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浅还是拉拉秦洛衡的衣袍“劝”道:“二妹纵然失了节,可她爱着少将军,咱们还是回去看看她吧?”
“她到底是个女子,我们岂能丢下她?”
伸手替她把头发缕了缕,他抱着白小浅翻身上马,双手直接从后环住她的腰去拉缰绳。
“这是她咎由自取。不过既然你替她求情,那么本将军就派人送她回都城,保证她一路的安全。”
白小浅点了点头。心里忍不住把秦洛衡这个男人从头到脚,从皮到血来回骂了几十遍。
如果语言也能杀人,恐怕他现在已经万刀穿心不复生还了。
秦洛衡并未觉得此事这般处理有何不妥。
在现在的他所认知里,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出头,便是认可了她。
那么这个女人就理所应当感恩戴德,不应再有愤怒。所以他不认为白小浅会恨他。
她很香,娇小柔软,他靠得她很近,这让她十分不适应,身体不由绷紧,他却以为她是紧张,赶紧柔声安慰。
“别怕,坐好,它不会把你摔下来的。”声音柔和的像水,跟刚才客栈里的他简直是天差地别。
白落水扑到窗台看到这一切,一手抠窗,一手把裙子抓出皱褶。
“白小浅,洛衡是我一个人的,你别想抢走他!别想!”
等她想起要抓那个纨绔拷问时,纨绔早趁乱跑走了,她腿一软跌坐在地。
等整俱房间都静下来,她的心才一下跌到谷底,如今大祸临头,回去她该如何面对爹娘?她的前程,怎么办……
白小浅一路都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她,这感觉很凶戾,特别像慕连城的。
她抖了下,安慰自己慕连城在都城,不可能会来这,不由的又想起刚才的春梦。
她梦到他了,她调戏了他,结果被他反扑……
这次她肯定是在做梦,因为她哪儿都不痛,跟之前他找她要儿子时的感觉不一样。
秦洛衡见她抖了一下还以为她冷,便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更深露重,别着凉了。”
白小浅点点头,仍旧一声不吭。这个举动可让隐在暗夜中的男人更气,她竟然不拒绝姓秦的衣服?
还和姓秦的共骑一匹马?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影站在旁边不敢说话,白姑娘太不上道儿了,怎么能吐了主子一身又和初恋举动亲昵呢?
他真的好心疼主子,忍不住劝道:“白姑娘自然是安全的,夜深了您需要休息。”
“把九九给本王找来。”
他治不了她还治不了这个九九?让这斯跟着来就是要看着她,他倒好,啥都由着她,到底谁才是主子?
影叹了声应下,慕连城继续跟着,他就是要看看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是怎么跟姓秦的打情骂俏的。
一路上白小浅都没有再和秦洛衡多说话,她目的已经达到了,不需要他了,自然不想再与他多接触。
看他们之前没有互动,慕连城阴沉的脸展露半丝笑意,“回去。”
影抓抓头发,现在他很懵,不过主子开心就好了。
次日一早白落水就像过街老鼠一样被塞进马车里,后边跟着秦洛衡派去的人,白小浅特意打扮了一番去送她。
“我和她话个别儿,你们离远儿些。”
下人们听话地退到一边,白小浅进到马车里。
外边阳光正好,暖暖的十分舒服,马车里暗沉,给人压抑的感觉,特别难受,白落水被绑着手脚固在马车中间。
她嘴里还被塞了一团布,整个人哪里还有娇小姐的尊贵形象?
不知道的以为是从牢里出来的女犯。
“听说你不想走,要逃去找那个纨绔?”
白落水呜呜地叫着,怒目圆瞪面前的女人。
她更加好看了,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水裙,像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子。
而她自己刚与下人们有过一番激战。
头发凌乱,珠环玉钗斜挂在发上,双眼肿得像肿子,衣裳也染了灰,跟她比,很狼狈。
“你找不到他的,他已经带着银两和家人连夜跑走了,我给的!”
白小浅邪笑地摸了摸她手上的绳子,当时自己也是被白庆余五花大绑进府的。
现在白落水完全是走她的路,她捏捏白落水绳子下已经红肿的手腕,“痛不痛?我看着都觉得痛呢。”
“怕你跑了,我特意叮嘱他们要带绳子绑你!你的洛衡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现在,我才是尊贵的小姐,你不是了。有没有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白落水呜呜声更加重,白小浅烦死她,扯了她头发迫使她过来。
“你骂我?对,就是我设的计。你想故技重施让他睡我,没想到倒把你自己睡了吧?”
“老天有眼不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白落水狠狠瞪着她,白小浅不喜欢一个手下败将还冥顽不灵,松开她站起身。
马车很大,她站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打人会手痛,她才不愿,脱下鞋,她抓着鞋子,用鞋底抽她。
“这是你当时害我被退婚!”
白落水眼睁睁顶着鞋底拍她脸,屈辱不甘又无能为力。躲也躲不了,只能硬生生挨着。
白小浅打得更欢了,左一下右一下,当打边鼓似的。
“这是你设计害文大学士差点病情加重。”
“这是你设计纨绔要睡我。”
“因为你,我在王府受尽欺压……”
“这是你们害死我娘……”
啪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白落水被打得双脸麻木,眸子都成了豆芽线,满口的血,吐不出又得咽回去,恶心得她直反胃
打了好几下,外边的人说时辰已到,该起程了,白小浅才恋恋不舍地把鞋穿回去。
“放你一马,还有很多,回去慢慢打。”
撩帘子跳下马车,她又换上温柔的模样。
“辛苦你们了,一定要安全把我二妹送回去。这些银两就当是我这个做阿姐的替她付的了。”
下人们接过银子,拉着被打成猪头的白落水走了。
活动活动手脚,她就到九九跟着一群人跑出来忙拉着他差距怎么了。
九九抹了把汗道:“那武疯子越狱了,而且还偷走了知府和文大学士的官印。”
“周知府让我们赶紧去找他。可是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
官印被盗,此事非同小可,白小浅忙问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冷透了,怕是超过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他都能跑出去好远了。白小浅让九九赶紧带她去牢里。找找牢房里有没有可疑点。
牢房昏暗潮湿,还有死老鼠,杂草堆得乱七八糟。九九说下人们已经看过了,没可疑的。
白小浅心知还有可看的。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疯子一定有什么话想表达出来。
找来找去终于在一堆破草下发现了一些看似涂鸦的画作。
这个圆有点像罗盘,上边还有箭头指示,白小浅忙让九九拿纸过来拷贝,不可再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