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寥寥,除了无尽的绿色还是绿色;山路弯曲,除了弯路还是弯路;峭壁陡峭,到处是嶙峋直立的石块挡在眼前。纵然是夜虫身形了得,运了轻功,还是攀爬的很吃力。更不用说背上还有一个唠唠叨叨的苏怡琴了。
“下来歇会儿吧。”
夜虫终于忍不住,往上看看,前面的路已经很平直了,苍劲的树木林内,依稀已经露出一角飞檐风铃。
长长吁一口气,苏怡琴从他背上滑落下来,擦着脑门儿上的汗。
“好累啊。”
夜虫差点把舌头也咽下肚子里去,两眼睁得老大,不可思议喊道:
“女人!难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从头到尾,可是我背你上来的!”
“那也很累啊。”
苏怡琴坐下,屁股下面是唯一一块能够坐人的石头。
夜虫翻个白眼儿,倚着苏怡琴坐在地上,手耷拉在苏怡琴的膝盖上,渐渐的头也靠上去,脊背实在负荷过重了。
“喂,你以前是大小姐吗?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
夜虫混沌不清的卧在苏怡琴膝盖上,胡乱问着。
“那当然!”
“好!好!大小姐!那怎么在宫里混成这个样子了?”
其实还是怀疑苏怡琴的身份,只是不能确定。
“唉,宫里的妃子们谁也不搭理我,宫女们也不理我,觉得无聊,还是回家好了。”
“不理你?为什么?”夜虫惊讶的问道,心里有意思窃喜。“是因为你太霸道了吧!”
“大概是吧,后来她们就把我关在花园里,要冻死我,还好我遇到你……”
“我救了你,你居然这样报恩?”
夜虫拿手敲敲苏怡琴屁股底下的石头。
“哎呀,一个大男人计较这些干什么。”
苏怡琴蹦起指头敲敲夜虫的脑门儿。
“好,不计较。那我得知道我唯一的贴身婢女的芳名吧。”
“我么?”
“恩。小姐可否将芳名告知在下。”
“我叫裴琴,叫我琴儿吧。”
“琴儿?”
夜虫眉头一皱,记得那个妃子的真名,似乎叫苏怡琴。
“恩,我家在轩城,父亲是个院外,经营一些薄产。”
又是放下心底一块大石,夜虫也不再追究,只当是巧合而已。心情大为舒畅,猛然起身,道:
“好了,走吧。”
“为什么非要去那个寺庙里躲着?我怎么办?”
苏怡琴听着风吹来寺庙的钟声,皱了好看的眉毛。
夜虫诳她道:“放心好了,我和寺庙的住持非常熟悉的。他肯定给我们安排上好的房间,和那些臭和尚隔开的。”
“阿弥陀佛,你朋友是和尚,你还说和尚臭。”
“对,就是臭。”
“那你是香的?”苏怡琴反问。
“当然,不信你闻。”夜虫递过去脖颈,苏怡琴啪的一声排开,扭身在前面走开。
“怎么样?到底香不香?”
夜虫继续追问,嬉皮笑脸的跟上苏怡琴。
苏怡琴提着裙子走的极慢,夜虫没几步,就赶了上去。一把抱起大叫的苏怡琴抗在肩上,小跑儿朝四面奔去。
钟声隆隆,夹杂着苏怡琴的大呼小叫。以及偶尔夜虫一声心满意足的口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