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风僵着手臂拍了怕那个精神病人的肩膀，说道：“你看见里面有娃娃？”
他先是回过头来对着李晨风瞅了瞅，然后又仔细看了看那间病房，摇了摇脑袋。
“娃娃走了，饼干我自己吃吧。”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现在娃娃走了，但是之前里面住着一个娃娃，但是按照老主任所说这里面之前只住着赵海棠一个病人。
便向这个精神病人问道：“你说的那个娃娃长得什么样子？”
他只是愣愣地盯着李晨风，但并不说话，李晨风像是明白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了五十块钱递给他。
“只要你告诉我娃娃长什么样子，我就把这个给你，这是钱，可以买好多的饼干。”
他摇了摇头，很明显是拒绝了李晨风，但眼睛却还一直盯着李晨风的手里。李晨风跟着又掏出一张一百的，总共一百五递到他面前，谁知这家伙还是不买账。
李晨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嘴里暗骂道，他妈的，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精神病呀，脑子都不灵光了还这么贪财。
但是事态紧急，李晨风也没办法和他讨价还价，于是索性把钱包里剩余的三百多块钱一起拿了出来。
“呐，这下可以说了吧？”
谁知这家伙还是摇头，李晨风顿时火了，对他大骂道：“你他妈不要太过分啊，老子包里就这么多钱了。”
这家伙面不改色地伸手朝着李晨风的口袋指了指。“我要这个。”
李晨风一看，原来是他手机壳上连着的一个卡通人物的吊坠，这东西还是之前洛薇买来送给他的。
“行啦，拿去吧。”这东西也就十来块钱，看来这家伙脑子果然还是有毛病。
于是乎把钞票重新装进钱包里。“东西给你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回答道：“娃娃的个子很小，但是脑袋很大，他的皮肤黑黑的……”
“还有呢？”
“娃娃对我很好，他总是请我吃东西。”
李晨风眉头一皱。“请你吃东西？什么东西？”
“肉丸子，娃娃给我的肉丸子可好吃了。”
听到这话，李晨风脑子里顿时浮现出赵海棠家里堆满那种肉泥的场景，肉丸子？想到这里他的胃里一阵恶心。
“干什么呢，咋又跑出来了。”
隔壁病房走出来一个医生。“才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又跑出来了。”
说着他拉着那个精神病患者就要往旁边病房里走，但是这家伙显得极不情愿。嘴里不停傻呵呵地发笑，手里还不停挥舞着那块饼干，最后扔进了赵海棠之前的病房里。
离开精神病院之后，李晨风的心里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幕后的黑手就是那个奇怪的小孩，至于赵海棠，恐怕也不过只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这天傍晚，李晨风独自一人徘徊在警察局外面的路边，正在琢磨着该怎么才能与赵海棠有所接触。
这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转身一看居然是穿着便衣的刘警官。
“怎么着，这在警察局门口鬼鬼祟祟的，是来找我的？”
虽说两人上次接着酒劲拜了把子，但在这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基本上就没什么联系，或许是工作上太忙的缘故，刘警官就连李晨风的书店都没怎么去过了。
李晨风心里有些欣喜又有些惊讶。
“不是，刘大哥，其实我……”因为刘警官比李晨风长几岁，所以拜把子之后李晨风就省去了“刘警官”这个客套的称呼，改叫他刘大哥。
“好久没见面了，正好我现在也下班了，走，我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吧。”
李晨风从王警官那里得知，刘警官已经正式接手了精神病院的那件案子，本来有些事情想要问他，但又想着这刚一见面就提这样的事恐怕有些不合适，于是就笑着点了点头，先陪他喝酒去了。
进入酒馆，两人各来了一大杯生啤，看样子刘警官最近为了那案子忙得不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但是这酒对男人来说真的是好东西，一杯下肚之后，什么工作烦恼之类的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李呀，前些天我在商场那边巡逻的时候见着你的那个小女朋友了。”
“你是说洛薇？”
“是呀，当时她好像是在逛商场买什么东西，但是后来却遇上个飞车党抢包的，那小混混骑个摩托一把就把她手里的包给抢走了。
要是放在一般女孩遇上这种事儿，要么是哭天抹泪儿，要么是喊人帮忙，但是你这女朋友厉害呀，二话不说就腿着追了上去，然后硬是一脚把那小混混的摩托车给踹翻了，那小混混摔在旁边的花坛上，硬是撞了个脑震荡。”
听了这话，李晨风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上尴尬地赔笑道：“那家伙学了点功夫，是挺厉害的。”
心里却暗自说道，敢在女修罗的面前找麻烦，那小混混能保住条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随后两声闲谈说笑了一会儿，李晨风终于还是开口说正事儿了。
“刘大哥，我听说你最近在办精神病院那八个护工的案子？”
刘警官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点头说道：“是呀，这种棘手的案子，他们哪回不是扔给我呀，这不，查了好几天了，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哦，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辛苦倒是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郁闷，这案子不简单，我甚至在里面看到了上次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影子。当然我并不是说这两个案子有什么联系，我只是感觉他们在某些地方有几分相似。”
这时候刘警官的眼睛虽然一直顶着盘子里的菜，但那余光却时不时地瞟到李晨风的脸上，李晨风也听出来了，他这明显是话里有话。
他说这两个案子有相似的地方，很明显不是指作案动机或是情节方面，而是指那一方面不方便用语言表达的内容。
李晨风端起杯子跟刘警官碰了一下，然后一口气干了，但却闷着不再开腔。
刘警官接着说道：“小李，我听说你好像在帮着王警官查这件事儿，怎么，现在有什么结果没有？”
李晨风摇了摇头。
“这是好事儿，有些方面你肯帮忙，我们警察这边也会轻松很多。以前大哥不相信你，但现在信了，有很多事的确是不能用常理解释的。”
其实李晨风刚才从他的话里已经听出了这方面的意思，但是没想到他会接着说后面这些话，看来这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也终于是开窍了。
他带着点不愉快的情绪对刘警官说道：“这事儿我的确是在插手，我尽心尽力的帮着调查，但是有些人似乎并不领情呀。”
刘警官微微一笑。“小王对你的态度我明白，但是这事儿也确实不能怪他，因为这件案子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不想出任何的差错。你上次带他去赵海棠的家里搜查，闹出的事情就是他迄今为止最大的差错，所以他对你有点情绪也是很正常的。”
李晨风很是不以为然，心想着老子帮他这完全是义务劳动，也不图个什么，他倒好，出了差错就把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这他妈还有点王法没有？
于是也一点不客气地对刘警官说道：“这案子对他是很重要，毕竟关系到他的升官发财，关系到他脑袋上的乌纱帽嘛。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案子他要是办砸了，他这刚升上去的警官位置肯定就保不住了。”
刘警官酒量不太好，这没喝多少脸上已经上色了，他摇了摇头对李晨风说道：“小李呀，你这可真的是误会他了，他想要把这案子办好的确是有私心，但却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有一个叫王萃芳的女人你知道吗？”
李晨风摸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好像是之前因为那怪病死去的五个受害者之一，怎么，她和王警官有什么关系吗？”
“她就是王警官的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