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其实我知道。

“阿爸，”小懒抓着老男人的手，“不如我们今天走路回去吧，权当是散步，路上还可以说说话，省下来的钱给你买绝味。”

“我怎么听着这给我买绝味这么别扭啊？”老男人心里清楚小女人是有话和自己说，也许就是他在门口已经全部听到了的事，只是这傻妞以为自己不知道而已，还不知道她纠结到了什么程度才决定跟自己坦白的，肯定是担心自己误会她和苏风，“这倒像是反过来了一样。”

“好了嘛，剩下的钱给你的小女人买绝味总可以了嘛，”小懒扣住老男人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我们走吧。”

“傻妞，那么急干嘛？后面又没有人追你。”老男人稍微拉了小女人一下，才发现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你看你还走那么急，额头都冒汗了。”

“阿爸，我们快点走好不好？”小女人一反常态，不再嘻嘻哈哈，“我不想留在这医院附近，福尔马林的味道好重，我好难受。”

“小女人，你没事吧？”老男人担心地摸了摸小女人额头，牵起小女人的手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阿爸你发现没有，出了刚才那条街，空气都变得好多了，”小女人满意的伸了个懒腰，只是突然想到什么又表情黯淡下来了，“阿爸，我可不可以跟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

“是关于苏风的吧？”老男人走上前去，又伸手摸了下小女人额头，发现现在已经不冒汗，也没有他担心的出现发烧等情况，便爽朗地笑了。

“阿爸你笑什么？”小女人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傻瓜，没有。”老男人捉住小女人不断擦拭自己的手，忍不住心疼道，“都说没有脏东西了还那么用力地擦干嘛？想变白也不是这种方式吧？”

“阿爸你讨厌！”小女人不自觉地又来了。那个讨厌总是说得老男人心痒痒。“老是拿小女人开玩笑，小女人不白怎么了嘛？都说黑黑的才健康呢！”

“是是是，我家小女人最健康老男人最喜欢了好不好？”老男人从背后环住小女人，“我们就这样一直往前走好不好？”

“阿爸你不是最害羞的吗？不怕别人看着你？”小女人偏头看向自己老男人，他今天，也有事吗？

“不怕，有小女人在就不怕。”老男人或许真的不善于表白，他无法用言语告诉他的小女人当他听到她对苏风说她喜欢的是晁锏是她的老男人，就算他没有商城一贫如洗了要重头再来，她也只会留在他身边更爱他而已的时候他有多感动有多想立马拥她入怀，现在别说他只是要他放下所谓的面子陪小女人在马路上浪漫一回，就算是要他拿命去换小女人的开怀一笑，他现在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阿爸。”小女人靠在老男人怀里，柔柔唤了一声。

“嗯？”

“有你真好。”

“我也是。”

“可是，”小女人突然想起苏风的事来，转过身来，“今天苏风和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说的我心好乱。”

“我知道，”晁锏帮小懒拨去额前的乱发，好不温柔。

“阿爸知道？”小懒一愣，“阿爸你怎么知道？”

“如果阿爸告诉你你们的谈话阿爸从头到尾都听到了你会不会怪阿爸不老实？”晁锏扶着小女人肩膀问道，还是有点担心她会生气跑掉吧。

“阿爸你不是去给苏风买木糖醇了吗？”小女人还是不相信他有听到。

“因为这医院一楼就有小卖部，我做电梯上下的所以很快。”晁锏解释的很清楚，他不想再有什么误会夹在自己和小女人中间。

“那你知道苏风向我表白要求和我交往的事？”小女人不由地紧了紧双手十指相扣，心里忐忑。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苏风喜欢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晁锏想现在或许是时候抛开顾忌不顾一切了，以前的自己太不会珍惜眼前人，现在苏风的出现让自己有了危机感，同时也明白小女人在自己生命中有多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小女人为了老男人拒绝了苏风，拒绝的很干净彻底。”

“阿爸，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难过，尤其是他最后说的话，什么只有三个月可活了，我担心他会不会有事。”小女人一股脑地把自己顾忌全说了出来。

“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为什么难过，因为你一直把苏风当亲哥哥，可是你没想到有一天这个亲哥哥会对你这个妹妹表白说他对你的爱其实是男女之爱。”晁锏小心措辞，生怕自己会一下子冲动就离间了小女人和苏风的感情，他希望自己做一个感情的胜利者，赢得干净漂亮。“至于苏风最后说的那什么三个月生命可活，我在想他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留住你或者还有三个月他就要离开这座城市。”

“离开这座城市？”小懒惊掉了，自己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苏风会离开，“他要去哪？还会回来吗？”

“这个我也只是猜测，说不好。”老男人开始想自己这样帮他解释会不会令小女人更加难过，“不过，你要是实在担心，阿爸明天一早来陪你看他，好吗？”

“也只能这样了。”小女人点点头。脸上写满了担忧。

“好了，不许再想不开心的事了，接下来的时间留给小女人和老男人好吗？”晁锏伸手揪了小女人脸庞两坨肉肉，发现小女人真的很瘦，脸上的肉几乎都要捏不起来了。“你再皱眉头，老男人就要下狠手扯你眉毛了。”

“不要不要。”小女人伸手就挡在眉毛面前，“家里曾出过你这个无眉大侠就够了，我可不要和你一样。”

原来，老男人在武汉创业那会，一直心里很郁闷不开心，因为当时开的还只是个卖女装的淘宝网店，自己一个人做的话就必须守在电脑面前，尽量少出去，不然客户流失可能性很大。为了自己的梦想，他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可是少了朋友圈子他就暴躁易怒了，恰好这时小女人出现，如及时雨一样安抚了他。小女人当时开玩笑跟他说把眉毛剃了你就有理由不出门了，结果他真的就用剃须刀把自己眉毛给刮了，然后小女人去武汉就没有过不开心，因为一不开心就去摸他那没有眉毛了的眉痕，然后就会笑了。

“小女人，下面的每一个字，都是老男人很久以前就应该对你说的话，现在请你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吗？”晁锏手心开始冒汗。

街上顿时安静，为他，还是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