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没有骗人,祝融用右手捏住左手中指上的时空龙戒,心中想象地球飞向火星的飞船,瞬间就身在飞船里了。
在时空的另一分枝里,这飞船没有爆炸,祝融坐着它顺利抵达火星,和他同时抵达的还有两头猪。这是祝融的父亲预定的,祝融的父亲是火星南郡的郡主,每个月都要吃几头在地球土生土长的小猪。
祝融看了下两头小猪,一头已经晕飞船了,吐了一笼子,祝融让助手带走。另一头小猪还在睡觉,祝融就顺便把这头带给父亲大人。
豦豪和山膏在地球的回忆场景只有一个,就是养猪厂的笼子,两猪捏住龙戒回想片刻,就身在笼子中了。
这是没有发生黑衣人来选小猪的时空分枝,但是豦豪和山膏大脑中已经有了仙女星的记忆。他们以为自己还是仙能附身,所以倒头就睡,打算睡醒再大闹养猪厂。
第二天醒来,豦豪和山膏对视一眼,就往猪笼的小门上撞去,小门纹丝未动,两猪脑袋嗡嗡作响。正好来投喂饲料的大妈过来,大妈今天心情仿佛不错,拉长声音说:着啥急啊,才两个小时没吃饭就要撞门了。
豦豪和山膏低下头悄悄吃完,然后山膏小声说:我们身上的仙力没有了。
豦豪:是的,我们的精灵也没来地球。
山膏:那我们复仇个屁啊,还是任人宰割吧。
豦豪:我们的时空龙戒呢?要不我们再回去一趟?
两猪低头看看已经自己的猪蹄子,哪里有龙戒。山膏透过笼子往下看,喊起来:你看,在笼子和地面的夹层中。
豦豪也看到自己龙戒就在笼子下方。这些猪笼为了防止地面潮湿弄脏猪的身上,都让笼子的底层离地约有半米高,底层的网眼也更密一些,但还是比一个戒指大,龙戒戴不到猪蹄上,就脱落到了地上。
豦豪和山膏失去了和人对话的能力,两猪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如何把戒指捡起来。豦豪说:要不我们把笼子弄得响一些,让大妈把我们放出去,哪怕打一顿,也就有机会拿到戒指。
两猪开始猛烈撞击笼子,大妈投喂食物走远了没有听到,反而正好巡逻到门口的厂长听到了,他拿着一根棍子敲敲笼子让他们安静,然后对着大妈喊:胖姐,这两头猪没喂吗?
胖姐急匆匆走过来:喂了啊,这两头猪最近不正常,我怀疑是小时候阉割没有弄干净。不管饭前饭后,他们都在这撞笼子。
厂长:下次蒙大夫来,你让他看看。
厂长走了,胖姐也拿棍子敲了敲笼子,以示警戒。但豦豪就怕胖姐走了拿不到戒指,又开始撞击笼子。胖姐有点愤怒了,她不再敲击笼子,而是把棍子尖锐的一头直接戳进笼子里,豦豪还在义无反顾地冲撞,突然,右眼就被棍子戳中了。
疼痛并没有来的那么快,豦豪和胖姐都僵住了十几秒中,豦豪地撞击被限制的,但是他好像还不是很清楚是怎么造成的。胖姐首先反应过来,她首先想怎么推脱责任,万一厂长让赔偿呢。她回头看了一眼厂长的背影,计上心来。
胖姐先把笼子的小门打开,然后猛地拔出棍子,豦豪疼得大叫一声,但还没忘记自己的使命,拼命往外钻。这时候厂长已经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胖姐把棍子重新戳进刚探出头的豦豪眼睛里,用身子挡住这一切,就好像豦豪要往外冲自己戳中的。
厂长也快步走过来看,胖姐就突然摔倒,仿佛被猪撞倒的。豦豪没有跑远,伸蹄子往笼子下方伸去。这时候厂长已经走到跟前,胖姐大喊:反了反了,这头猪要造反。
厂长看到猪没有逃窜,反而被猪蹄子的方向吸引,然后就看到了戒指。厂长连猪右眼上的棍子都没看见,一脚踢开豦豪,蹲下身,把小臂伸到笼子下,掏出一枚戒指。
山膏怕自己的戒指也被厂长看到,就用身体掩盖住戒指的上方。厂长自己端详手里的戒指,没注意到第二枚戒指。
这枚戒指通体绿色,在阳光下接近透明。厂长问:胖姐,这是你的吗?
胖姐慢吞吞站起身说:不是我的。
厂长:我们厂子就我们仨人,怎么会有这个,我老婆的戒指是银色的。他也从来不来猪笼啊。
胖姐:我也从来没见过,难道是猪饲料里带来的?
厂长:猪饲料都是碎成粉末一样,怎么能出来这个?说完一转身走了。
胖姐看厂长根本不问猪眼的事情,就把棍子再次拔出来,把豦豪再赶进笼子里,一言不发走了。
山膏小声问:疼吗?
豦豪:有点,可惜了,差一点儿拿到了。
山膏:我笼子下头还有一个呢,到时候我们谁出去就拿这个先去仙女星求救吧。
豦豪:这个龙戒太显眼,胖姐回来又会发现了。
山膏:这个简单,我拉一泡屎,让它掉到龙戒上,就谁也发现不了了。
可是第二天醒来,豦豪和山膏发现笼子下面被打扫了,猪粪不见了,龙戒不见了。门口响起货车的声音,山膏说:听动静就是拉粪车,每周来一次,没想到这次就我我们的戒指拉走了。
豦豪:看来我们逃走没什么希望了啊,再过两个月多月就该被屠宰了。
山膏:只要厂长那个戒指还在,我们还有希望。你的眼睛好点了吗?
豦豪:不太疼了,但是右眼完全看不见了。好在你在我的左边。
话刚说完,胖姐走了进来,把豦豪从笼子里赶了出来,她还是担心厂长看到这头猪受伤了,怪罪自己,就把豦豪放到一个角落的笼子里。这样豦豪和山膏没有了交流的机会,只能每天浑浑噩噩地吃了睡睡了吃。
厂长拿到龙戒就给老婆去看,老婆也看不出值不值钱,就拿到珠宝店去鉴定,珠宝店说从来没见过这种材质,不好评估。厂长老婆花了不少钱进城以为能发一笔财,没想到是一个谁都不收的东西,一定是假货人家不说而已,回到养猪厂和厂长吵了一架,就把戒指扔了。
到了晚上,胖姐偷偷从垃圾桶里找到了那个戒指,心想,不管真假,我觉得挺好看的。躺在床上,手里攥着戒指,心想我什么时候能够结婚呢?那个送货司机老吴还不错,上次我去城里他还顺路捎我了,路上经过他的房子,还让我进去喝了一杯水,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我敢肯定他对我有意思。再说了,他还是离婚的,我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他得死里赖脸地求我我才能考虑呢。他出了城边一套房子和一辆货车,好像也没啥钱了啊,我都攒了好几万了呢。不过他那个院子收拾得还可以,挺干净的。我从院子里喝水的时候,从窗户往里看到屋里有一张大床,还是粉色床单,一个大老爷们盖粉色床单,羞不羞啊……
胖姐手中攥着戒指,闭着眼睛想着那个只呆了十几分钟的院子,突然咣当一声,周围一片漆黑,胖姐不知为何到了室外了。在朦胧的月光下,胖姐看到眼前一张桌子,就扶着站了起来。突然旁边的灯光亮了,胖姐回头一看,亮灯的是一个窗子,这场景似曾相识,窗户拉着窗帘,突然探出一个头来。那好像是……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门开了,一个男子拿着手电筒照着胖姐的脸,胖姐用手挡起来。那人几步走向前,悄声说:你是养猪厂的胖姐吗?
胖姐看清了那是老吴,恐惧、激动、羞涩等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啥,只是点点头。
老吴似乎很紧张,低声问: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干嘛?你怎么进来的。老吴侧头看到院子大门还是反锁着。
胖姐确认那就是给养猪厂送货的老吴,恐惧渐失,羞愧增加,虽然夜色掩盖了自己的脸红,但是对怎么进到院子里却也没法解释,只能胡编起来:唉,今天夜里几头猪突然有问题,连续死了几头猪,厂长不在,我只能来城里找兽医,那司机嫌我给的钱不够,就把我让在城边上了。
老吴沉吟片刻,正要说啥,突然屋门打开,冲出一个男子,冲着老吴说:好啊,老吴,背着我找女人啊,男女通吃,好好好!说完打开大门就冲了出去。
老吴往门口冲了几步,又停住,回过头来看着胖姐,不知所措。突然旁边院子的灯亮了,一个男人喊:老吴,大晚上不睡觉干啥呢?遭贼了?
老吴慌忙喊:没有没有。这就睡这就睡。
老吴把胖姐引到屋子里的客厅里,还是不知所措。胖姐经过刚才两个变化,心中的柔情蜜意早已烟消云散了,就站起来说:我重新叫车了,马上到了,我先走了。老吴拿着手电筒送到院门口,胖姐一把抓过手电筒说:借我用下。老吴接着就关上了门。
胖姐拿着手电筒在路上茫然走着,这时候是午夜十二点多,路上没有一辆车,胖姐却也敢不到恐惧。自己幻想的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每次都在没有开始的时候结束。我今年才三十一岁啊,我虽然胖了点,但就不配拥有爱情了吗?
老吴的院子距离城里还有十几里地,走了一会,上了一个坡,胖姐就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城市。想起自己远在穷乡僻壤的养猪厂,胖姐心中又增一层伤悲。我也是城里高中毕业的啊。姨妈去世之前,我也算是她的宝贝女儿。命运怎么就把送到一个养猪厂了呢。
胖姐走到城东边的一个公园,这里依稀亮着一些依靠太阳能充电的小灯,她想起中学时候,和同学们来过这里啊。那些同学们都混好了吧,他们都在这个城市恋爱结婚生孩子了吧。我怎么到了养猪厂呢?我怎么到了老吴那里了?胖姐再次去端详那枚已经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难道是它捣的鬼?这是一个魔戒吗?戴着它想哪里就能去哪里吗?那我现在就去银行里,我取过钱的那个银行。
胖姐握住戒指睁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还是身在公园,就闭上眼睛又想,突然哗啦一声,胖姐就到了银行的柜台里头,这里虽然没有金库的金条,但是几个开着门的几个小橱子里放着一些零散的纸币,胖姐慌乱地抓了一些,就想离开。去哪里呢?还是回到养猪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