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徒弟可真是不孝,师傅刚来,他就自己收拾了铺盖卷儿走了,哪里有这样的徒弟?你这么霸道不可理喻,果然徒弟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和做师傅的不相上下。不过照你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呢?哦!对了!你在睡觉!嘿嘿,果然那些徒弟都怕了你了,故意趁你睡觉的时候才跑掉的,对不对,你看你做人做到这个地步,是不是觉得很可怜?连那个小和尚都觉得你活该呢,你做人还有什么乐趣?怎么不去……”
“够了!女人!你有完没完?”
夜虫拿抹布捂了耳朵,不敢再听苏怡琴的碎碎念。这个女人唠叨起来,比肥徒弟双手合十念得金刚经还要厉害。夜虫气弱的丢了抹布,像是经历了一场凤凰涅盘……说是涅盘真的是有些抬举了他了。不过是一条虫子而已,怎么能拿凤凰比呢?
“主人,您就忍耐一下吧,我苏、不,我裴琴长这么大,没有别的爱好,唯独喜欢奚落别人,看谁不入眼啊,我就唠叨几句,不对,是唠叨上百句,连我亲弟弟也不例外,何况你这个外人……”
“我是外人?什么?你说我是外人?”
夜虫板过苏怡琴的肩膀,心底的无名陈醋蓦然挥发出来。
“奇怪,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苏怡琴白他一眼,将淘好的米放入锅内。
“紧张?我会紧张你这个女人说我夜宫主是外人?笑话!”
手指头绕着苏怡琴脑后的一撮长发,不屑的拿手指头弹了弹,嘴角一撇,裂到了耳朵根儿。
“你弟弟会不会是个聋子?否则听你念叨这么厉害,他还能健康活泼的长大?”
“有没有搞错?那家伙健康的和什么一样全亏了我念叨他!”
男人目光一窒,双手抱头靠在一边的墙上,脸色缓和,入神的看着忙碌的苏怡琴。
“喂!你来炒菜,我不会炒菜。”
“什么?”
夜虫难以置信的看着苏怡琴,扣了扣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啊?
“我说你炒菜,我煮饭。我不会炒菜的。”
苏怡琴干巴巴的重复一边,肚子也真的快饿扁了。
“你是大小姐吗?连菜也不会炒?”
一把抓过苏怡琴的手,仔细的看着每个指头,果然双手修长纤细,大概是连绣花针也不多拿的。
“果然是个大小姐?我还以为你装的……”
“我就是啦!装什么啊!”
“那你在宫里真的是妃子了?”
扔了女人的手,宫里的女人,大概都被南宫远那厮摸过了吧。
“我是妃子的丫鬟……”
“不可能,宫女手上总会有一两个茧子的,你的没有。”
“我天生丽质。”
“没看出来。”
“我是给妃子倒酒的,所以手上没有茧子……”
“倒酒?”
夜虫猛然一震,仔细端详了苏怡琴。
“你是醉妃的宫女?”
“恩。”
“真的?”夜虫不信。
“真的,你不是也说我酒量大,那是成天倒酒薰的酒量大。”
苏怡琴继续诳着夜虫,忽然觉得把别人蒙在鼓里,而自己清醒的站在外头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醉妃美么?”夜虫似笑非笑的问。
“那当然了,要不然整天喝酒不侍寝,那个皇帝还那么喜欢她……”这是苏怡琴信口编的,皇帝不待见她,是显而易见的。
“不侍寝?那你说她还是处女了?”
“这个么……”苏怡琴眼神黯淡下来,勾起了伤痛的过往。她哪里还是处子,处子之身,早就被霸道的南宫远夺取了。
夜虫没有注意到苏怡琴的脸色变化,只是嘴唇微撅,想要品尝什么美好的食物。
“改天有机会,一定要抢过来玩一玩。但愿这个妃子没有死,我可是听说她比墨古韵还要漂亮的……啧啧。”
“咦?你不是有了大夫人么?昨天还为她伤心欲绝的。”
苏怡琴将自己从悲伤里拉出来,尽量不去想不高兴的事。她的时间不多了不能总是为过去愁眉苦脸的,只要有一天未来都要高高兴兴的,不再让自己悲伤。
“什么大夫人,你不是说骗子不要再理吗?现在我信二夫人的话!”
夜虫暧昧的冲苏怡琴飞个媚眼儿,神情如情人一般。
苏怡琴啐了一口,挥了挥手中的菜刀,白了他道:
“你再敢乱说我腌了你……”
夜虫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上前抱住苏怡琴,大笑道:
“既然要腌,不如你先来试试你相公那东西……啊!”
菜刀离夜虫好看的脸不到一根头发丝那么窄的距离,苏怡琴得意的看着吓破胆的夜虫,仰头道:
“炒菜去,我累了,先回去休息,饭熟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