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我弟弟、我们全家都是因为真实的罪名被你们陷害的吗?”
泪水汹涌而下,苏怡琴着实冷了心。原来她内心所有的痛苦,根本无法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知音。原本以为这个男人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情,必定会有同样的感情。现在苏怡琴知道自己错了,人心不仅隔着肚皮,还隔着许多。每个人都是别人痛苦之外的局外人,从来没有会愿意走进别人的痛苦。
“琴儿,你又是这样想,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现在南宫远不会记得你,狐容不会记得你,所有的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现在才是你新生活的开始,难道不是?”
“不是!根本不是!那些都没有过去!”
苏怡琴疯狂了,竭力死后着,反驳着夜虫的质问。
“南宫远不会记得我?狐容不会记得我?所有的人不会记得我?好!好!”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他们彻底的记住我!我要记住他们是怎么对我的!我要他们记住他们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命!我要他们偿命!你这个侩子手的同谋!我也不会饶了你的!”
“我恨你!你们才该死!”
“琴儿,不要再恨了。”
夜虫喃喃道,阻止苏怡琴的发泄。抓紧了她飞舞张狂的手,怜惜的道:
“不要再恨了,这些就让她过去吧。我陪你去找你弟弟,然后我们远走高飞,离开这里。那些随意荼毒别人生命的人,是会遭受报应的,我们等着,等着就好了。”
夜虫固执的劝慰着女人,害怕女人再次义无反顾的走入那个不能回头的魔窟。他和她都曾经深陷其中,只不过夜虫是作为一个执行者,而苏怡琴则是受害者。
至于余生,夜虫本来就不认为自己会能够善终。他杀人很多,以至于如今才会被人逼宫,反过来自己成为被追杀的对象。
只不过他忘记了,现在的他是被追杀。而苏怡琴和他在一起,只能是凶多吉少。
“你的弟弟,你能确定她还在华城吗?”
夜虫转移话题,不想继续和苏怡琴讨论这个问题。
“这和你没有关系。”
苏怡琴不想夜虫继续纠缠自己,越和夜虫对话,了解的越深,苏怡琴越感觉到自己的懦弱和卑微。内心深处,苏怡琴是不想恨的,毕竟这有些像一些愚蠢妇人的歇斯底里。她永远不是南宫远的对手,这一点苏怡琴心知肚明。
只是她怎么可能不恨?怎么可能平静的看着南宫远依旧坐在那个金銮殿上,含着一颗邪恶狠毒的冷漠的心,巡视他的江山。
假如她将她的江山毁掉,那么他还会不会觉得他自己十分理直气壮?
“琴儿,既然你不想让我跟着你。可是我必须跟着你,你赶不走我。”
顿了一顿,夜虫又道:
“不如这样,我们立个约定。我只在你三丈之外跟着,你不想和我说话,我便不说。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你可以和别人说不认识我,但是我要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