸣冤了,根本不可能拿出那么多证据,更没有时间去找什么人证。
他心里明白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帮助朱氏。
是谁,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凌湘君的身影,他跌坐在地上,眼里一脸死灰。
凌湘君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对付自己,一定是雍王在背后出手了。
定安侯谋杀亲弟,替换外室和原配的儿子,本应判死刑。
可定安侯拿出了先祖留下来的免死金牌,最后捡回一条命,爵位却被收回了,以后定安侯就是一个平民。
消息传到燕王府,凌湘雅跌坐在椅子上,一脸不敢置信:“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的?”
短短几天时间,母亲的嫁妆被霍霍了,母亲的诰命没了,兄弟没了,侯府也没了。
没有了娘家的支持,她以后如何与那王妃还有那两位侧妃抗衡?
特别是那两位侧妃最近也不知道是受到谁的指点,居然变得厉害了,经常打得她措手不及,甚至还找不到半点证据证明自己是被陷害的。
因为这样,她还不能和王爷告状。
想到这里,她眼里闪过一抹冷意:“我绝对不能就这样认了。”
她一定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王爷更多的信任,才能在王府立足,才能无可替代。
想明白接下来要如何做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人说:“帮我更衣,我要去见王爷。”
夜月得知定安侯的下场,微微皱眉,低声说:“还是太善良了。”
楼晏闻言看了夜月一眼:“你也这样觉得,换做我,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会要对方生不如死。”
夜月浅笑:“定安侯现在可不就是生不如死。”
从一个手握实权的侯爷到一个遭人厌恶的老百姓,这样的落差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我说她太善良,是因为她放过了朱氏的儿子。”
从调查看来,凌飞小时候没少捉弄她,在小时候还把她推下湖里,导致她高烧了两天两夜,险些成为一个傻子。
侯府里,对她抱有善意的人没几个。
其原因都是因为那张绝色倾城的脸,嫉妒,怨恨,想要毁却毁不了,所以才会想尽办法把她养成一个草包。
所幸,她自己聪明,懂得藏拙,才能顺利长大。
“那个凌飞啊。”楼晏眼里闪过一抹恶意:“我们来帮冉冉解决了,也让他试一试在湖里泡一泡的滋味。”
自家的小姑娘,岂能让人欺负。
“你不要仗着虞仲欣不在这里,就和冉冉来往密切,小心那女人回来后找你麻烦。”夜月提醒他一句。
虞仲欣有事离开了一段时间,可他觉得依照虞仲欣对楼晏的在意,既然知道他的下落,不可能允许他一直逍遥在外的。
楼晏苦着一张脸,瞪了夜月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说这样扫兴的话。”
夜月看了楼晏一眼:“冉冉的事你不要管,有我看着。”
自家的孩子受委屈了,肯定要找回场子。
新仇旧恨,总要清算一二。
夜月看向远方,眼里一片清冷:“定安侯的事要告诉凌腾,包括北疆马场和欧阳家的事。”
楼晏沉默片刻:“北疆马场的事还没有查清楚,这个时候告诉凌腾,他会不会分心。”
夜月手中的折扇狠狠敲在楼晏脑袋上:“我总觉得北疆马场的事很快会被曝出来,凌腾算是欧阳家为数不多的后人了,指不定会被人盯上。”
“那冉冉呢。”楼晏急了,凌腾一个大老粗,就算真的受伤留疤也无妨,可冉冉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可不能受伤,太疼了。
“不行,我现在就让人去雍王府盯着,绝对不能让人伤害冉冉。”
至于潜入雍王府的事还是别想了,担心自己送进去的人最后都会被人抬着出来。
“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夜月淡淡说:“不要让人靠近,免得有人把目光盯上冉冉。”
冉冉从小就不受待见,就算地契在任何人手上也不可能会在冉冉手上,除非地契落入雍王那老狐狸手上。
楼晏还是有点担心,可瞧着夜月这坚持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
“老夜,我发现你对冉冉的事很上心。”
他死死盯着夜月:“这种上心不是因为凌腾的托付,而是发自内心想要护着一个人。”
完了完了,老夜该不会看上冉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