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远脸色猛然一窒,怒目盯视着苏怡琴。墨古韵见南宫远脸色不善,也不敢再说笑。微微直了被男人禁锢的身体,力求舒适一点迎接到来的暴风血雨。
“哈哈哈哈!南宫远!”
苏怡琴猛然大笑,声音凄厉而狰狞。群臣皆纷纷侧目,被苏怡琴的突然失常吓了一跳。相爷面色凝重,一双精明的眼眸在南宫远和苏怡琴身上寻找着什么。
“琴妃又犯病了!来人!送她回去!”
南宫远大吼,左右纷纷有随从上前将苏怡琴架了起来。
“慢着!皇上!”
相爷蓦然上前,拱手,继而跪下。
“皇上!昨夜皇上还亲口和臣说琴妃并无病症,怎的突然犯病?皇上……”
“百里景!后宫之事,你再要多嘴,不要怪朕不念你是老臣!”
南宫远相当恼怒,虽然自己知道原因,却始终不去往那方面细想。直到被苏怡琴激怒,才完全丧失了理智,不可遏止的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
苏怡琴冷笑,走到百里景跟前,猛的跪下来。
百里景猛然不知所措,忙扶起苏怡琴:“琴儿……琴妃娘娘,休要如此,可折杀老朽了!”
苏怡琴不语,只是道:
“相爷,念痕今生再无所求,所挂念者,唯有念欢。”还没说完,已然痛哭流涕,“相爷,念欢至今生死未卜,我实在是担心……每每夜里被噩梦惊醒,身体也越来虚弱,肯定是没有多少时日了。念痕唯有一愿:相爷,如有可能,请帮我寻找念欢来!”
“娘娘何出此言?吉人自有天相……”
百里景心下了然,知道果然如传言所说,琴妃已疯。
“是啊!琴妃娘娘,念欢生性洒脱,才智过人,定然不会有意外发生。况且皇上昨日虽然提及为林大人昭雪,只是尚未下旨昭告天下,念欢自然不敢出来的!他日皇上拟了旨,昭告天下,自然一切真相大白!”
赫然是南宫后,神情严峻,说的慷慨激昂,完全没有理会南宫远的心思。
“是么?南宫远这样说过?”
苏怡琴喃喃自语,仿佛声音自地内传出。
南宫远正要发作,已然怒不可遏。苏怡琴的举止,显然是无疯装疯。她的目的,难道非要逼着自己在这里就下那道诏书么?
苏怡琴接连两次提及皇上的名字,百里景无可答言,只是心内连连叹息。
秋风毫无道理的侵入脖颈,又从袖口肆无忌惮的出来,掠夺着人们身上的丝丝热度。百里景蓦然打一个冷战,林内有什么在催促着百兽前行,鸟儿叫的频繁张狂。满庭飞舞的落叶散落在曲曲弯弯的下路上,宛如给蛇形小路铺了一层白毡。路边的河水清冷的撞击着顽固的石块,溅起恰似跌落在水面上的清线一般的圈圈涟漪,迸溅着水花儿。
那头无辜的小鹿,张着清澈懵懂的双眼,静静的望着天空。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死亡,会引起那样多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