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要来,便来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吃了早饭就很无聊,所以我就出来了。顺便熟悉熟悉你的家。”
苏怡琴笑道,自然而然的又挽了夜虫的手臂。
好像当年,也是在这个位置,苏怡琴和南宫远彼此看到对方最后一眼,最后一次平静的看着对方。苏怡琴当然想到了那一刻,脸上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幸福洋溢的表情,但是夜虫却无法忽略苏怡琴眼睛里的悲伤。他笃定的认为,女人,是为了南宫远所以才来到这里,悲伤着,回味着的。
“你……”
夜虫甩开苏怡琴的胳膊,怒目而视,看着苏怡琴的眼睛里能喷出火来。
“就是这样。”
苏怡琴说,微笑着,淡然的看着夜虫。脚步止住,苏怡琴想和夜虫解释清楚。这个玩笑不是开得太大,而是开得太早了。苏怡琴和夜虫彼此都还不怎么习惯对方真正属于自己,是自己这一方的。
“我在宫门口站着,然后你师父来。我便说想出去走走,然后沐师父说陪我,然后我们就随便走。是他带我来这里,我在宫里虽然呆过,但是从来没有出过那个门。我不属于这里,同样这里也不属于我。”
说到‘我不属于这里,同样这里也不属于我。’的时候,苏怡琴的表情暗淡了许多,看着夜虫的眸子冷冷的,但是依旧诚恳。总是有人会让你失望,但是有些失望是可以阻止的。
夜虫似乎是冷了一下,目光直视前方,移开女人的方向。竹林森森,湖水平静,燕子亭,对,燕子亭为什么会还在这里?
夜虫想到明明下令不许任何人来慈宁宫的!
“师傅怎么会带你来?”
夜虫歪头,不信的看着女人。目光深邃,在苏怡琴脸上搜寻着。
苏怡琴莞尔,低垂了眼帘,努力的耐心解释:
“就是那样,我宫里的,你的两个宫女亲眼看到的!”
苏怡琴这样一说,夜虫却更加狐疑,现在脸上流露出十分不信的神色。
“胡说八道!”
夜虫怒道,径直丢下苏怡琴一人在那里站着。
“夜……皇上!”
苏怡琴一见夜虫真的生气了,急忙追上去。无奈小脚碎步怎么赶得上夜虫的大步流星,苏怡琴追到慈宁宫外,蓦然见到守卫森严,许多拿着兵器的侍卫威严的站着。
“这……”
苏怡琴张口结舌,明明来的时候还没有人得!
“娘娘,皇上吩咐,闲杂人等不得进慈宁宫半步!”
“什么时候吩咐的?”
苏怡琴奇怪的问。
侍卫低头道:
“就在刚才!”
“额……?”
苏怡琴无言,呆了一会儿,侍卫的眼色已经越来越不好看,忙拖了裙子回自己的宫殿。
不料,苏怡琴在自己的殿内呆了许久,夜虫就踱着方步又来了。苏怡琴听到宫女传话,还在生着闷气。坐在贵妃椅里,懒懒的晃悠着。身上穿着刚换上的一套华丽的绯色宫裙,白皙的手指在宽大的纱袖里微微露出,如小荷才露,蜻蜓点水。
夜虫见了,讨好的笑了笑。不过谄媚的表情在夜虫的脸上显得十分的不协调,苏怡琴看了一眼,就脱口骂道:
“恶心。”
夜虫愣一愣,说道:
“对,朕回去之后,也觉得十分的恶心。朕千辛万苦的把醉妃娘娘请到这里,居然是为了大吵一架。朕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窝囊,是在对不起,为夫错了!请娘娘饶恕?”
夜虫抱着手,在苏怡琴身前虔诚的弓着腰。
苏怡琴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