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两根铁钉不知道从何飞来,笔直地刺入了石门中,其中有一根就在我头上不远处,看得我额头上冷汗直冒。
陈芝此刻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指了指石门道:“你刚才是……”
“我听到了机括传动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代久远了,它传动的速度很慢,所以你推了这么久,这铁钉才飞出来。”
我低声说道,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看向那铁钉,“不过看这铁钉,也确实是古物,上面都已经生锈了,只是不知道这墓到底是谁的,竟然还会配有这么精巧的机括。”
陈芝现在是不敢再去强行掰石门了,她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发现了铁钉飞出来的地方,那地方位于甬道两边,靠近石门的上边,很是隐蔽,如果没有光源直接照到的话,几乎不可能被人发现。
“喂,张左道,现在你说该怎么办?”陈芝看向我问道,将棍中刀收了回来。
我看向石门,蹲下来研究着地上的痕迹回道:“你别再捣乱就行,免得下回还要我救你……这石门既然是用机括来驱动的,肯定有办法打开,不然之前那摸金校尉又是怎么进去的?”
陈芝冷哼一声,却也知道刚才确实是自己太过于鲁莽了,站在一边看起别的东西来。
我研究了一会儿地上的脚印,摇摇头站起来,又站到石门前面,终于发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在这石门的最上面,有两个浮雕贴在门上。
只不过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原先应该十分清晰精美的浮雕,如今已经变得十分模糊,只隐约可以看得出来雕刻的是一张脸的模样。
“这是……鬼母面具?”
我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越发觉得这张脸的模样,和鬼母面具的样子相似,沉思良久后,我让陈芝将之前她给我看过的照片拿出来。
陈芝从背包里拿出了照片,我比对着照片里的鬼母面具和那两个浮雕,终于确信了。
“这就是鬼母面具无疑!”
我长出一口气说道,“看来不管这是不是那马将军的墓,总之它应该和外面的人皮墓葬有些关系,而现在的关键就在于,两个浮雕,动哪一个才可以开这扇门。”
陈芝出声道:“张左道,这不会是鬼母的两张脸吧?就是这个!”
她拿出了另一张鬼母的照片,上面是鬼母的笑脸和哭脸,一边指着一边说道:“在传说中,鬼母每逢阴气大盛的时候,自己的实力也会增强,故而展露出笑脸,而当阳气大盛的时候,又会极为厌恶,故而露出哭脸,这浮雕……”
“有可能!”
我低声回应道,心中有了一个想法,“陈芝,我记得我们到莲环湖边上的时候,差不多是上午九点左右吧?现在几点了?”
陈芝点了点头,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回道:“现在应该差不多是十一点左右。”
“十一点……那应该快要到中午,是阳气最盛的时候,我们开哭脸!”
我低声说道,说干就干,直接伸出手按到了有一张嘴角稍微向下些的浮雕上,微微用力。
“咔咔!”
又是一阵机括声从门内传来,随后便是一声更加巨大的轰隆,石门朝两边慢慢移开,露出了可供一人进入的小道。
其实在石门打开的时候,我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谁知道这古怪的墓里会出现什么东西,万一要是哭笑脸判断错误了,又出现什么厉害的机关,我们三个人的命可不够玩的。
幸好石门还是开了,我长出一口气,朝陈芝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背着背包,一手拿匕首,一手提着手电筒先走了进去。
陈芝撇撇嘴,和马建军跟在我后面,一块儿进了墓室。
墓室里很黑,什么都看不清,除了我们三个人手中的手电筒光可以照到一些地方外,别的全都浸没在黑暗里。
不过幸好这个墓室也不算太大,从甬道里出来后,两边隐约可以看出是陪葬的墓坑,中间便是棺椁放置的地方,那棺椁放在一处平台上,手电筒光照过去,似乎还蛮大的样子。
我隐约觉得这棺椁造型有些熟悉,便也顾不得看旁边墓坑里有什么东西,走上前去,拿手电筒光仔细照了起来。
“这……这是……”
这一照清楚,我顿时吓了一跳,因为放置在我面前的这口棺材,正是我十八岁那年,在爷爷古董店天井里看到的朱红漆雕大棺材!
就连上面的纹路都一模一样!
一时间,我的心脏突突跳的飞快,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就好像那天脖子上再次缠上了头发一般,令我透不过气来。
“张左道!张左道!”
一阵呼喊声把我惊醒过来,我回过神来,拉着陈芝朝后退了几步,看着那棺材,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你们都别靠近,这棺材……不对劲!”
我只能这样说,却不敢把十八岁的事情告诉他们,额头上都有汗水滑落了下来。
“小张,你来看,这边还有文字!”
就在这时,左边墓坑旁的马建军好像发现了什么,低声喊道,我和陈芝便靠了过去,就看到还有一块石碑立在那里,上面写的文字,也是佛教的梵文!
“张左道,上面写的是什么?”陈芝不认识梵文,开口问道。
我看着那石碑,苦笑道:“我说陈芝大女侠,我也不是万能的字典,就石门口那块石碑上的梵文,我能认出来,已经用尽全力了,这上面的梵文……我也认不全。”
陈芝瞪了我一眼道:“那你能认多少就是多少,快点!”
我举双手投降,仔细辨认着说道:“这上面的碑文好像是说有什么人承袭了什么东西,专职镇守在这里,可以拥有来去阴阳,和鬼沟通的能力……”
我说着说着,隐约就感觉自己脖子有些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呼气一样。
“什么东西!”
我心里还挂念着那朱红漆雕大棺材,下意识就伸手往后拍了一下,我没想到的是,我的手竟然真的碰触到了柔软的东西。
陈芝和马建军两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依旧凑在石碑前看着,我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转过了头。
一个鬼影就站在我面前,戴着那鬼母面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身上还散发出恶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