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纪四野宣布散会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邹编才站起身来到李曼身边,轻轻拍了下李曼的肩膀道,“还在想什么呢?眉头再皱下去小心要连带眼角起皱纹的。”
“没什么,”李曼不禁被邹编的冷笑话逗笑,“就是有点担心樊老专访这事,怕自己拿不下。”
“你是担心小懒不肯和你合作是吧?”邹编一眼便看到李曼的犹豫,点破了道。
“老实说,有一点。”李曼面露忧色,“之前我一直以大欺小排挤她,还老拿她和纪四野的过去说些八卦,现在又要我去找她帮忙,我。”
“你担心的其实也没错,”邹编拉开椅子坐下,拉了下李曼的手,惊得李曼也赶紧自己拉了旁边椅子坐下,“办公室呢。”
“我知道,那又有什么不可以。”邹编点了下李曼的鼻尖,“你个傻丫头,怎么还是这么害羞,都要在一起的人了。”
“我还没想好呢”李曼之前虽然看上去牙尖嘴利一副刁民模样,其实内心还是柔软如青荇,一旦喜欢上某个人,便想对他百般好,又怎么会愿意做他的负担呢?自己已经结婚了还有个两岁的孩子,怎么舍得拖累邹编呢?他一个大好青年,虽然三十有五,但没结过婚而且条件那么好,随便找个其他女孩都会比自己强。
“怎么还没想好?”邹编一皱眉,“你变卦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没考虑清楚?”如果说之前的李曼是高傲不可一世的,那么现在的李曼是温柔善解人意的,“你条件那么好,完全可以找个条件比我更好的,至少不用做现成爸爸。”
“李曼,不待你这样的啊!”邹编知道李曼内心的挣扎与纠结,握紧她的手,说道,“你可是把我初吻和初夜都给夺了的。”
“哎呀,你——”李曼脸噌地一下就红了,“胡说什么呀!”
原来,某天晚上邹编带了玩具奶粉去看李曼两岁的宝宝洋洋,结果刚好赶上洋洋生病不肯吃药,邹编在那哄了大半夜,又是扮鬼脸又是唱催眠歌曲,后来洋洋好不容易睡了,他也累得躺在李曼的床上睡着了。李曼不忍心赶他走,便自己和衣在床的另一边睡了,那情景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家人,难怪第二天李曼醒来会情不自禁在邹编嘴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更没想到就是这一吻就俘获了邹编的心。
“哪有胡说,我有照片为证的,”邹编掏出手机,墙纸就是李曼红脸的照片,那模样甚是可爱与娇羞。趁着李曼低头不说话,邹编赶紧把李曼拉进了怀里,“不要拒绝我了好不好?我是真心喜欢你和洋洋的。”
“嗯。”还有什么比一个男人把你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更能融化一个女人的心的呢?李曼慢慢回握住了邹编的手,扣得很紧很紧。良久又突然放开站起身来,恍然大悟道,“这是办公室呢。”
“又来了。”邹编摇摇头,自己都不害怕了,她却害羞的不行,只得松开她来又一本正经起来,“那好吧,我们先说你工作的事。”
“嗯,你觉得我去去找小懒她会理我吗?”李曼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交给眼前这个自己已经暗自下定决定要托付终身的男人。
“为什么不呢?虽然之前你对她不怎么友善,但我觉得,”邹编很自觉省略了自己曾对小懒有好感的事实,“小懒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公司利益面前,应该不会计较那些个人得失的。你不妨拉下面子去找她试试。”
“可我真的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对不住她在先,现在再去求她,觉得自己很。”李曼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反正就是徘徊加犹豫。
“那我陪你一块去好吗?”邹编握住李曼的手,眼神流露出无限温柔。
“你愿意么?”李曼眼睛一亮,信心好像因为邹编的加入回来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教堂牧师问的话呢?”邹编刮了下李曼的鼻子拉她起身,“傻瓜,怎么会不愿意!”
“那我们现在就去还是?”
“现在吧。”邹编略一思考,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两人还是有所顾忌一前一后出了公司,直到到了华府一航线李曼也不愿意牵邹编的手,真是女人面子比皮薄!
“小懒,好久不见了。”敲开小懒的门,邹编笑道,“看,还有谁来了?”
“好久不见,”小懒脚还有点不灵活,抬头一看,面露微笑,“是李姐呀,快进来。”
“小懒,你脚怎么了?”李曼下意识想去搀扶一把,却在伸出手那一刹那又悻悻缩了回来,“有没有看医生?”
“看了医生的,”小懒注意到李曼的小动作,意识到了什么,主动朝李曼伸出了手,“李姐帮忙扶下小懒行不?小懒这脚还使不上力。”
“诶,诶。”李曼感受到小懒的善意,不禁大受感动。
“快别站这了,”邹编看着眼前这两女人,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帮忙把小懒搀扶到了沙发。
“谢谢李姐,谢谢邹编。”小懒还是摸不清这两人的来意,不过她倒也不急,反正自己就要辞职了,辞职信都在e盘只差打印。
“没事呢。”李曼怪不好意思的,站在小懒旁边,问道,“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你瞎忙活什么呢?”邹编看着自己女人不禁好笑道,“想我去你家你也没这么殷勤过。”
“李姐,你们?”小懒看到李曼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禁明白了个七八分,难怪今天的李曼那么温柔,一点也不像以前的嚣张跋扈。
“没有,没有啦。”李曼就着小懒轻轻一拉便坐了下来,“只是有好感,好感而已。”
“李曼,当着小懒面咱不闹腾行吗?”陷入爱恋中的邹编失去了以往的正经,变得可爱起来,走过来搂着李曼的腰向小懒宣告,“事实上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了。”
“真的吗?恭喜了。”小懒由衷地为这对恋人感到高兴,先前的什么不愉快通通抛到了脑后。
“别听他胡说。”李曼再度回归小女子,一脸娇羞,直往邹编怀外跑。
“真是不听话的小家伙。”邹编爱意绵绵,搂李曼入怀便往她额头烙下一吻。
“哎呀,你!”李曼羞得直往邹编怀里钻,看的小懒在那捂着肚子笑,有点想她那去公司处理事情的阿爸了,想要抱抱。
“好了,没事的啊,小懒又不是外人。”邹编搂着李曼坐定,终于表明了来意,“其实今天我俩来是代表公司,希望你可以为樊老的专访出自己的一份力。”
“樊老?就是那个商界神话吗?”小懒还是从阿爸的口中知道这么一号人物,据说这位樊老白手起家,短短十年便身家过亿,现在更是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资产,只知道哪哪都有他的房产地产,哪哪都有他捐资建造的希望小学,总之一句话,是个奇人,更是个善人。
“是的,我们需要用他的专访来为我们公司上市打开一条路。”邹编补充道。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小懒不明白,自己不过一实习生,连正式员工都不是。
“你可以帮我们拿下专访,”李曼不好意思地开了口,“我们了解到,樊老的女儿就是你的死党樊尔诺,所以我们想只要你帮忙劝尔诺回去樊老身边陪他老人家过五十大寿,我们的专访应该可以拿下来。”
“尔诺是那位商界大亨的女儿?”小懒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仅在下一秒就释然了,身份悬殊又有什么关系?她俩是姐妹,比亲姐妹还要亲的姐妹,这就足够了,真正令小懒久久不能平息的是那位经常和自己说话和自己下棋的和蔼樊叔,竟然就是大家顶礼膜拜的贵人。世界真的是太小了。“那我所认识的樊叔叔不就是?”
“是,你所认识的樊叔叔就是我们要采访的樊文武樊老!”邹编一句话证实了小懒的猜测。
“你一定可以的。”李曼见小懒木木的表情,以为她不答应,抓紧她的手说道,“我会帮你,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啊?”小懒想起樊叔讲到尔诺时的心痛,再看到邹编和李曼渴望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