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兄弟，收场了，快醒醒。”
李晨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往周围一看，顿时愣住了，整个观众席里只剩下了他和张卖狗两个人。
“我靠，为啥不早点叫我起来。”
“我不是看你睡得香，不好意思打扰你嘛。”
李晨风朝着自己大腿上狠狠锤了两下，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想，妈的，这下计划算是泡汤了，本来想着等散场的时候趁乱混进后台，就现在这情况怎么可能还混得进去，六百块钱算是白花了。
他狠狠地瞪了张卖狗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走啦。”
两人磨磨蹭蹭地离开观众席，张卖狗看李晨风这副样子，心里有些纳闷。
“我说兄弟，你这火气冲冲的是啥意思呀”
李晨风没一脸好气地说道：“我就想问问你，咱们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额……查洪爷的底细呀。”
“那咱们现在查到了吗？”
“好像是没有……”
“走吧，明天再过来，戏票钱你出！”
张卖狗一听要让自己掏腰包，顿时变了个苦瓜脸。
就在这时候，戏院里最后一盏照明灯突然灭了，紧接着外面传来了铁门上锁的声音。
张卖狗愣了一下，然后急匆匆地拉着李晨风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道：“一定是那个管大门的以为里面没人了，这可得搞快点，要不咱们就被锁里面了。”
这时候李晨风突然一脚站住。“想什么呢兄弟，这他妈不是天赐的好机会，还走个屁呀。”
张卖狗眯了眯眼，说道：“可是通向后台的门也被锁上了，咱也进不去啊。”
李晨风冷哼一声。“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说着他抓住旁边的一个固定在地上的座椅一阵乱摇，硬生生地把它给拽了下来，座椅里面有几根支撑的钢管，李晨风依次把他们拆了下来，递给张卖狗一根。
“有了这东西，还怕他那后台的小木门撬不开？”
于是乎两人走到戏台上通往后台的大门的位置，这时候里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想来是刚才唱戏的那些人还在后台换衣服卸妆，于是两人就坐在门口一直等着。
大概过了有半个多小时，里面似乎已经没人了，李晨风看了一下时间，已是晚上七点。
之后两人一不做二不休，拿着钢管对着那木门一顿乱撬，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把它给弄开了。
李晨风顺着墙壁找到开关，把灯打开了，两人朝着四周瞅了瞅，这里除了一些个梳妆台之外，其他地方基本上堆满了唱戏用的那些行头。
李晨风二话不说，埋着脑袋就开始乱翻起来，一直折腾了有一个多小时，李晨风基本上把整个后台翻了个底儿朝天，指套也找到了不少。但就是没有发现程牡丹说的那种样式的，黄金拉丝的指套上抱着颗深蓝色的菱形宝石，而且据她所说那不仅是个道具，因为那上面的黄金和蓝宝石都是真的。
李晨风把自己找到的那一大把指套随意地往地上一扔，显得有些绝望，而张卖狗就一直站在旁边一脸懵逼地看着，刚才一直没有吭声，这时候终于是憋不住了，小声地说道：“兄弟，你这是在干啥呀，咱们不是过来查洪爷的事儿嘛，你翻那些个东西有啥用？”
李晨风抹了抹脸上的汗，这时候累得不行了，也没心思编谎话来骗他，于是随意的说道：“那洪爷不是喜欢听程牡丹唱戏吗，我这是在通过找程牡丹的东西来找洪爷的线索。”
张卖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估摸着程牡丹是这戏院里最大的角儿，她的东西应该不会和这些一般的戏子的东西放在一起吧。”
“你的意思是？”
“我看电视上那些有名气的演员都有自己的化妆间，你说像程牡丹这样的角色是不是也有啊？”
李晨风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起身走到刚才那个堆积戏服的地方，这才发现那里的墙壁上还有另外一扇门，他二话不说一脚踹了上去，那门哐当一声就开了，里面果然是一个独立的小化妆间。
“我去，卖狗，你真他妈是个天才！”
走进去一看，这地方果然和外面大不相同，光从装修布局来看就比外面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李晨风也一点不避讳了，直接对张卖狗说道：“卖狗，快进来帮我找找，这里面有没有像我刚才找到的那些指套一样的东西。”
之后两人把里面的抽屉里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程牡丹说的那个指套，但意外的是他们找到一些男人的东西。
其中包括一包带滤嘴的香烟，一个圆框眼镜以及一个芝宝打火机，这三样东西都是高档货，特别是那副圆框眼镜，李晨风和张卖狗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洪爷的东西。
张卖狗愣了一下是，说道：“看来这个洪爷和程牡丹的关系不一般呀，女人的化妆间这么隐私的地方他居然都进来过，而且看这个架势，说不定两个人还……”
真正的程牡丹已经死了，这是李晨风很清楚的，之前李晨风一直怀疑洪爷找了替身来顶替程牡丹，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如果他仅仅是喜欢听程牡丹唱戏的话，找个替身似乎没什么意义，因为那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一个人为了利益可以费尽心思地欺骗他人，但却不会傻到欺骗自己，毕竟听戏只不过单单是他生活中的一个爱好。
如此看来，他这么做应该是另有目的。
“喂，你他妈干什么呢？”
张卖狗贼咪咪地拿起抽屉里的打火机就往兜里揣。“我之前听人说这种高级货拿到夜总会去一个能卖好几大千呢。”
李晨风瞪了他一眼。“放回去，你他妈拿了他的东西他能不知道，你他妈这是在打草惊蛇。”
张卖狗呵呵一笑。“兄弟，你看看那外面被你翻得跟个垃圾堆似的，还怕什么打草惊蛇。”
“那他妈是外面，和这里面不一样，那外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洪爷不可能管，照你刚才说的洪爷要是和程牡丹有一腿的话，这里面那就是他们的小密室，这能和外面一样吗？”
张卖狗摸了摸鼻子，极不情愿地把那个芝宝打火机放了回去，这时候他朝着天花板上一瞅，突然发现了个东西。
“唉，兄弟，你快看看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