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当然是想了的！”

杜康当然不会任由这件事就这么坐实。毕竟，对于他而言，确实也没有经历几百年的时间……于是便轻咳两声，道。

“只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小玄这个名字已经叫得顺口了，再改也不合适，你也听着不习惯，对不对？”

“唔……好像也是。”小玄猫眼微眯，仔细一想，竟然觉得颇有道理。

“是吧，我这个人向来不骗人！”杜康哈哈一笑，便转移话题，看向韩卫，“小玄曾经是猫儿山的山神，今天才复苏，是我的朋友，只不过动静可能有点大，麻烦韩部了。”

“没有没有，其实我们本来可能都不知道这事，只不过那有两个研究生闯了上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典籍记载，他祖上是个道士，说这里曾经有过山神之类的，所以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韩卫解释道。

“典籍记载？”

杜康是刚感应到猫儿山这里的法阵有动静之后就过来了，到这里之后便是小玄破石而出，之前感应到了那程晓和曹泽的存在，但对于这件事是不知晓的，便扭头看向小玄：“小玄有印象吗？”

“唔……唔？”小玄似乎正在思索着有哪里让它的猫猫本能感觉不太对劲的地方，被杜康这么一打岔，倒是暂时中断了思索，猫耳弹了弹，“道士？我见过的道士可多了，说的是哪个？”

“如果长得像的话，倒是可以通过面相认出来一些？”韩卫说着，便双手示意让助手带着程晓和曹泽过来。

说是这样说，但韩卫对此事并不抱有多大希望的，一两代内可能长得很像，但肯定都是会发生变化的，而这么多代下来，再加上不同母系基因的融合，要是还长得像……那只能说他那位祖父的基因实在是太强大了。

在树木之后探头探脑好奇观看的程晓和曹泽被助手带了过来，路上还小声附耳对话。

程晓：“你觉得他们是要灭口了吗？”

曹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吃你那一顿饭就陪伱来这，我实在是血亏，得加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加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舍得加钱？”

众人：“……”

以他们的能力，自然是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听见两人的对话的……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这样对话，也不知道到底是神经粗还是二愣子？

却见那程晓和曹泽被带到杜康跟前，好奇看着杜康和他肩膀上的小玄，惊讶于那样一只巨大的黑虎到底是怎么变成这只能蹲在人肩膀上的小猫的同时，小玄也认真地看了程晓两眼，接着便眼睛瞪大：“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这么说来，确实有旧？”杜康好奇地问，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很显然是在他离开之后，小玄当了山神以后所遇到的事情。

“不算是有旧，只不过是当时顺手救了那个道士一命。”

小玄高傲地一仰头，摇了摇，好像在说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和本猫“有旧”的。

“那个道士听说是不能结婚的，然后又偷偷地结婚了，被另外一群道士追着跑，走投无路之下闯到我这里来，给我上了一炷香，我便说，既然道士不能结婚，那以后就不当道士好了。

再然后，那些追着他跑的道士就说什么‘既是山神大人开口，那就让他还俗’什么的，那道士便千恩万谢地离开了，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带着人来给我上香的。”

“四舍五入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啊程晓，要不是人家，就没有你了！”曹泽惊叹。

“好像……确实……”程晓愣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半点可以反驳的地方。老祖宗当年若是没有还俗，自然也就是没有他的，总不能真从石头里蹦出来。

“这么说来，你是通过你祖宗留下的修炼功法修炼出了一定的成果？”杜康看了眼程晓，便通过灵眼术发现了他体内蕴含的灵力，虽然微弱，但确实是有的，而且也正在按着一定的轨迹运行，不断壮大……就是这壮大的速度和几乎没有差不多罢了，也不知道是功法不行还是资质不足。

当然，也有可能是杜康的眼界太高的问题。

“是……是的。”程晓还有些愣神，但还是能够及时反应过来回答的，尤其这问话的人还是杜康之时。

在他看来，杜康的长相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甚至好像比他还要年轻，但这样一个存在，刚才那忽然之间出现，然后又“疑似将黑虎变成玄猫”的操作却是骗不了人的，再加上那明显与常人所不同的气质，怎么看怎么像是大人物。

“不错啊，韩部你这不就又可以拉到人了？”杜康笑着对韩卫说道，“筛选工作还没有开始吗？”

“工作的话，我们还是遵循个人意愿的，如果他们自愿的话，也还是要通过测试才行，现在还不知道呢。

至于筛选工作，正在进行当中，但全面排查那样的规模肯定是要等到一段时间之后了。”

韩卫回答，这些消息当然应该是保密的没错，但对于杜康显然是无需保密的，而程晓和曹泽二人……无非就是在本来就要签的保密协议上又添上几条罢了。

事情到这里便差不多结束，杜康和韩卫提了一嘴下午的教学照常进行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小玄离开，而韩卫也是终于能够将心思完全放在程晓和曹泽二人身上。

只见猫儿山上，艳阳高照，和风微醺，韩卫面对着二人，嘴角勾勒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至少在二人看来是很危险的没错。

“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要杀要剐随便？”曹泽悻悻问道。

“应该说公若不弃，拜为义父……”程晓回答。

两人深刻地贯彻了什么叫作“说烂话永无止境”，而韩卫也是终于想好了应该如何处置，开口说道：“好了，首先，保密协议是要签的……你等会儿给他们准备一下。”

后面半句自然是对助手说的。

助手点头，韩卫这才又对两人说道。

“这里算是军事禁区，而且明明有设卡警告你们却还是偷偷翻越，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是算严重违法犯罪嫌疑的，从目前的情况上来看，是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针对你们的资料审查已经在进行当中了……希望你们没有间谍行为。”

涉及猫儿山这个地方，尤其还是有杜康存放种子以及种其他东西的猫儿山，倒也怪不得韩卫谨慎至此……这已经算是国家重要机密了，说是还没有原子弹之前的核弹研发基地也不为过。

“你没有吧！”曹泽惊恐地看向程晓。

“没有没有！”程晓顿时摇头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这下算是彻底有些慌了，连忙向韩卫解释道是，“我真的是从意外发现的那本典籍上看来的，而且刚刚不是都已经证明过了吗？我可以把典籍捐献出来，无偿的，上面有修炼功法，应该很珍贵吧？”

“虽然是这样，但是谨慎起见，还是要复核一遍的……放心，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也肯定不会冤枉你。”韩卫面无表情道。

“至于你的那典籍和修炼功法，如何处置是你的个人权利，我们是不会收的，当然，上面的修炼功法，如果有意向的话，我们可以采取以物易物或者购买的方式进行交易，这个过程是保证公平的，不必担心。”

说到底，自从灵气复苏开始并且被确认之后，各类修行功法的收集工作就已经在进行当中了，而其中当然都不是无偿的，有需要钱的那就给钱，有需要以物易物的那就评估之后以物易物，反正国家所掌握的资源肯定是要比个人或组织多的，这一点上根本无需吝啬……主要是也和未来的战略目标有关。

灵气复苏之后，就是人人都想要修行的时代，一部好的，合适的修行功法显然就会成为战略资源，而这种收集的工作如果是给官方以外的个人组织或者势力来做，毫无疑问会导致极其严重的问题出现。

虽然哪怕攥在官方手里也不能说保证完全避免出现蛀虫中饱私囊，但肯定要比其他好得多。

“还有，哪怕是最后查明了没有间谍嫌疑……但你们的行为也必须要受到惩罚。”韩卫又补充道，“你们是研究生对吧？”

程晓和曹泽弱弱点头。

“那就罚跑圈和写论文吧！”

……

杜康这边却没有去管韩卫是如何处理后续的了，反正以过往事例的经验来看，韩卫是能够做到滴水不漏的妥善处置的。

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小玄身上。

一个困扰他许久的困惑，终于要在今日解开了。

并没有什么类似直觉上的阻挠，杜康顺畅地将自己要问的事情给问了出来。

“小玄，你可知道，灵气是怎么断绝的？什么时候断绝的，其他的那些神仙呢，都像你一样，进入休眠了吗？”

“诶，杜公子竟然不知道吗？”正蹲在杜康肩头上好奇打量着四周风景，眼见得和当年大不相同，正瞪圆了双眼和嘴巴的小玄听到杜康的问题，疑惑询问。

“我和你们不太一样的，有些时候再回来就会过去一大段的时间，所以有些事情很容易就不知道。”杜康早就想好了说辞。

有关他穿越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说的，倒不是信不过小玄，而是从直觉里早就知道的，不能对任何人说。

“啊，原来如此，玉叶娘娘和云霄娘娘好像也这么说过！”小玄恍然大悟，便答道。

“灵气不是断绝，是全部收缩到地脉里面，进入休眠状态了，再不往外溢散，所以便造成了灵气断绝的现象。按照玉叶娘娘当时的说法，是每一万年一次，每一次时间不定，多则几百，少则几十……这一次好像就有好几百年吧？

至于其他的神仙，有的像我这样的，就缩在神像里面自我封印，等待灵气复苏，吸收灵气就自然而然地醒了，相当于睡了一觉，而有的神仙，比如玉叶娘娘她们就是上天庭去了，再其他的，不算是正规的神仙，既没有资格上天庭，也不会自我封印的，就基本上只能渐渐地消散。”

“原来是这样……天庭和人间是不同的灵气来源么？”杜康若有所思地说道。

“当然不是，天庭可比人间大多了，而且灵气的浓度也要比人间高很多，”小玄摇晃着尾巴，轻轻地拍打在杜康的背上，“不过我觉得还是人间有意思，因为天庭的鱼不能随便抓来吃！”

“好，带你去买鱼吃，还是说你想去河里自己抓？”杜康一瞬间便明白了小玄的意思，笑着问道。

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不过是睡了好几百年的觉醒过来之后想要吃条鱼罢了。

“买吧，我想到处去看看……人类的世界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

小玄和杜康说话的同时仍然不忘记好奇地四处打量，忍不住问道：“那些在路上的，会动的盒子是什么？动得好快！”

“那些是汽车，也就是以前的车演化来的，只不过现在不用人或者马来拉了，现在用的是引擎。”杜康解释道。

“引擎又是什么？”

“引擎就是靠着燃烧燃料产生气体来推动活塞运动从而输出力的一种工具……”杜康下意识地解释完，扭头便看见小玄那泛着“清澈的愚蠢”的眼睛，连忙换了一种方式来解释，“你可以把它当作是用另外一种‘灵气’来运行的阵法，阵法的功能就是让这辆车动起来。”

“哦！我明白了，很简单嘛，这个我会！”小玄再次恍然大悟的同时尝试营造自己的聪明猫设。

杜康哑然失笑，倒不是因为小玄的这番言语，而是忽然想到，自己给桂北异常调查分局的那些学员讲灵力、法术的时候是换算成现代的知识体系来讲，而给小玄讲现代的东西时却又是反过来换算成古代和灵力、法术有关的东西来讲，如此一来，倒是颇有一种因材施教的味道了。

ps：还有一章，正在努力！

标题顺序错了，自己改不了，明天找编辑再改了

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