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人声鼎沸,正中间巍然而立的南宫远,意气奋发的看着殿下臣服的群臣,眯了眼睛。
“娘娘,您不能再喝了,身子要紧啊!再说,要是皇上怪罪下来……”
“怪罪?哼哼……”
身上的褶皱黄色宫裙,紧紧的束缚着腰际,十分的不舒服。苏怡琴一把拽来了束缚的腰带,任由裙子散开,如脱了缰的流苏,上面滴了点点水珠。
不,是酒。
丫鬟珠儿看着丝毫不听劝阻的主子,皱了眉头。
这个主子,可是和别的宫里的娘娘一点儿都不同。
别的宫里的娘娘们,都是一日三换衣裙,有事没事,都扑了胭脂香粉,绕着御园顾盼四周,看看能否“偶遇”碰巧来游玩的皇帝。
而自己的娘娘呢,皇上登基都快一年了,连自家宫殿的大门都没出过。刚开始的时候娘娘总是独自默默在殿里坐着,后来冷了,就只在榻上躺着。到天又变暖,穿暖花开了,娘娘也不睡了,起来了。
却是只是天天喝酒。
“再给我拿酒!”
苏怡琴将桌上的酒壶弄个底朝天,两眼有了醉意,双唇傻傻的张着,伸了舌头舔壶口滴落的几滴。
珠儿见状,忙跑出去要再叫酒。没想到撞到一个高大的身体上,又被弹倒在地。
“皇……皇上。”
珠儿战战兢兢跪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皇上吩咐过,琴妃要什么,就要给她什么的。自己之前的几个宫女,都是因为琴妃娘娘要酒,劝了几句,被皇上撵出去的。
自己该不会……
果然,凌厉的一脚踹过,珠儿捂了小腹,呲着牙,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琴儿,朕不是说过,只有晚上才可以喝酒?”
皱了眉,南宫远不悦的看着酗酒的女人。从登基那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
“琴儿……”
伸手夺下苏怡琴手中的酒壶,南宫远对一旁跪着的宫女喝道:“滚!”
珠儿爬起来,慌忙逃了出去。
却是对苏怡琴柔情蜜意道:“琴儿,和朕去慈安宫的花园里走走?”
四年前,也是这个时候吧,自己和她的初次见面。
“哦?”苏怡琴一年来第一次对这个自私阴毒的男人开口,嘴角妖冶的绽放了致命的罂粟。
“你是要在那里,投湖自尽给我看么?”
瞬间,南宫远黑了脸,一把揪过神志已经模糊的女人:
“苏怡琴,朕容忍你,是因为曾经利用过你,让朕很不安心!你别得寸进尺!”
“哈哈哈!”
苏怡琴放声大笑,可笑的看着男人,似乎看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
“寸在哪里?”
又指了地上散落的酒壶:“这些么?”
又双臂展开在殿内晃晃悠悠的转了几圈儿,本来散开的裙摆更加蓬松舒展开来,一头乌黑的青丝随着晃动变着形状:
“还是这些?”
“不错。”
南宫远沉了声音,避开女人疯狂的身体,目光落在无风自舞的白色帷幔上,更加愤怒了。
“来人!”
珠儿又匆忙进来,弓着腰,显然刚才的创击,不是一个小女子可以承受。
“你怎么做事的?朕说了无数次,这宫里不能有白色出现,这是什么?”
“皇上息怒,奴婢劝了娘娘的,可是奴婢一转身,娘娘就又拿了白色的出来,奴婢是在……”
“来人!将这个贱婢拖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啊!”
珠儿欲哭无泪,又看想苏怡琴,连跪带爬的爬到苏怡琴跟前,握了她的裙摆。
“娘娘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