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同和起了话头,又沉默下来。
似乎思考许久,也无法斟酌出适合的形容年景的语言。
他疑惑问道:“年年你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在半月前,魏同和还一直觉着对方是陪在他身边,一个可爱的小丫头,现下,他已经越来越识不得对方了。
年景问:“师父说的是哪点?”
“你为何知晓对方习武,又轻功了得,就因他靠近你时你未察觉?还有官府的告示,你根本不识字,又是如何得知?”
师父倒是不傻。
年景心中想着,很快回道:“我同师父多年卖艺,见过那么多人,听过那么多八卦,知道这些也不奇怪,至于告示,我也是听人说的,有些事不一定需要自己多仔细去了解。”
这点说得通,可魏同和还是有些奇怪,“可单凭这些,并不能确定那男子就是君子衣。”
其实何必从这些推断。
年景只看对方一眼,就想起他就是夏卫方。
但这些不能说,所以年景笑了声,“我猜的,既然他能污蔑我骗人,我又为何不能猜他是谁?”
魏同和头疼,捏了捏眉心,道:“年年,你方才刚说你不骗人的。”
年景,“……哦,我错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魏同和知晓年景话中没多少真意,不过想想,京城如此混乱,年年一个小姑娘太老实反倒不好。
她比他聪明,也一定会比他过得更好。
魏同和又嘱咐了年景几句,小心那些主动接近的男子,谁也不知对方抱着什么心思。
尤其是像今日的这顿饭,无功不受禄。
天上不会掉馅饼,对方给与了,便肯定会有所索取。八壹中文網
“好了,你快去洗漱吧,水该凉了。”
年景应了声,终于能脱离唠叨的魏同和了。
本来她还想等会儿说那一百两的事。
但见对方仅一顿饭,就念叨如此久,这般担心。
如她将那一百两拿出来,恐怕魏同和能吓得立马拉着她,将钱还给水灵儿。
还是等明日说找了份工,一点一点将钱拿回来吧。
东市这一角,平平淡淡,一片宁静。
可此刻西市那头却有一个宅子发生喧闹。
“在那儿,小偷逃去夫人的院子了!”
一个丫鬟凄厉喊着,很快一群护院拿着棍棒,甚至是刀就朝对方指的方向追求。
可进了院,却不见小偷踪迹,只瞧见一滩血迹,人消失不见。
宅子的主人手被于身后,脸上既愤怒又有几分得意,“这君子衣竟敢来我这儿偷东西,真当我和那些富商之流,会任他宰割?”
说完,他又吩咐管家,立马报官,务必将那竟敢惊扰他家人的盗贼给抓住!
夏卫方翻阅围墙,躲于灌木之中,一手捂住了被戳了个窟窿的肩,不断压低呼吸。
在听见另一边的声音渐弱,直至消失。
他才轻吐一口气,借着月光查看肩上伤口,好在只伤着皮肉,未动着筋骨,养几日就好了。
夏卫方掏出金疮药,忍痛洒落在伤口后,又撕破衣物将之缠上。
等一切做好,他有几分无奈的轻摇头,“还真让那丫头说准了,我竟真有血光之灾……”
话未落,突然一道锐利的女声喝道:“是谁,谁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