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了吗?”
苏怡琴转移话题,夜里和男人谈论这些,应该不是个很好的话题。
“没有豆腐青菜,我不想吃。”
夜虫双手抱头,做出一副很苦恼的表情。
“哦,那就睡觉?”
苏怡琴说,斜眼觑着夜虫。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完成从杀手到皇帝的转变的,或者这个人根本就还是做皇帝的杀手吧?
“好。”
夜虫哼一声,转身到帐子里躺下,身子倒在床榻的外沿儿。苏怡琴看了看,大殿外侧的宫女还在伸着脑袋往里面看,苏怡琴莞尔一笑,大摇大摆的坐在夜虫身边,脚在床下耷拉着。
“往里头靠。”
苏怡琴向里推了推夜虫,不料男人的身体居然纹丝不动。再看脑袋,眯着眼睛,鼻息很均匀的样子,睫毛眨呀眨的。
“睡着了?”
苏怡琴自言自语着,将手放到夜虫心脏的部位。苏怡琴身体外壮里弱,所以常年四肢冰凉。相信心突然被激一下,夜虫一定受不了。
果然,夜虫动了一动,翻了个身。
“刁妃,居然偷袭我。”
还真是不能用常理推测的女人。
“刁妃?你才知道我做人很刁?”
苏怡琴甜蜜的在夜虫温暖的手掌里游弋着自己的手指,夜虫也是非常享受的样子。两个人静静的带着,忽然,苏怡琴想到什么,问:
“喂,为什么你做皇帝,都不让妃子关门的么?”
夜虫一愣,反问:
“什么不关门?”
又想到什么,忙解释道:
“胡说,这宫里的女人,哪里是那么容易随便碰的?你以为我傻啊!”
苏怡琴莞尔一笑: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碰?”
夜虫干笑几声,知道苏怡琴是有心奚落自己,也不生气,拉了苏怡琴一把。头一歪,这才发现殿门还开着。夜虫眉头微微一皱,不悦的看着那两个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脑袋。
掌风一动,烛光熄灭。
这下殿内黑漆漆的,外面的两个丫鬟没有什么好看的,心里又恨,又无奈。
“我说,人生百年,白日黑夜只占一半。我照照镜子而已,难道你还嫌弃我浪费你家的蜡烛?”
苏怡琴说,黑夜里,小手胡乱扒拉着夜虫的衣襟。
“别动。”
“我们家的仆人没日没夜的劳累,我是可怜她们确实很苦;我家的蜡烛可是不知道多少人费了多大的劲才精心炮制出来,天下仅此一根;我家的被子是锦缎做的,里头装了最纯洁暖和的棉花,所以只能给你一半儿。”
“哟,那你这是在抱怨我用了你家的东西了?那我还是走吧。”
苏怡琴作势要走,身子又被拉回。
“恩,恩。”
“你应该说,是,皇上;遵命,皇上;好的;臣妾知道了;皇上万岁……”
“你有完没完?每晚就出去跪着数星星去!”
苏怡琴踢了男人一脚,夜虫哼都没哼一声,确切的说,身体连动也没有动。
“不过,我可听说啊,那些富户每天每夜都睡不着觉,因为白天要考虑家业,晚上也要考虑。但是一睡觉,他们就梦到自己本身也沦为奴役,奔走服役,洗菜刷碗,什么都要去做。还要被梦里的主人斥骂杖打,受尽凌辱欺侮。梦话不断,痛苦哀号通宵达旦。”
“哦?你的意思是,朕去了哪些富户的梦里了呗!”
夜虫故意不顺着苏怡琴的杆子爬。
“对,你的地位这么显赫,难道不曾做过那样的梦么?”
苏怡琴不怀好意。
“这个么,朕的梦,可不能随便和你一个小小妃子去说!”
夜虫打着哈哈,他何尝不做梦,梦里连被人勒死的时候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