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女人的话犹如一条带刺的鞭子抽在她身上,要她当着小厮面,跪在这贱人面前自掌,还不如杀了她!
白小浅就喜欢看白落水难堪的样子,继续不紧不慢道:“第二,检查身子只有管事嬷嬷可看!”
“二妹不由分说上前动手,依照白府规矩,是要在宗祠坦露鞭笞的!”
这就意味着白落水要在宗祠的屏风后被剥得一丝不挂接受鞭笞。
她可是尊贵的白府小姐,名义上是庶女,实际已经是嫡女!
被脱光鞭笞一事一旦传出去,怕是连侧室都做不了,嫁不了好人家,她的前途可就毁了谁。
这天大的羞辱她不能要,她抓着白庆余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直摇头,求父亲救救她。
可这家规哪是能改就改得了的?
而且这么多小厮看着,世上又哪有不透风的墙?
白庆余松开白落水。
白落水漂亮的剪瞳立即瞪得大大的,父亲这是眼见这贱人病好有用了,转头就放弃她了?
她试图要用白小浅勾到户部侍郎的事情唤回白庆余,却被白小浅呵斥。
“一个庶女往嫡女身上泼脏水,你知道罪责是什么吗?”
那是滚过针板,非死即伤!
白落水颓然倒在地,她终于承认是她低估了白小浅。
可她不可能输给白小浅,咬紧牙关,她去扯白小浅的衣袂,求白小浅放过她。
纵使现在心里她恨不得嚼碎白小浅的骨头,脸上仍旧转成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
要是不清楚白落水为人的,恐怕就要被这娇俏美艳的小女子蛊惑而放过她了。
白小浅没这么蠢。
“都是一家人,大姐也不想做绝,二妹只要跪下自掌嘴十下,那这事,就暂且过去!”
白小浅多想现在就搞死白落水,拖她过针床,但深知现在动不得白落水。
刘氏既然能买通户部侍郎的公子将她迷奸,这背后的水深她暂时还没摸透,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白落水望了眼白庆余,白庆余眼神撇向外,她咬紧唇生生跪在那贱人的面前。
抬手抽在自己脸上,力度不够,加大!白小浅轻掀樱唇,白落水满眼含泪,只得用力抽打自己。
脸又麻双痛,白落水强忍痛意,继续打,清脆的巴掌声在静谧的院落里格外动听。
就在白小浅有些得意时,有人急冲冲跑进院内,“不好了老爷,秦将军带着少将军上门了!”
少将军秦洛恒是原主的未婚夫,镇国将军的少公子。
和原主青梅竹马,一直护她周全,一年前随父出征,近日凯旋而归,两人年底完婚。
记忆中的秦洛恒是个偏偏佳公子,一年多未见不知有变化么?
他今日上门是为了替她讨公道?
白小浅心里滑过一阵暖流,而白庆余听完来人耳语汇报,脸色大变,“退婚?”
白小浅也惊了,眼前一个灰影上前,她还未反应,艳丽的小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巴掌,是白庆余打的!
“你已经丢尽我们白府的脸面!来人,把她绑回去!”
秦洛恒怎么突然来这一出?白小浅根本没想明白,双手已经被反缚,五花大绑押上马车。
连秦洛恒的面都没见着,她就被推进黑漆漆的柴房,腿不稳,扑到一堆柴上,再回头,门已经被人落锁。
白庆余赶到正厅去面见秦将军,白落水被送回闺阁。
田管家挥着手里的钥匙狞笑,“小贱人,看你还能逞强多久!”
田管家走了,柴房外空无一人,夜凉如水,小浅抬头看到晦暗的弯月和疏散的星,不禁自嘲起来。
连夜都要讽刺她的悲哀境遇么?
身上的疼痛有增无减,脸上火辣辣的,已经肿了,她纵使能打,也累得迷迷糊糊睡过去。
恍惚间,门外晃了一黑影,悉悉率率,随即又不见了,她只当做了个梦。
慕王府紫澜殿里,灯火通明,气氛肃杀。
刚才穿梭在白府里的黑影跪在一长身玉立的男人身前禀报。
“王爷,秦少将军已与白大小姐退婚,大小姐此刻被关在柴房,明日押赴宗祠治罪。”
慕连城拿布擦拭长剑的手未停,轻薄的唇角勾起危险的浅笑,“下去准备,一早登门!”
黑影“喏”了声,退出大殿。
男人继续擦拭他的宝剑,身着明黄便衣,胸前敞开,蜜色肌肉在烛焰下闪着有力光泽。
墨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灰色锦缎带子缠着,几缕垂在脸颊,笑意在他邪魅狷狂的俊颜上扩大。
俊美丝毫掩盖不了慕连城狭长黑眸里的滔天怒意!
若不是有事,这次你能轻易躲过?白小浅,你给本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