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李晨风依次打开一楼房间的门,分别看到了张家老大和老二的尸体,他们一个是切腹自尽一个是溺死于浴缸。
最后李晨风进入了沈管家上吊自尽个的那个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就连一个家具都没有。
这时沈管家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不及了,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李晨风还没反应过来,走廊里的张卖狗突然发出尖叫声,他连忙冲出去,只见张家老大拿着切腹自尽的长刀朝着张卖狗冲了过去。
李晨风正准备过去帮忙,突然感觉整个身体变得冰凉,嘴里呼吸变得十分困难,就像是掉入了深水里一般。
他捂着嘴痛苦地倒在地上,看着张老大追着张卖狗上了二楼,这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紧接着是呵呵呵的笑声。
张老二微笑着在他的面前蹲下,静静地看着李晨风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这种窒息的感觉实在痛苦,李晨风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然后用力地握着胸口的小木人。
它依然是没有任何反应,李晨风的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难道是小木人还没有被修复好,还是……
窒息使得李晨风一点点地昏厥,最后完全失去了意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臂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张老大正拿着长刀站在他的面前,而自己的左臂上已经被他砍了一刀,热腾腾的血液正疯狂地向外喷涌。
张老大大叫一声,又猛地挥着刀砍了过来,李晨风翻身躲过,然后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拼命地往楼下跑。
这时候他已经无暇顾及手臂上剧烈的疼痛,稍有不慎就可能被这个疯子砍下脑袋。
他快速地跑下楼梯冲向一楼的大门,但门被死死地关着,他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撞不开,无奈之下只好右拐跑进旁边的走廊,但整栋别墅就只有这么大,李晨风很快被逼上了绝路。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感觉浑身无力,最后一屁股坐在了走廊的尽头。张老大很快撵了过来,李晨风瞪着眼珠子绝望地看着他,张老大猛地一刀朝着他的胸口劈了下来,鲜血足足溅起有一米高,李晨风恐惧地张大嘴,喉咙里却挤不出一点声音。
紧接着张老大砍下了他的左手、右手、左腿、右腿,李晨风在那足以让人麻木的疼痛和恐惧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过来有一会儿,李晨风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被勒着什么东西,睁眼一看,张小姐苍白的脸正对着他。
她的手里拿着一条很长的白色长绫,另一头紧紧勒在李晨风的脖子上,待李晨风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她拉着白绫拖着李晨风一点点地向楼上走,李晨风双手紧紧抓住白绫,但怎么也没办法把它解开,他的身体就像是个货物一样被张小姐一点点地拖着上楼,最后进入了之前那个房间。
张小姐流利地将白绫的一端从房梁上穿过,然后猛地用力,李晨风整个人就这么直直被吊了起来,他感受到了被绞死的痛苦,然后失去意识。
之后他又从溺水的痛苦中醒来,紧接着是血腥的劈砍,然后是绞死,如此循环往复了五六次,李晨风突然感觉脑子有些清醒了,不对,这不对……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和张卖狗站在别墅的门口,客厅里有一把摇椅,摇椅上坐着一个老头。
那人正是他之前在棺材里看到过的张老爷子,他的脚边蹲着那只三条腿的黑猫,它时不时地走到李晨风脚边,拽他的裤脚。
张老爷子盯着李晨风,微微发笑,李晨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
“老爷子,你可真厉害呀。”
这时候闭着眼睛站在李晨风身边的张卖狗不停地冒着冷汗,嘴里时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彼此彼此,小伙子,你也不赖,既然已经进了我的局,老头子我却伤不了你。”
李晨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渐渐明白了,我和张卖狗至始至终都没有踏进过这个门槛,虽然不知道这张老爷子使了什么邪法,但貌似我在打开这扇门的时候就已经着了他的道了。
是他让我产生了被张家三兄妹追杀的幻像,至于我为什么能逃离幻像,恐怕是多亏了这只三腿黑猫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个幻境中的沈管家应该就是这只猫,至于它为什么会帮我,恐怕是因为之前我在书店门口施舍了它一份吃剩了的盒饭。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我几天前刚进入别墅的时候他就一直劝我离开,今天我来的时候他也堵在门口不让我进去,想来实在是有些可笑,自己居然被一直猫给救了。虽然我佩戴着小木人这老爷子伤不了我,但那种精神上的折磨也是足以把一个人弄崩溃的。
“看来从几天前刚开始的时候,这就是专门为我设的一个局。说吧,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老爷子微微一笑:“小伙子,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怕的就是个麻烦,不是我想要害你,只是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没有办法。”
“受人之托,什么人?”
“无可奉告,反正我只答应帮他设这个局,结果怎样我不能保证,你现在既然毫发无损地看破了我的局,也算是你的本事,后面的事我可就管不着了,走吧,老头子我要休息了。”
李晨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张老爷子,这时他的嘴角突然扬起一丝笑容。
“走,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你虽然没伤到我的身体,但我这精神上可是遭大罪了,我们之前既然无冤无仇,现在是你先害了我,那咱们这梁子也就算是结下了,你不给我个交代恐怕说不过去吧?”
张老爷子皱了皱眉。“交代?你想要什么交代?”
“我说了,我想知道背后那个人是谁。”
“我也说了,无可奉告。”
李晨风冷笑一声。“这样啊,那老爷子你可别怪我不尊敬长辈了,我这人虽看着面善,但我要真闹起来,我敢保证你这小黑屋里安生不了。你不是亲手杀了自己的三个儿女吗,我不介意协助那些警察过来调查一下。顺便说一下,我李晨风再怎么不堪也算是半个道士,你的那些花招应付警察或许管用,应付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后生,你敢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跟你讲讲道理。”
两人僵持了一两分钟,最后张老爷子还是妥协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头令牌。
“一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