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鲜血滴滴直流落入海里染红了,刺眼的豁口让我看起来还是那么狼狈。靠在护栏上我和凳子好不容易搏命上了甲板,没死,就是万幸了。
“乞真,这,这,这···这真他娘的···”凳子同我一起依靠着护栏大口大口喘着气心里还是惊定未平,“那水里的是···是什么玩意儿。”
我惨白着脸,刚刚惊险的一幕还历历在目。的确,像老秦说的水里不干净,下水,本就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只是一眼,水里的东西并没有着眼,船桨被那玩意儿推动,千钧之际我拉开了还未完全通过的凳子,但那已经被打出豁口的桨页却在我的手臂上拉下了一道口子。
血还在流淌凳子终于现了我的伤口,想要叫喊着就要帮我包扎,我却用另一只手臂死死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不要出声。
“别,惊动了就不成了,这伤就不值了。”说完见凳子点头我便松开手,撕下身上衣物一条布条,带着海水里的盐分便裹上了伤口,血肉再次被海水激起伤痛,痛的我咬紧了牙关却不敢出一点声响,只有额头上的汗水和未干的海水混成了一块。
“乞真,好点了吗?”凳子见我疼苦却不能做什么急的团团转,看渐渐平复下便连忙问道。
我虚落的点点头,看了一眼伤口已止住了鲜血,紧了紧拳头却现这只手臂已全然使不上气力了。
“朱老大应该就在甲板上,凳子我们悄悄的去找他,不要出动静别让大副他们现。”我对凳子说道。
凳子点头表示明白,但转念一想心里又起了疑惑问道,“乞真,你确定船长能站在我们这边?”
我沉默良久不能回答,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算是赌吧···”
甲板上面现在很寂静,也不能不寂静,该死的人都不在了,剩下的在我的推断里就还剩大副和他的两个船员在上层船舱里,还有一个船长在甲板上的某处。
甲板并不大,满打满算可能只有一个大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体力好点的一个冲刺用不了几分钟便能从微端奔到顶头。
因为没有人收拾,杂七杂八的东西堆满了甲板上,到处都是被打翻的东西,几乎每一个稍大的都可以躲下一个人。
我和凳子小心翼翼地蹲伏下身子,在杂七杂八的甲板上来回穿梭寻找着朱老大。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船长的身影久久不能出现,不久,耐心就在时间流逝中磨去。
凳子已经不耐烦了,蹲在一个箱子后面看着我依旧不甘心的窜来窜去。
“乞真,别找了,这么长时间连根毛都没找到,别找了。”凳子压着嗓子叫唤着我,怕惊动又不敢大声。
我不甘心的又翻了几个箱子然后回到了凳子旁边,满脸的失落,“船长找不到,我们救老夏就又失了半成胜算,诶。”
“想开点,他们有枪,我们没枪,就算找到船长也没什么胜算,想开点想开点。”
听了凳子的话我不禁有些颓势,本来想找到船长便能知道大副那边的情况,但这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正当我想其身带着凳子摸上船舱的时候,身后一只手却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冰冷的温度让我浑身都一阵颤抖。
“你们,还没死?”良久身后传来了声音,熟悉的声线让我心头一喜,回头看去果然是朱老大。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朱老大是从我们身后的箱子里出来的,我们搜遍了后甲板却唯独忽视了凳子一直藏身的这个箱子里面。
船长的情形看起来很是不好,至少在我眼里是不好。朱老大整个身子都浸在箱子里面的海水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里面还漂浮着还未化去的冰块散阵阵凉气。
朱老大被冻的不轻,在我们的搀扶下翻出了箱子,浑身颤抖着,“我,我没事,你们,没,没被大副给杀了吗?”
听了船长的询问我和凳子对视了一眼说道,“大副让我守的箱子里面都是毒品,他让我们继续守着,却把老夏给抓走了,我和凳子好不容易从上到甲板上想救出老夏!”
船长听我说的斩钉截铁便又说道,“毒品的事情我知道的,老秦呢?”
“老秦还在下面,”我有些焦急脱下外套裹在船长身上让他取暖,“船长,你是什么情况,是大副把你看在这里的吗,现在船舱里是什么情况啊,说一下,我们好去救凳子。”
朱老大似乎是好了点,说话都利索了,回答了我的问题,“里面现在就剩大副还有两船员了,他们手里有火器大概三长两短,要是抓了老夏的话现在应该在我的船长室里的。”
我点点头,情况和我猜想的大概不错,不久心里就有了计较说道,“凳子,我们去就老夏,要是甲板下面有一个人守着那上面就只还有一个在外面守着,我们找点家伙去了结他们!”
另一边在关上了闸门的老秦却没有闲着,拾起凳子留下的消防斧头便向着楼梯摸去,一路上拆下了不少的手雷地雷什么的。
“他奶奶的,兔崽子们下的陷阱还不少,蒙蒙小孔子这些愣头青还像,但在我老头眼里还不看啊,不够看啊。”老秦一边碎碎叨叨一边拆着陷阱往前推进,不久通向上舱的楼梯便出现了眼前。
“果然,兔崽子没在这里守着,下这么多陷阱算是白费了。”老秦松开警惕的身子拎着斧头大咧咧的上了楼梯。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在我心就只剩下一个你死我活了,现在我们在人手上不吃亏,虽然没有枪但只要小心摸到跟前便都不是问题了,形势似乎是好了一些,当时心里多少是安定了一点。
我和凳子在前,阳光就在我们身后虽然被大雾所遮盖但甲板上还是能看见自己的影子的。无意中看见落在后面大副影子,正在分析形式的我心头却渐渐有了疑惑,朱老大好像并没受伤,出来时箱子里并没有挣扎的痕迹,还有箱子也不是锁上的,所有的迹象表明,船长,似乎是自愿进去的。
不好,我心里瞬间明了但似乎是太迟了。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