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琴声倒了一杯水放在沈铭易的手边,“铭易,别生气了,陆小姐她……”
“不要在跟我提她!”他显然怒气未消。
季琴声面上显现出一丝尴尬,沈铭易努力平息了一下怒气,“琴声,抱歉,我不是针对你。”
“我知道,我也并没有怪你。”
“你回来之后好像性情大变,”沈铭易转眸牢牢盯着她。
“是嘛,你怀念以前的季琴声吗?”
季琴声的一句话,好像勾起了沈铭易的无限怀念。
琴声自小在这种氛围中成长,有时性格比男孩子还要男孩子。
又是在国外长大,洒脱随性,而且智商极高。
季天龙在世时,就有意把rk交到她的手里,季桓确实要差她很多。
他们四个人里,沈铭易初来rk时沉默寡言,根本不跟任何人亲近,刚来的时候每天就是疯狂的训练,季琴声根本没有把这个跟季桓一样大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可是一段时间下来,她就改变了自己这个观念。
无论智商还是意志力,沈铭易都比跟他一起来的几个人,高出不是一个档位。
自此得到了季琴声的青睐,他第一次出任务,是萧玉皇带队。
他拿枪瞄准之前,季琴声的声音从无线耳机中传来,“活人可不是靶子,最好瞄准一点,直击要害,别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去墨西哥谈生意,跟对手的儿子谈起了恋爱,最后抢单成功毫不犹豫的将对方甩掉,又被季桓称之为妖精。
可重生回来的季琴声,根本没了以往的魅力恣意,虽然有些小细节,还有以往的味道,总归是差了火候。
听了他断断续续的回忆,季琴声的眸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惘然,她突然开口打断他,“要喝酒吗?”
“好啊,”沈铭易欣然应允。
她起身去拿酒的瞬间,沈铭易揉揉额角,看了眼手机,放松身体,靠进身后的椅背上。
酒过半酣。
沈铭易晃着杯中香醇的红酒,“爱好,口味都没变,琴声,你有想过恢复记忆吗?”
季琴声不明白,为什么她做现在的季琴声做的这么累。
“想过,不过有时睡梦中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景象。”
“琴声,你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季琴声闻言怔愣住,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能看的出沈铭易对陆雅宁的感情,为什么突然对她提出求婚?难道他真的喝多了吗?
“我一直以为你要娶的是陆小姐。”
他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这句话,自顾自道,“只要你肯回来。”
回来?
她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他还是无法真的承认季琴声已经回来了的事实,又或者是,现在回来的季琴声跟以前大相庭径。
半掩着门的门口,陆雅宁站在门口,亲耳听到里面,沈铭易对季琴声的求婚,是谁说要回国去给她一个婚礼,转眼就求婚了别人。
她都没有听他对她求过婚,对这个男人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她大力的将门踹开,房间里的两个人同时回头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陆雅宁,她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夺过沈铭易的酒杯,将酒尽数泼在他的脸上。
“沈铭易,我提前祝你们同床异梦,不得好死!”
泼完酒,陆雅宁将高脚杯摔了个粉碎,转身走出房间,回到对面,拖着收拾好的行李,一把抱起女儿就往外走。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宝贝,妈妈带你回国去。”
“那爸爸呢?”
“其实,宝贝,没有爸爸的时候妈妈也能保护你。”
地板上响起行李箱轮子摩擦的咕噜咕噜声,沈铭易起身追到门口,眼神中迸发出狠厉的光。
“你这个时候离开就是找死!”他的声音阴冷的仿佛是从地狱传来。
“沈先生跟你有关系吗?”
“把女儿给我留下,你无权带走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露露姓陆不姓沈,想要女儿找你的女人给你生去。”
陆露此时趴在陆雅宁的肩膀上,小身子一抖一抖的正在独自抽泣,她知道爸爸妈妈又在吵架,可能这次吵架之后,她又没有爸爸了。
“陆雅宁,你不要逼我!”
“沈铭易,是你不要逼我!女儿是我生的,早在五年前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记住无论是今天,还是五年前,都是我陆雅宁甩你!”
陆雅宁抱着露露,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
露露一双大眼睛,泪眼蒙蒙的看了一眼沈铭易,迅速又拿小手捂住眼睛,嘤嘤的哭起来。
沈铭易心如刀绞,“陆雅宁,你今天踏出这个房门,你是死是活我绝不再管!”
“不劳你费心!”
电梯来了,陆雅宁走进去,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她的泪才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露露从她的怀里欠起身子,一双小手不停的给她擦拭着眼泪。
“妈妈,不哭,妈妈不哭,露露不要爸爸了,露露只要妈妈,好不好?”
陆雅宁的泪水瞬间决堤,她抱紧懂事的女儿,蹲在光可鉴人的电梯里,失声痛哭起来。
沈铭易这是我陆雅宁最后一次为你哭,以后绝对不会,当年的事情,已水落石出,我们现在互不相欠。八壹中文網
电梯到达一楼,陆雅宁直起身子,抹了一把眼泪,昂首挺胸的走出去。
没有回国的时候,她对他们的婚姻有歉疚,所以事情历经万难解决之后,她很努力的想要留在他的身边,跟他重新组成家庭。
甚至卑微的失去了自己,原来在这场感情之中,始终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她还是想的太天真了,沈铭易这个男人的心是石头做的,永远都捂不热。
走出公寓大堂,有楼下的保镖上来拦她。
“陆小姐,为了您的安全,沈先生吩咐,您哪里都不能去。”
“滚开!以后沈铭易的事都跟我无关,你们不要跟着我,不信的话,给你们老大打电话问吧。”
她抱着露露,一路走的飞快,仿佛走慢一步,就要重新被身后噩梦一样的东西缠住。
站在小区门口,伸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
她用流利的德语对司机道,“去机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