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风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但奈何眼前此人根本不讲任何道理。
“事成之后,我会向宗主禀报你的功绩,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李南风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冷汗打湿了他的后背,心里不断的天人交战。
血袍黑影交给他的任务,简直是比魔宗还魔宗。
想到这件事情可能引发的后果,李南风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丹药。
他虽然是个反派,但不至于丧尽天良啊。
……
贾薇亲自跑到了正阳峰来。
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自己得亲自盯着猎物。
对此月梅很是头疼。
这家伙虽然不对她们指指点点,但月梅跟一众太上长老关系都不是很亲密。
“月宗主,老身也想来挑选几个合适的苗子如何?”
贾薇虽话是商量的话,但语气却丝毫没有给月梅回绝的余地。
月梅盯着她,平淡的回道:“听说贾长老很是看好一个弟子,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其抛出了橄榄枝。”
她心里其实很不是舒服,贾薇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自己以前处处与她作对,自然在她面前讨不到好。
更何况自己与她之间本就有仇怨。
你一个太上长老跑出来跟一群后辈抢弟子,那算什么。
“月宗主消息很灵通嘛……”
“这是自然,就连贾长老昨日又抓了两个细皮嫩肉的少年回洞府本宗主也知道。”
“你……”
贾薇脸色一沉,这月梅真是好大的胆子,手都伸到她身边来了。
“月宗主,老身要提醒你一句,再过一年你就得乖乖去完成你的使命,可不要耍花样。”
这下轮到月梅脸色僵硬,盯着贾薇的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
但她还是克制了下来,她这宗主还有一年就得离开天糜宗的事情几乎整个天糜宗上层的人都知道。
甚至说其中的原因还是因为贾薇那一派系的人。
正因如此,贾薇才急匆匆的召罗清回来,甚至其他有资格竞争宗主之位的天骄都会在接下来的一年内陆陆续续返回天糜宗。
而她与贾薇之间的矛盾说上三天三夜都扯不清。
要不是顾及宗主的威严,她差点都向贾薇打起来。
真要打起来,虽说贾薇是合道境高手,但她也完全不惧。
不过贾薇的到来实属有些恶心到她。
她心情抑郁,丝毫没有看接下来第三轮大比的心情。
一个人跑了出来,在这正阳峰上到处乱转。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想找姬太虚聊聊天。
恰巧她转到了姬太虚的洞府前,却发现自己之前轻而易举就能破除的阵法竟然被加固到没那么容易破解了。
“这家伙……”
她嘴角抽了抽,怕就是为了防着她才专门加固的阵法。
“宗主是在找我吗?”
只见姬太虚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月梅皱了皱眉头,望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子,心里好像一下子就平静了许多。
就像已经相知了许多年的老友,让她感觉如沐春风。
只有在姬太虚身边,自己才不会端着那副架子。
只是他以自己的实力,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已经来到自己身边?
“你这个时候不是在监管着大比吗?”
姬太虚摸出两个玉杯,递给了月梅。
“那你这个时候,不是也应该在监督着我有没有在监管他们吗?”
姬太虚和月梅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笑出了声。
“放心,我给七师姐打了声招呼,那边有她帮我看着,暂时不会有事。”
“你还有没有其他的酒?我想来试试……”
姬太虚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沉默的点了点头。
然后带着月梅跑到了正阳峰的最巅峰。
这里有他盖的一个竹亭,疑惑的是这个竹亭一半在悬空,一半嵌于山体之内。
亭边峭壁的岩石上开有一片片的梅花。
而在竹亭里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
月梅看到后就盯着姬太虚。
“你知道我要来?”
“否也。”
“那你这杯子,是给哪个狐狸精准备的?本宗主可不跟其他狐媚子共用一个杯子。”
“我第二次见你的时候,是不是说过得请你品一品这世上能醉道的酒?”
姬太虚笑道。
月梅想起来,当初姬太虚与她们一众长老僵持斗法七天七夜,最终灵力枯竭被擒。
被禁锢在执法堂的刑牢里,见到自己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她当时还以为是这家伙修道修得脑子出问题了。
只听说过醉人,醉酒,醉心……哪里有醉道一说
“那……从哪之后,你就在这里备好了这一切?”
月梅好奇的问道。
“准确说来,是来到了正阳峰之后。”
月梅心里瞬间涌起了一丝别样的情感。
“我快要离开宗门了,去跟一个上千岁的老头联姻……”
“恭喜,早生贵子……老头子是哪派人?”
姬太虚端起酒杯便往酒杯里倒着酒水。
“隐世宗门之一,香火神教的人。”
“我被一个太上长老算计了,她用冥君法旨控制我许下了天道誓言,趁我重伤的时候……”
姬太虚静静的听她诉说,但他的杯中之酒仿佛怎么也倒不满,酒壶里的酒也永远倒不完。
“等我反应过来,天道誓约已成,我不得不遵从……”
姬太虚依然没说话,只听月梅继续说:“后来我有一个机会去到香火神教,结果才得知他已经寿元将尽,到现在都卡在了合道境圆满未能精进半分。”
“这一切都是香火神教跟那几个老不死的做的交易!”
“她们需要一个听话的宗主!而香火神教主修的功法很特殊……”
“需要正阳天,阴戌时,命理早亡的阴女。”
“而你恰巧就是!”
月梅无力的点点头,虽说这样苛刻的条件是有些寻找困难,但天糜宗并非没有这样的女子。
想要再找一个人对于天糜宗来说轻而易举,但却选择牺牲她。
联姻仅仅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赶走了她,那些太上长老的龌龊勾当便能明目张胆的摆到台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