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说这些干什么?念欢,咱们看也看了,就快走吧!免得一会儿那大虫醒了,咱们躲避不及,可有好看了!”
南宫云儿不是看看门外,后来索性都转到门口,向宫门口眺望着泰安宫的方向。生怕一不留神那片明黄身影一现身,又是一番电闪雷鸣。
如今的南宫云儿学的很小心,除却两次因为痴傻被陷害的因素,林夕儿刚给他生的孩子也是南宫云儿谨慎小心的原因之一。初为人父,南宫云儿自然有自己的处事之道了。
小心,小心,再小心。
总不会出错的。
苏怡然看看门口焦急的南宫云儿,那胆小样儿,着实好笑。抿嘴一笑,苏怡然打个哈哈,忽然对南宫云儿道:
“大哥,我找姐姐还有些事。不如大哥先回去,我和姐姐说完事儿,马上就回去。”
南宫云儿听了,正中下怀,咧嘴哈哈笑道:
“那好,你是皇帝的小舅子,我可是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既然这样,我只好先回去和你姐姐报个信,好叫她也放心。只是你也要早回去,多事之秋,还是小心为妙!”
“这是自然,大哥放心。”
苏怡然一拱手,做个请的手势。亲自将南宫云儿送出,这才折身回来。临走,还不忘再三嘱咐苏怡然早回。苏怡然满口答应,本来和苏怡琴也什么大事。也不欲在宫内久留。只是刚才看到苏怡琴甚好,已经放心,其余都不放在心上。
这里苏怡然再次回来,苏怡琴正坐在桌前喝一碗燕窝粥。苏怡然等姐姐喝完,太监抬身出去,才和姐姐坐到一处,谈论起自己狐疑多日的事情。
“姐姐,皇上说手里有解药,可是真事?”
苏怡然面色凝重,并不十分相信夜虫的话。用他自己的逻辑来看,既然南宫远有解药,为什么还会苦苦等到毒发身亡?
据苏怡琴当日描述,南宫远必定是换颜毒发作,命不久矣。虽然死于夜虫剑下,也是障眼法而已。真实的情况,想必是南宫远也已经认命了。
苏怡然猜的不错,但是苏怡琴却不打算这么告诉自己弟弟实情。苏怡琴只是沉吟了一阵,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苏怡然疑惑了,看着自己的姐姐,觉得某种似曾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而且这次还来的极其浓烈。
“姐姐,他是不是并没有解药?”
苏怡然问。
苏怡琴答道:
“他有,只是他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
苏怡然愕然,既然夜虫真的有解药,为何自己不知道?难道姐姐相信夜虫了?
“是的,他有。”
苏怡琴笃定道,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和犹豫。
这下苏怡然彻底茫然了,但是却放下心来了。既然苏怡琴断定夜虫有解药,那么至少姐姐的性命是没有什么大的危险了。苏怡然蹉跎至今,唯一的希望,就是仅剩的姐姐的性命!
“姐姐,我已经和皇上提了辞呈,准备去游历天下,不打算再在这天子脚下逗留了。只要姐姐身体无恙,我就无牵无挂,一切都放心了。”
苏怡然说出自己酝酿多日的想法,现在虽然他说出来,但是并非是在征求苏怡琴的意见。毕竟他已经再次之前向夜虫上了奏折。他所顾虑的,唯独这个姐姐。可是竟然在姐姐为难之时选择了远走他乡,估计任何人都会觉得苏怡然的骄纵和放浪形骸,是真的如传闻中那样大名鼎鼎的。
苏怡琴却点点头,说:
“也好,你要到哪里,就去哪里,但是无论到哪里,都要照顾好自己。你是苏家唯一的血脉,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
“怡然谨记在心,定然不敢叫爹爹和妈妈在天之灵遗憾,更不会让姐姐记挂!”
“那好,你什么时候走?”
苏怡琴问,这时太监正巧要进来,见苏怡琴姐弟对面而坐,都面色沉重,又下意识退回到门口。只是嘴唇张了张,口型动了动,似乎在说:
来了。
苏怡琴微微点头,知道夜虫大概快要来了。苏怡然也看到,便本能的说了句:
“过几日我再来找姐姐说。”
说罢,便要起身,苏怡琴也不留他。
这时苏怡然走到宫门口,向四周瞧了瞧,有些贼头贼脑的。见四下无人,便悄悄的溜到外面,给了看门的侍卫些银子,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宫内溜回了南宫府。
苏怡然的住所还是在南宫云儿府外的那片老宅子里,夜虫虽然几次三番下令赐了新的府邸,又将苏家的一片老宅修葺一新,派了专门把守看夜。
苏家二老的灵位,也都焕然一新,正正方方的庄严摆在灵堂内。不时有邻居故人到苏府正房的灵堂内祭拜一番。苏明元的为人,十里内外的百姓官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尤其是苏明元当年结交的那些文人雅士,在苏明元落难后,虽然也为苏明元愤愤不平,无奈头上没有乌纱,手中没有金银钱财。没有一个能够替苏明元出头的人,出了别有所图的林寻兔死狐悲,假伸援手,搭救了苏怡琴姐弟。其余的,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堪复仇平凡重任。
正是当年识得好风光,如今才有了苏府无人却香火鼎盛的场面。
苏明元冤死一场,终于在四年之后,才得以昭雪。
苏怡琴当日在南宫府外巷口的孤注一掷,不但换回了百姓对于早已死去的苏家的记惦,而且还解开了四年前的那起冤案。
无论什么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这一天,苏怡琴等的很久。换来的是百姓对于醉妃怒吟的口口相传,无人不对醉妃的深明大义和忍辱负重津津乐道。
华城内关于醉妃的话题议论,早已经成了华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也会是一个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