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不是很中听,赵健似乎也是比较理解我的心情,深深叹了口气,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对我说道:“岳兄弟,你的心情老哥我很明白,多余话的我不多说了,但是我之所以劝你,是因为这一趟行程,那边很可能透露一点你父亲的消息。”
“赵老板,我记得上次,你也是同样这么跟我说的。”听到赵健的话,我的脸色虽然稍微的缓和了一些,但是嘴上仍然没有松口,道:“赵老板,我不希望自己永远的这么被人胁迫下去,你应该也能明白吗?”
“岳兄弟,你说的这些,老哥真的都明白,更理解,但是兄弟,咱们话说回来了,除了这样,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就不找你父亲了?”赵健再次的深吸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我道。
说真的,我无言以对。
能真的放弃寻找我爹的下落吗?
不能。
绝对不能。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并没有。
我脸色难看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赵健,阴沉的都快能够滴出水来了。
但是,我却并没有再次像赵健妥协,既然他三番五次来找我,那么这背后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他们之所以一直用我父亲来胁迫,一定有他们的原因。
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我确信,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我绝对不能再次向对方妥协。
我看着赵健道:“对不起赵老板,我已经相信了你一次,但是你却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现在不论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你了,看在咱们不止一次同过生死的份上,你请回吧。”
我直接起身送客。
说真的,我真想直接对这个家伙用个狠的。
“岳兄弟,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爹的消息了?”赵健惊讶的看着我。
“请回。”我脸色阴沉道。
“好吧。”赵健深深的叹了口气,旋即将放在桌子上的黑色手包拿了起来,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岳兄弟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赵健拉开黑色的手包,从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来。
“这……这是我爹当年穿的布鞋……”看到赵健拿出的旧布鞋,我的瞳孔猛然一缩,立刻就认了出来,这只布鞋,正是当年我爹离家的时候穿的。
这么多年,当时的所有情形,全都深刻的印在我的脑海之中,历历在目。
所以这只鞋我只看一眼,就足以辨认出来。
“没错,这是你爹的鞋子。”赵健点了点头,说道。
“我爹现在在哪里?”我冲赵健急忙问道。
“岳兄弟,等咱们这趟回来之后,我就告诉你你爹的下落成吗?我担心现在告诉你,你会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就去找老爷子去了。你也体谅一下老哥行不行?”赵健很是诚恳的看着我说道。
良久,我长长的舒了口气,重新坐回了沙发上面。
我目光直直的看着赵健,看了许久,才皱眉说道:“赵老板,我真的很奇怪,你们为什么要用我爹来威胁我?我岳煜一个无名小卒,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您都是大人物,干嘛非跟我一个皮皮虾过不去?”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根本无法理解的问题。
“岳兄弟,说真的,你这个问题我老赵也很想知道,在我看来,岳兄弟我把你当朋友,当兄弟,所以我老赵的话你也别生气,在我看来,兄弟你的为人,当然是没话讲,但是就能力来说,真的谈不上什么,我也很不明白,很想不通,为什么有人非得找到你头上。”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我皱着眉头看向赵健,问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赵健闻言,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兄弟,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老赵或许在普通人眼里,是个人物,算是有身份的人,圈里圈外的这么多年大伙儿也都给点面子,但是跟人家相比,我就是个跑腿的,人家让咱干什么,咱就得干什么,你老哥我也就是驴粪蛋子表面光而已。”
“好了,咱不说这个,还是说说这趟的活是什么情况吧。”我轻轻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
看起来关于我爹的事情,赵健是真的不知道了。
赵健见我转移了话题,索性冲我点了点头,脸上多了几分凝重的神色,幽幽开口,说道:“一个月前,我手底下的人收了一件新出土的物件,出手的人是一个河北那边的人,那人在圈子里也算有一号,我从他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他说他那件东西,出自一个大墓,他们一行十几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出来了,而且,他们连那墓的大致情况都没有了解,但是我仔细一琢磨,发现这很可能是一座比咱们上次的幽王墓还古老的一座大墓。所以,我就想亲自过去看看。”
“只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我认真的看着赵健,说道。
赵健这番话说的语焉不详,我很难相信他说的就是他所知道的全部。
“岳兄弟,你这样就没劲儿了啊。”赵健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说道:“咱们好歹也算是两次同生共死的交情了,再说,我这都过来请你了,怎么可能还藏着掖着的?我确实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更多情况,只有我们过去了之后,才能真正了解。”
“那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皱了皱眉头,问道。
既然他不可说,那也就算了,我懒得在跟赵健继续纠缠下去。
“当然是越快越好。”赵健说道。
“可以,除了我之外,赵老板这边还有别的人吗?”
“没了,我琢磨着,现在咱们的人手已经够了,你看,岳兄弟你一个,姜錞兄弟一个,大牛兄弟一个,现在还有唐大小姐也在,咱们五个人,我觉得人数足够了,这种事也不是人多就行的,再者说,再找别人的话,我也不放心。”赵健看着我说道。
我默然的点了点头。
的确,如果有别人一起的话,却是不会放心,如果还是我们五个人,那就会减少许多麻烦。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这么定下来吧。什么时候出发,赵老板提前通知我,我好安排店里的事情。”我对赵健点头说道。
赵健跟我说完,然后又跟唐大小姐打了个招呼之后,起身离开了。
赵健走后,唐大小姐问我怎么回事,我跟她一五一十的又说了一遍,原本我以为唐大小姐会根本提不起兴趣来的,但是没想到,唐大小姐居然一口就答应了。
这倒是省掉了我不少的时间和口水去说服她。
一个星期之后,我接到了赵健的电话,我提前一天把店直接关了,然后准备这一去所需要的东西。
当然,也不是准备挖墓用的东西,那些赵健自然会准备好的,再说我们准备了也用不上。
两天后,我们一行人坐上了前往河北的火车。
到了武汉之后,又转车到了蓟县。
赶了这一路,大家都很累了,赵健安排我们在镇上的一家小宾馆住了下来。
然后赵健开始出去打听这边的具体情况。
一连三天,赵健都是早出晚归的,第三天晚上九点多,赵健找到我和唐甜,说带我们再去了解了解情况,这边有个熟人给他牵了一条线。
我和唐甜就跟着她坐上了一辆捷达车。
捷达车很快出了镇上,开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在一条土路边上停了下来。
这条土路显然车子是进不去的,我们三个就只好步行往前走。
晚上的时间,又是走的山路,所以大概走了两个小时,我们才看见前面有亮光,应该是一个只有百十户人家的小村子。
赵健很是轻车熟路的带着我们走进了村东头的一户人家。
听到我们开门的声音之后,从屋子里面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老人一看到我们,就稍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表情凝重的把我们让到了屋子里。
这是一个只有两间的土坯房,我们进的是外边一间,里面那间我发现有一道很厚实的木门,而且木门上面还用大锁头锁着。
那木门和门框看起来很不协调,显然是后安上去的。
“叔,二和这两天咋样?”我们坐下之后,赵健扭头看向老人问道。
“好像稍微好了点。”老人听赵健问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接过赵健递过去的烟,点燃之后狠狠的吸了一口,说道:“倒是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厉害了。”
“叔,您别担心,我这边给二和联系好了医院,过两天等我们这边完事儿之后,就把二和接过去瞧病,钱的方面您老别担心,有我呢。”
听着赵健和老人的对话,我和唐甜都是一头雾水的感觉,似乎在哪里屋关着一个叫二和的人,生病了需要治疗,赵健给对方安排了治疗的地方。
“赵老板,那就多谢你了,二和能有您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老人说这,眼中已经泛着泪花出来。
“叔,不用谢。您就跟我说说,二和最近这段时间里头,还念叨什么了没有?我也不满您老,这事儿对我很重要。”赵健一脸坦诚的说道。
“赵老板,您真的非要去吗?那个地方,去不得啊……”老人看着赵健,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一脸担忧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