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带了苏怡琴的信,回到自己院子。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中年老妇从院内出来,夜虫估摸着那人是小儿的母亲。又见小二自外头雇了马车,将她母亲送上去。
不一会儿,马车哒哒的走了起来。
南宫府内林夕儿接了小二母亲的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落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写到:
宸扉重重,九神累累;踏矶远来,天子薰心;只道宫深,无人语重门;梦回韵黄,肌肤冷彻骨。
再看信封上一个犬字,林夕儿大腹便便,蓦然立了起来,朝老妇惊问:
“是谁写的这信?”
老妇道:
“这位夫人在我儿处侯着。”
“快带我去。”
林夕儿不假思索,便吩咐人出门。老妇微笑点点头,林夕儿又问那人相貌如何。
“怡心怡情,灵动如琴弦,幽怨似冰雪。”
林夕儿忙止住,眼眶含泪,和老妇一路朝客栈奔袭而来。马夫顾虑林夕儿身怀六甲,马车赶得极其的慢。林夕儿催促了半天,仍旧是慢慢悠悠。
好容易到了客栈,林夕儿出了马车,又众人搀扶着,一双水眸朝客栈内顾盼神离。一眼便望见苏怡琴落寞身影,泪水扑簌簌瞬间落下,命随从在客栈外等着,自己提裙进了客栈。
苏怡琴身影就在面前,林夕儿怜爱的走近,观察着背对自己的女人。
身形瘦削,显然是许久吃苦所致;青丝枯黄,一定受了许多磨难;脸色米黄,难道连饭都不曾吃饱过么?
等林夕儿在苏怡琴对面坐下,已经泪流满面,对上苏怡琴茫然疲惫的神情,身子更加不可抑制的耸动起来。
“痕儿。”
林夕儿哽咽了,攥过苏怡琴的手,握在胸前,泣不成声。
“夕姐姐。”
苏怡琴回过神来,看清林夕儿的瞬间,也是悲痛欲绝,抽出一双柔夷,却发现欲哭无泪,两颊干涸,没有泪水出来。
“可找到你了!”
林夕儿连连感慨,又要和苏怡琴说什么,才惊觉此处不妥。忙拉了苏怡琴的手,两人站起来。
“我们回去说。”
苏怡琴会意,点点头。
这时林夕儿和小二之母道:
“姑妈切勿和其他人说。”
又嘱咐了掌柜的,掌柜畏惧南宫云儿厉害,连口答应,不敢多说半句。
苏怡琴谢过小二母子,和林夕儿一同上了马车。临上马车时,苏怡琴本能的回头,在人群中寻找那张跟着自己的面孔。果不其然,在客栈拐角,发现了一脸凝重的夜虫。正注视着自己,显得有些失望。
怔了怔,苏怡琴上了马车,和林夕儿回府。
这里夜虫待一干人走后,才从拐角处闪身出来,望着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
只是觉得有种当时已惘然的感觉,夜虫惊讶于自己内心的不舍和怅然;这种感觉似乎比当日狐容果断的拒绝自己,还要感觉痛苦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