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玥当其冲一饮而尽,两名双子城的官大人,自然也不敢慢。
眼看众人一个个,把杯子里的酒,喝的干干净净。卡夫卡总不能说,自己不会喝酒吧。
索性豁出去了,卡夫卡眼睛一闭,脖子一仰,就把这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紫色液体给喝了下去。
卡夫卡咂巴着嘴,不管这东西有没有毒,是极上品的美酒,这一点倒是毫无疑问的。
弗兰基米尔注意到了,卡夫卡奇怪的模样。他觉得自打来到寒舍之后,这个肥头大耳的卡夫卡,怎么看都有些非同寻常。
这头好干净的肥猪,一来到这里之后,就不停玩弄脏兮兮的死虫子。而且这头肥猪给人的印象,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今居然毫不犹疑的答应帮人出头,还把自己给拉了进去。
这头肥猪不是从头到尾都特别恨自己吗?而现在又是这么一副喜怒无常的样子,这卡夫卡到底是生了什么事,难道说在那“天兽苍穹”之内,被鬼魂给附体了?
这并非没有可能,据说巫医都会摄魂附身,这一类古怪邪术。可问题是那孔雀夫人,为何选中这么一个,脑满肠肥的死胖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孔雀夫人并非常人,她的眼光必然也非同寻常,这一点完全可以理解,因此孔雀夫人就选了这么个家伙,所以卡夫卡才会变得古里古怪。
弗兰基米尔胡思乱想着,也就注意上了卡夫卡。可他哪里知道,卡夫卡摆弄的“虫子”,是从“天兽苍穹”内偷出来的**香,并不是什么脏兮兮的死虫子。
卡夫卡之所以答应帮张玥,只不过是由于男人,总是喜欢在美女面前逞英雄的虚荣心,并非卡夫卡良心现。
卡夫卡硬要把弗兰基米尔给拉进来,是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拉上弗兰基米尔,那等于是明摆着找死,根本就不是什么他对弗兰基米尔另眼相看。
现在这副喜怒无常的模样,正是出于卡夫卡自身,不太容易相信别人的性格,故此对着紫色的“八仙饮”产生了怀疑。
弗兰基米尔默默地留意着卡夫卡,他总觉得这个家伙,一定有什么问题。只见卡夫卡杯杯尽盏盏干,酒量还真是不小。可是这接连几壶下肚,面红耳赤的卡夫卡,就开始有些飘飘然了。
先前还不怎么说话的卡夫卡,现在拉着这两位双子城的官大人,说起来可就没完没了。
卡夫卡滔滔不绝的告诉他们,他如何还是一名留学生的学生时候,就参加了苏芬战争,帮助陷入窘境的苏联红军,最终扭转不利战局,取得了这场战阵的最后胜利,说的就像是这场胜利全都因为有了他。
紧接着卡夫卡又开始讲述,他在伟大的卫国战争时期,立下的丰功伟绩。讲述他如何击败了,近在咫尺,将莫斯科重重包围的纳粹军团,听上去如果不是他,苏联军队就守不住莫斯科。
这还不是全部,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还有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一个德国的纳粹特工,深深的爱上了他,那是一个美丽的,有着棕色头,海蓝色眼睛的日耳曼美女。
出于对祖国的忠诚,他愤然拒绝了对方的追求。为了实现解放全人类的伟大目标,他从没有一天,考虑过自己个人的问题。
战争结束后,他立刻响应国家号召,前往寒冷孤寂的西伯利亚冰原,加入到屠狼运动的队伍之中。为了不让这些可恶的俄罗斯狼,猎杀牧民们饲养的牲口。
他脸上的三刀疤,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当时他现一群俄罗斯狼,包围了一户牧民。于是他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只身一人杀死了所有的俄罗斯狼,救下了险些落入狼口的牧民幼童。由于当时俄罗斯狼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不慎被那些畜生偷袭得手,脸上才留下了这三道深深地伤疤。
屠狼运动结束后,卡夫卡接受组织安排,被调往远东来到第2371号古拉格劳改营工作,从此过上了背井离乡的孤独生活,如今年近四十,却还是孤身一人,至今无儿无女,因为他从来就不曾结过婚。
卡夫卡有如黄河决堤般,滔滔不绝的讲述他的丰功伟业。其中绝大多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就连尤利娅和索尔教授,这两个与卡夫卡相识多年的同事,都还是头一回听说,真不知道是否确有其事,还是卡夫卡在信口开河。
中国人的待客之道,总是非常热情,如不把你灌醉,他们绝不肯罢休。令人惊奇的是,张玥和这两位双子城官大人的酒量,那是出奇的好,真可谓千杯不醉。
尤利娅、玛丽娅和索尔教授,都深感不胜酒力。数十次推杯换盏之后,他们三个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天旋地转。
张玥让侍女给他们安排房间先去休息,只有卡夫卡和弗兰基米尔,还在继续同他们对酒当歌。
卡夫卡是个嗜酒成性的主,弗兰基米尔的酒量也是相当了得,不久前他还与矮子里奥,从天明喝到了日落。
眼前这两个人的酒量,可不比张玥和两位官大人小。
他们一直喝到锈红色的天空黑的深沉,才摇摇晃晃的准备休息。张玥在侍女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房间。卡夫卡和弗兰基米尔,也有专人为他们安排房间。两位广大人则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张玥的寒舍,返回自己的府邸。
两名侍女陪同弗兰基米尔,来到一间烧着暖炕的房间,进屋后弗兰基米尔就匆匆打走了侍女。
他似乎并没有喝醉,在弗兰基米尔看来,自己应该是他们之中,酒量最好的人。
房间里的摆设非常简约,除了热腾腾的火炕,就只有一张摆放着文房四宝的八仙桌,两把竹制交椅,一个不大的茶台和一个欧式的柜子。
弗兰基米尔不知道,在这蒸笼一般的双子城内,要火炕这种东西做什么。他看到茶台上放着一瓶玫瑰露,他想起那是侍女送他到这里来的时候,顺道一起拿进来,据说这种玫瑰露具有解酒的功效。
弗兰基米尔朝茶台走过去,拿起一个琉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玫瑰露。浅红色的露水中,还有夹杂着玫瑰的花瓣。
弗兰基米尔将混着玫瑰花瓣的玫瑰露一饮而尽,润了润干燥的嗓子。
弗兰基米尔在交椅上坐下,打算缓口气休息一下,平静下来的思绪,又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他思考着大家为什么要到双子城来,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找到朱可夫。可问题是自从他们到了双子城之后,谁也没有提起过朱可夫,他们到这里来真的是为了找朱可夫吗?
弗兰基米尔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他们来到双子城的目的,是否真是为了寻找朱可夫,还是另有别的什么目的。尤其是那个卡夫卡,他的行为实在太反常了。
卡夫卡和朱可夫都是古拉格的人,按理说他们应该都很了解生物工程,难说他们是一伙的,这很有可能。
弗兰基米尔认为自己,不能就这样傻傻的呆在房间里,这只能是坐以待毙,等待着厄运从天降临。
他至少也该出去看看,现在夜深人静,说不定能够现,光天化日之下,被掩藏在黑幕之中的阴谋。
想到这些,弗兰基米尔再也坐不了,他立刻站起身来,打算夜探张玥的寒舍。他取下挂在屁股后头的“古斯塔夫之心”,这东西此时对他来说太大了,带在身上很不方便夜间潜行。
弗兰基米尔只携带了一只m9oo手枪,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他认为这足以应对可能遇上的危险,因为他并不希望遇上任何危险。
刚刚踏出房门,弗兰基米尔就看到院子里闪过一个人影。
弗兰基米尔立刻躲回房间,待那身影过去之后,弗兰基米尔才又重新走出房间。
他悄悄地朝人影离开的方向追去,想要弄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人,很快他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不用亲见其人,弗兰基米尔就已经知道了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