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婆子见她行礼,才是回过神来,也忙学着她的样子,匍匐在地,跟王诺兰感恩许诺了一样的话出来。
“呵呵,你们也是太客气了,别这样,都起来吧。”
老实说,要是之前就是古代大小姐的王诺兰,没准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但是毕竟生于现代,王诺兰打心眼里并不喜欢有人跟她这样行大礼,虽然,她已经在这里有些时候了,但……二十多年的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了的,江山易改本性难改,“我这就教你们研磨药粉,你们都好好的记下来步骤,以后,在前面铺子里帮忙,是要经常用到的,别到时候不会啊!”
这些的药材都是萧一奇换药的时候需要用到的,而且是马上就要用到的,这些药研磨调配的药粉一刻也不能有所耽搁,怕出什么意外,王诺兰决定,依着他们不懂,在这一次制作,就全都自己动手了,没让那几个婆子帮忙。
几个婆子都做一个月赚三十两银子的活计,在旁观摩,自然也就格外用心,不用王诺兰格外的提醒,这完整的一遍做下来,她们已是都记了个七七八八,稍候再自己动手尝试一下,就差不多能独立完成了。
“这样,就完全做好了,我去给老爷换药,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一下,用过的器具,需要重新冲洗干净,用布巾擦一下,放到通风的地方晾干。”
王诺兰小心的把研磨好的药粉装进旁边的小盒子里,盖上盖子,便站起了身来,扭头,往来时的方向而去,“孙嫂,收拾好了这里之后,你来一趟后院,我有别的事情要使你去做。”
经过半天一夜的恢复,萧一奇的伤口,已经在王诺兰调制的金疮药效用下,完全止住了出血,开始生长新的皮肉。八壹中文網
心里暗自对萧一奇的身体底子好的离谱的感慨之后,王诺兰还是照例便从一旁里拈起了银针,在蜡烛的火苗儿上烤了,扎上了给萧一奇的止痛的穴位,又用烧开后又放到温凉的水,帮他仔细的擦洗起伤口来。
要让新药起效,就得把伤口周边的血渍和旧药擦去,这清理,也是一门大学问,重了,会扯裂伤口,让前一天的恢复全都白费,轻了,擦洗不净,新涂洒上去的药,效用挥不到极致,还有可能让已经干了的血渍长进肉里,留下难看的血疤和斑点。
而这种事情,对王诺兰这样的一个,可以算是在行医方面,有严重强迫症的人而言,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萧一奇的身上的伤口颇多,其中,大腿和小腹上的几道比较浅的,已经完全愈合,可以不用再上药了,清洗出来,等结痂自然退下即可……王诺兰这当大夫习惯了的人,只顾着埋头做事,完全没有注意,此时,半躺在软榻上的萧一奇,已经全身紧绷,脸红如血……
前日,被王诺兰捡回来的时候,萧一奇的伤势严重,随时有可能伤重不治的“撒手人寰”,再加上,王诺兰给他擦洗施治的时候,又不能完全,也没有必要止住他所有地方的痛感,他没心情,也没力气来得及对王诺兰再次的萌生情愫……
心无杂念,自然不会理会其他,而现在,他身上痛得轻了,又是对王诺兰有了“意思”……还怎么可能,不往歪里去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嗯嗯,你这样子我检查了下,身体底子不错,再加上照顾的好,嗯,你的恢复不错!再养个一年半载的,你就可以下榻出门儿,去院子里溜达了!”
“什么?还要一年半载的?诺兰,你是不是在逗我?我可真的要生气了的!”萧一奇佯装愠怒!
“哈哈,就是在逗你,看你吓的脸色惨白的,再休息几天就可以了!”王诺兰看着萧一奇的脸,囧的好开心的。
对所生事情全不知情的王诺兰,在给萧一奇换完最后一处伤口的药之后,便面带笑意的站直起了身来,抬头,见他满脸通红,顿时一愣,以为他是又烧了,便再一次的伸手,摸上了他的额头,“你是烧了吗?这是怎么了?不应该啊!怎么就脸怎红成这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冷得不行?!奇怪了这温度,……也不烫啊……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要小解!你这个笨女人!”
萧一奇的脸色更红了,为了不被王诺兰现,自己是身体有了“不良”反应,萧一奇连忙出声回答,试图引开她的注意,把这让他尴尬至极的事情掖过,“你,你去使下人,帮我拿个夜壶来!
“哎呦,挺大个男人,就这点出息吗?真是的,我当多大个事儿呢,给你紧张的脸红心跳成这样。”
别说王诺兰是个大夫,见惯了各种各样性格脾气的人,就算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人,吃喝拉撒睡,也避免不了,就更不觉得真心有什么是值得奇怪的,笑着瞧了一眼萧一奇,便笑着转身,出了门去,“忍着啊,千万别忍不了,等会儿啊你,我给你拿来。”
夜壶拿到软榻边儿上,王诺兰毕竟是个大夫,这早就习惯了照顾病人的好大夫,出于职业素养准备要给萧一奇这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帮忙,哪能料,她的这个举动,霎时间就把萧一奇给吓着了,慌乱的伸手一挡,就抱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向后退了足有半步远去。
“你这是怎么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吓成了这样?这是怎么了?不是你自己说,要小解的么?!我说,你这是躲什么啊!我又不是老虎!”
对男女之事,完全就没有概念的王诺兰,见萧一奇突然神经兮兮的向后躲了起来,不禁一愣,抬头,看向了他的眼睛,“我又不是老虎,也不是满身刺儿的刺猬,还能吃了你,还能扎着你了啊?!”
“你……你是不是女人啊?诺兰,你背过身去,我,这事儿,我,我自己来就行!”
听了王诺兰的这句话之后,萧一奇的脸色,顿时更红得厉害了起来,尴尬至极的咳嗽了两声儿,就寻了个托辞,让她转身去,给自己留个下台,“我……我……我有障碍,你这么瞧我……你这么瞧着我,我,我小解不出来!”
“汗,萧一奇,你这是故意的吧!还是在跟我这里矫情呢啊!你觉得我傻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了是不是!萧一奇,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作为一个男人,你还真是矫情,我都服了你了,昨儿本姑娘给你擦洗身子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这么容易害羞的?昨儿,你倒是跟本姑娘说,你要自己擦洗啊!”
不屑的白了萧一奇一眼,挖苦了几句,王诺兰倒是也没有强求,便遂了他的心愿,丢下他自己在屋里,自己转身出了门去,“我去瞧瞧前边的铺子,你自己慢慢折腾,不用着急,恩,要是尿床了,记得在我回来之前,自己唤婆子进来,把被褥床单换了!”
其实,王诺兰给萧一奇换药的这段时候,连孙嫂在内的三个婆子,已经把前面铺子里的,所有加工药材的器具都刷洗了干净,擦干晾上了之后,就又商议着分了工,开始忙活着打扫这处临街的繁华门面。
王诺兰从萧一奇的房间出来再到院子里到来的时候,孙嫂负责打扫的那部分,已经完全收拾妥当,正在忙着冲洗抹地的布巾,打算洗干净,晾晒了之后,就去后院寻王诺兰,听她的吩咐。
其实,孙嫂原本计算的时间,是该刚刚好的,只是事有意外,萧一奇突然闹了那么一出儿,把王诺兰提前“赶”出来了,这才使得这个时候,有了这么一丁点儿的小误差。
“真是抱歉,万分对不起,夫人,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奴婢这正打算着,洗完了手上的这块抹布,就去后院儿里听夫人吩咐呢!这么冷的天,出门儿过风口,怎么也不记得穿个斗篷,这要是染了风寒,奴婢可怎么担待的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