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浅促不及防摔倒在地,耳朵马上又被人揪起,李嬷嬷刻薄的声音传来。
“敢推王爷?我是这么教你的?嗯?快跟王爷和夫人赔礼!”
白小浅抬眸就见慕连城又装着一副虚弱的鸟样被小厮扶着,还戏谑望着她。
她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又不能再吃眼前亏,只好道歉了。
慕连城也没有再为难她,挥挥手,李嬷嬷就扯着她退到后边。
慕连城抬手替宁姬把垂到脸颊的乱发别到耳后,问她怎么过来了,休息好了吗。
娇羞顿时飞扬在宁姬脸上,她含羞带怯微微低下头,却不忘此番前来马房的目的。
“王爷,妾身听说汗血马难得,可惜难训,刚才想了片刻想出了个好主意!”
“是么,爱姬说来听听。”
宁姬别了白小浅一眼,樱唇扬起弯弧。
“马房皆是男子,男子性子粗许多事儿照料不周,汗血马灵性强不喜也自然。”
“白氏是女子,性子也已柔顺许多,不如就把马交给她来照顾,幸许助驯马师一臂之力呢?”
慕连城思索了片刻,同意她的提议,几抹毒笑立即显而易见浮现在宁姬的脸上。
“那王爷,妾身与您一同前去看看那汗血马吧,妾身还从未见过呢。”
于是一行人朝里边走去。
汗血马叫灵擒,被单独放养在最里边。
还没走近,一声“啊——”响起,白小浅抬头就看到一个小厮飞出来砸到地上,半天才爬起来,脸上满是痛苦。
而且灵擒的动作更加激烈,长嘶踢蹄,一副要作战的凶狠模样。
白小浅惊了,这马真的好凶,距离这么远都开始摆出进攻,若是进去打扫,她非死及伤呐。
突然间她也就明白宁姬今日为何也来马房了。就是想置她于死地!
不然以宁姬的身份及日常喜好来看,根本就是嫌弃马之人,必是不肯来的。事出反常必有祸。
刚才她还在疑惑,中场休息前宁姬可是什么都没提,安份着,现在她解开谜团了。
宁姬在掐时间点。
若是一来就表现,显得太急着想置人于死地,中场后说完全可以理解为是替慕连城分担。
管事急急指责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吓到宝马怎么办,让他赶紧滚。那小厮赶紧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让王爷及夫人受惊了,刚才是给灵擒清扫的时辰,还望王爷和夫人见谅。”
慕连城不出声,宁姬笑了笑:“不碍事,男子粗心被灵擒赶出来也正常,白氏是女子,若进去,定能让灵擒欢喜。”
边说她边微侧头瞥了瞥白小浅。白小浅看到她毒辣的眼神便知这个人也是她安排的。
恐怕目的就是向慕连城表示别人皆不行,只有她白小浅最适何去伺候这匹马吧!
好狠毒的女人呐。但是慕连城都看不出来么?他瞎么?
又瞧见慕连城对宁姬亲近的笑,她觉得慕连城是真瞎。
古有周幽王那个傻子为博心爱女人一笑点烽火台细诸侯,今有慕连城为宠姬置贱婢生死于不顾又有何稀奇?
不过,他是真的不想要儿子了么?
说实话白小浅是有点心凉,“儿子”是她最大的筹码,若丢了她就被动了……
不过眼下最主要的是如何制服这匹烈马。
她握了握拳,不管如何都要赢,然后得找更多的筹码去牵制他。
灵擒见到生人仍旧往它这边走,更加疯狂踢踏,若不是围栏坚固它能扑倒他们。
宁姬吓得趁机往慕连城怀里钻,管事也抹了把汗脱口而出:“回王爷,这灵擒实在太凶猛……”
“若由姑娘来照看,怕是会……”
他话没说完宁姬已经狠狠瞪了他一眼,管事赶紧闭嘴。
慕连城回头望了眼低头跟在后边的白小浅,出声问她:“这烈马确实凶残,你能照顾好它么?”
白小浅对上慕连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意思分明是求本王并交出儿子,本王就放过你!
白小浅别过眼轻笑:她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又哪能因为一匹脾气暴躁的马就退缩?
不说别人会笑死,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她两手交缚给慕连城行礼。
“只要是王爷的命令,奴婢都一定会做到,只是奴婢是用性命来做事,斗胆向王爷提一个请求!”
这是她第一次给他行礼,却一丁半点恭敬畏惧都没有,全是挑衅,慕连城当即笑着冲宁姬和李嬷嬷点头。
“教得真好!”转头朝白小浅道:“本王成全你。若是能把这匹烈马照顾好,本王升你做通房丫头。”
宁姬大惊失色,通房丫头虽然比正经妾要低,但比婢女和冲喜娘身份要高,最重要可近水楼台先得月!
若是这贱人先怀上子嗣,那还有她何事?
那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替她人做嫁衣?便急急道:“王爷,妾身实在担心您的身子骨……”
“回王爷,奴婢不敢劳烦王爷,奴婢只想安份做事,只需王爷答应一个请求便是。”
对通房丫头没兴趣,对和一群女人抢老公的恩宠更没有兴趣,宁姬想要就留着,她不要。
宁姬明显松了口气,而慕连城的脸色十分不好,比寒冬腊月的雪天还要冷几分。
碍于还有这么多人在,他一个王爷即使下不来台也不好动怒,仍旧带着浅笑问她:“你要本王答应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