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晁锏心慌意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冒出来个所谓的女友,只得先稳定小女人情绪再说。他上前强行把小女人搂进怀,任其又打又踹,只是紧紧搂着,看得一旁咬牙忍了很久的纪四野有种冲上去扯开两人的冲动,可是他怕小懒痛,是的,他宁可自己心痛,也不要小懒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三年前是他一时糊涂同意分手,三年后他希望自己的知错能改能换回小懒的回心转意。
“你松开呀,你到底想要怎样?”小懒使劲在老男人肩膀上咬了一口,“我都放手成全你们了还不够吗?”
“谁要你成全?谁要你成全?”老男人也在小女人肩膀上咬了一口,“难道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不信任你朝夕相处那么久的老男人!”
“我都亲耳听到了还会有错吗?”小懒放纵自己在老男人怀里哭着,哭的久了反倒没有先前挣扎的那么厉害。
“傻瓜,相信你的老男人好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证明给你看,真的只是个误会。”老男人柔声哄着,生怕怀中的人再受惊吓逃离开来。
“不要,你是个骗子。”小懒拒绝的原来越无力,谁让她本来就希望听到他的解释呢!
“乖,跟我回家好不好?”老男人见小女人停止了抗拒,遂腾出一只手去给小女人摸背。小女人有个习惯,或者说是弱点,只要你给她摸背,她便会不自觉地对你放松产生安全感。
“不好,还要上班。”小懒懒懒地答着,却也只是任老男人抱着,甚至忍不住伸手环住了老男人的腰。
“没关系,我叫你们的纪总监给你批假。”不由分说,晁锏冲不远处的纪四野打了个招呼,如果这能称为招呼的话,“麻烦你给我家小女人批个假,我要带她回家休息。”
“我要是不同意呢?”纪四野盯着他,恨不得从他怀里接过小懒来。
“那我就替她辞职,让她离你远远的,连朋友都做不成。”晁锏很有耐心地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算你狠。”纪四野不再看他们,大步走向了公司。
半小时后,王府一航线。
小懒任由老男人搂着,不抗拒也不说话。直到老男人走到电梯门口停下,“小女人,我们今天不走电梯了,好吗?”
“为什么?”小懒终于抬头直视老男人的眼睛。
“我想背你走回楼梯。”老男人见小女人终于搭理他,背她走楼梯的心更坚定了,“以前老开你玩笑说你重,都没好好背过你。”
“现在还是一样重的。”小懒再次低下头,不复看他。
“不是的,你误会了。”老男人伸手摸小懒的头发,“其实你身材很好,只不过我喜欢看你撅嘴耍小脾气的样子,所以常常故意气你说你又胖又矮找不到腰。”
“是吗?”小懒还是低着头,声音闷闷地,“那你今天怎么舍得说实话了?”
“因为这次老男人是真的惹宝贝难过了,老男人知道,所以老男人心里很难受。”老男人像捧珍宝般捧起小女人的脸,“你愿意给老男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我不是跟你回来了吗?”小懒别过脸去,不看老男人眼睛。
“可是你还是不相信我,不是吗?”老男人心绪不宁,语气有点急了,“不难你不会不看我,不会不叫我阿爸,不会不同意我背你上楼。”
“我,”小懒哑着声音,像是哭了,“怕你背的辛苦。”
“我不怕,我乐意。”老男人一听小女人语气里的松动,立马蹲下来催小女人上背,“别说20楼,只要小女人开心,30楼我也肯。”
“那好吧。”小懒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伏上了老男人的背。
老男人小心翼翼踩着步子上楼了,这时候他才知道小女人真的很轻,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锁骨抵着他的背有微微刺痛的感觉,是他没有照顾好她吧?一直以来,虽然是她叫他阿爸,说他像父亲一般给她以关怀和教导,实际上是她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为了方便他上班,她宁愿住距离她公司这么远的王府一航线;为了确保他每天都有吃早餐,她每天要比他早起半个小时给他熬粥做早饭;为了让他颈椎不受累,她坚持每晚给他按摩半个小时……一切的一切像幕布般,从未如此清晰展开过。歉意漫过心尖,老男人脚下的步子再稳了稳,“小女人?”
“嗯。”原来小懒伏在老男人背上,往日一幕幕浮现,她想起他为了教她怎样挑尺码合适的内衣自己厚着脸皮百度;她想起他为了帮她释放就业压力陪她看泡沫剧到深夜;想起他为了哄她开心亲自下厨做他所谓的家族手艺经典晁式辣椒炒肉;想起他为了哄她生病了乖乖吃药扮沉思的小猪仰望天空……他那么那么的好,怎么会背着她结交其他女孩呢?她怎么可以不相信他,都不听他的解释就负气出走呢?眼泪打在老男人的背上,也打在小女人的心头。
“我没有。”老男人双手紧扣小女人的大腿内侧,轻轻地往上托了托,“真的没有。”
“我知道。”小女人压抑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已经那么不懂事惹他难过生气,她不要他再为了她的泪水感到歉意。
“对不起。”老男人有一原则,那就是让自己女人难过了就是自己做男友的不对,没有照顾好她,理应赔礼道歉。
“不是你的错。”小女人抬头急急解释,才记起她伏在他背上,他看不见她。
“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给你个解释的。”老男人停在拐角处微微喘气,嘴里仍轻声哄着,“小女人乖,原谅阿爸了好不好?”
“小女人没有生阿爸的气。”小女人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我是生自己的气,阿爸你那么疼我爱我,我怎么可以凭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就否定阿爸的好,不顾阿爸感受离家出走呢。”
“小女人下来,给阿爸抱抱好不好?”老男人一听自己的小女人又哭了,恨不得立刻把她揉进怀里吻干她的眼泪,可他怕自己的粗鲁会吓到小女人,要知道,就在昨天他急冲冲赶回家见到满满一桌全是他喜欢的饭菜却独不见了他最喜爱的小女人的时候,他多害怕自己就此失去了她。他翻遍了整个屋子,看到她所有的东西都被带走,就连被她镶在相框里的他们的大头贴,他在游戏城为她夹的玛丽叔叔,两人在大头贴屋印地有着彼此头像的情侣杯都通通不见的时候,他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她那么要强的女孩,爱他爱的那么轰烈,为了他毅然踏上陌生的城市,即使遭遇好友的反对,也始终一声不吭对他不离不弃,现在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怎会如此决绝想要离开!
小女人不说话,伏在老男人哭的更凶了。
“小女人?小女人!”老男人终于按捺不住,把小女人放下来,转身拥住了她,“都是老男人不好,都是老男人的错,你要不开心就打我骂我好不好?别只是再哭了,你哭的难受,老男人看了更心疼。”说完晁锏就抓着小懒的手使劲往自己身上打去,一下一下,毫不留情。
“不要,不要。”小懒终于从难过中清醒过来,不但双手挣脱晁锏的控制,还主动伸手环住了老男人,“不打阿爸,不打阿爸。小女人不要打阿爸。”
“宝贝,你说什么?”老男人欣喜若狂再次求证,“宝贝,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打阿爸,我心疼。”小女人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老男人,“是我误会老男人了对不对?老男人不可能爱上其他女人的,我知道。”
“谢谢你,谢谢你。”老男人本能地就说出了谢谢,伸手把小女人圈进怀中,不停地在小女人脸上亲吻着。从眉心到鼻子到眼睛到脸颊,再从脸颊到鼻子到眼睛到眉心,如此重复,如获至宝,舍不得停下。
“阿爸,吻我。”小女人踮起脚尖,勇敢地在老男人嘴唇上轻啄着,要挟道,“你要不吻我我就咬你了。”
“傻瓜。”还有什么比冰释前嫌误会尽除更好的呢?“快上来,老男人要背媳妇回家了。”
“不要,我重,阿爸背不动。”小女人拒绝上背,伸手扣住了老男人的手,“我要和老男人十指相扣,一起走回家。”
“傻瓜。”老男人情不自禁伸手刮小女人鼻子。如果前一个傻瓜是老男人被小女人的信任所感动,那么此时此刻一声傻瓜则倾注了他对小女人满满的爱恋与心疼,“走吧,我们回家。”
“嗯,回家。”
一层一层,剩下的11层楼,老男人和小女人十指相扣,走的极尽温馨。
“阿爸,到了。”小女人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可我钥匙没带身上。”
“傻瓜,有我呢。”老男人不方便地用左手去掏自己右边的裤袋,只为不松开与小女人十指相扣的右手,找到钥匙插进锁孔的一刹那,老男人停了下来温柔地问小女人,“我们一起来好不好?”
小女人含笑不语,只是伸出右手,轻轻覆盖在了老男人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