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望着年轻人的满脸汗水与有些颤抖的身躯,乔伊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说:“白先生刚刚出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
“当然,你也可以等他回来。”
年轻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伸出有些颤抖的双手,接过乔伊递过来的水杯,就往嘴边送,一仰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去。
“哎,慢点......”还没等乔伊说完,年轻人已经一饮而尽,乔伊下意识地说完了憋在嘴里的话,“你别喝那么快,小心......”
一杯水灌下后,年轻人的脸色,终于看起来好些了。
“谢谢,谢谢。”年轻人用袖子擦了下嘴边的水渍,把杯子还给乔伊后,问道:“先生,白先生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乔伊望向墙上挂着的时钟,想了想,白先生与安娜夫人在一起缠绵的画面,打了一个冷颤,有些迟疑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他才刚走了没多久......”
“什么?”没等乔伊说完,年轻人就一脸失落,“怎么会这样?我妹妹那里......梅里神父说需要他的帮助啊,这该怎么办。”
“您一定是白先生的儿子,罗伯先生,对吧?”在看到乔伊胸前的联邦执法官徽章后,年轻人一改失落的神色,脸上又泛起了希望,他情绪激动地说道:“梅里神父说,您也可以帮助到他,请您跟我去一趟吧。”
说着话,就拉起乔伊,想要离开杂货店,乔伊下意识地被拉着走出了两步。
“等一下,先生。”乔伊站住脚步,松开年轻人拉住自己的手,解释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罗伯先生,我......”
“求求您了,罗伯先生,我妹妹她......”说到这里,他想起梅里神父嘱咐的话,跪在地上,一脸恳求地说道:“求求您了,请您跟我走一趟吧。”
“哎,先生,我真的不是罗伯......”乔伊叹了口气,望着年轻人那恳求的目光,担忧的神色,以及风吹日晒的黝黑面庞。
乔伊扶起年轻人,心软地说道:“算了,我可以跟你去,不过请你等一下,我留个字条给白先生。”
听到乔伊愿意跟自己去,年轻人一时间喜出望外,感谢道:“谢谢你,罗伯先生,谢谢你。”
“请不要叫我罗伯,我不是罗伯,你可以叫我乔伊......”乔伊无语地说了一句,然后拿起放在柜台上的纸笔,用中文写道:“白先生,我出去一趟,钥匙给你放在老地方了。”
听到乔伊的话后,年轻人没有回话,只是一脸憨厚地赔着笑,他认为乔伊不承认自己是罗伯,只是他不想去的借口。
看着写字条的乔伊,年轻人心底琢磨着,梅里神父都说了,罗伯是白先生的儿子,是一位英俊的联邦执法官。
你这么英俊,又是联邦执法官,还坐在杂货店老板的位置,不是你?那是谁?
把写好的字条,贴在门上的玻璃上后,乔伊锁好了杂货店的门,解开拴在门前闪电小子的缰绳,乔伊翻身坐在了它的身上,对年轻人说道:“我们走吧,先生。”
“好,好......”年轻人连连点头,说了好几个好字后,就跑到了前面,他一边跑着,一边往后面喊道:“请跟我来,罗...乔伊先生。”
一眨眼的工夫,就看到年轻人站在拐角处,挥舞着双手,在召唤着乔伊跟上来。
“等等我。”乔伊骑上马,跑到了年轻人的身后,诧异地问道:“你怎么跑得这么快?还有,你之前是跑来的?怎么没骑马。”
年轻人一改之前慌张模样,心里面带着希望,脸上担忧的神色,也舒展开来,他回答道:“嗯,我家的老马生病了,而且我的脚程很快的。”
“来,坐上来吧。”乔伊骑马走到他的身前,对他伸出手来说道。
“这......不用了。”年轻人摇摇头,摆手拒绝道:“罗伯......啊,不,乔伊先生,我的脚程很快的。”
“我的马脚程更快。”乔伊安稳了一下,打着响鼻的闪电小子,说道:“再说了你不是很急吗?”
“谢谢你,乔伊先生。”年轻人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伸出手,握住了乔伊的手。
“不用谢。”乔伊一把把杰克拉到马背上,回头轻声说道:“坐稳了,一会记得指路。”
“驾!”乔伊扬起缰绳,双脚轻踢闪电小子的肚子,闪电小子吃痛之下,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年轻人指着前方的岔路口,大声喊道:“乔伊先生,前面右拐。”
“我知道了。”乔伊轻微转头,朝着后面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年轻人坐在乔伊身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使得他听到的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清了乔伊的问话,他张嘴大声喊道:“杰克,我叫杰克!”
听到年轻人的名字后,乔伊心里吐槽道:“杰克果然是个烂大街的名字,在哪里都能遇到。”
随着年轻人一路上的指引,闪电小子的快速奔驰,没多久的工夫,乔伊就赶到了贝尔堡南郊外,一个叫做凯文农场的偏僻农场。
这座农场,位在贝尔堡的最南边,在农场的中心处,坐落着一座刷着红色颜料的简朴木屋。在木屋周围的农地里面,种着一大片绿油油,刚刚进入花蕾期的棉花。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当乔伊二人,赶到农场篱笆口的时候,杰克大声朝着木屋的方向喊道。
此时,杰克母亲正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捂着嘴,低声抽泣着,杰克的父亲则皱着眉头,焦急地在外面踱着步子。当二人耳边听到马蹄声,还有杰克的声音后,同时抬起头,带着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向了疾驰而来的乔伊二人。
杰克父亲摘下帽子,轻擦了下眼角,然后面带着礼貌的笑容,走向快跑到身前的乔伊二人。
乔伊把马停在木屋前后,杰克从马背上下来,冲着他的父亲,焦急地问道:“父亲,妹妹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等杰克父亲回话,乔伊身前的木屋内,就传来了一阵中气十足的、念着祷告词的男人声音,与恰好能让众人听清的低沉嘶吼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