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生、李志安、陈子平三人推车,谢修文、陈子浩、李德元三人在前面拉,累了再换,石头,李思淼他们坐在用旧棉袄铺好的背篓里,绑在独轮车上拉着走,独轮车上还有两个空着的背篓,那是为黄羽墨跟李雪准备的。
他们刚推着车走,小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飞落在独轮车上,这鸡是成精了?知道他们要离开了吗?
“小羽姐,小黑是要跟着我们走吗?”石头惊喜的看着母鸡问道。
自从这群孩子来后,小黑除了下蛋,其他的时间很少回院子,都是在外面寻食,这次离开,黄羽墨没想带着它,没想到它竟自己跑来了。
“小黑,你要跟我们走?我们走了就不回来了的,你还是留下来吧,别到时被人吃了。”对这母鸡黄羽墨是舍不得吃的,毕竟他们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可到了外面,她不一定能保护得了它。
黄羽墨从路边抽一根柴想赶它走,谁料它竟是从这辆独轮车跳到了另一辆上,看来它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们了。
“妹妹,它要跟就跟着吧,看它那么机灵,想来一般的人也抓不到它。”黄文才是知道这鸡与她的感情的,见它执意要跟着他们就劝道。
“对呀,小羽姐,这样我们路上还能吃到鸡蛋了。”石头拍着手道。
黄羽墨见那母鸡稳稳的站在车上,只能随着它去了,只昐着它够机灵,别落入别人的锅中。
出了村路就是官路,他们不识小路,只能顺着官路走,虽说是官路,这路也是坑坑歪歪坎坷不平的,就比村路宽了些,一点也不好走,更不要说推着车了。
走了一上午,在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这样挺好,他们一群孩子,没有什么武力值,不求遇好人,但愿一路不要碰到歹人。
“前面有条村路,想来有村庄,只是不知道村里还有没有人,那转弯的地方有块平地,我们要不要在那里歇歇。”赵乐生充当斥候,在前面探路。
“好,停下来吃个午饭就走。”
这是他们出来的第一天,黄羽墨不准备在路上停留太多,趁着体力还好,能走多远是多远。
到了那平地,黄文才他们几个找了几个石头生起了火,把锅往上一放,把葛根饼拿出来热热大家就分吃起来。
黄羽墨虽然只走了一个时辰,另一个时辰是被推着走的,可她的腿板还是隐隐发疼,可她不敢叫疼,只能忍着。
陈子平李志安他们边吃饼边用手揉着肩膀,都没叫疼,可黄羽墨知道他们的后颈肯定是红肿的,连他们都没有叫疼她怎么能叫。
傍晚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有二三十里路了,已经过了几个村庄了,在路上依然没有遇到人,不知道是该走的都走完了还是怎么回事。
“找个靠村路近的避风的地方,晚上我们就在外面过夜。”黄羽墨没想进村,实在是他们太弱了,谁也不知道村里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能尽可能的避开人。
可他们也不能离人太远,真要出事,起码能有个求救的方向,不能怕她胆小怕事,她得警慎,得把这一群孩子带到安全的地方。
没一会,赵乐生就返回来了,高兴的道“在前面山头脚下有个峡谷,那里有一块天然大石,下面有个坑,避风,就是下面也是石子,睡在那怕是不舒服。”
“先去看看。”逃难路上,讲究不了那么多,有个适合的地方能安顿他们就不错了。
到了地方一看,这位置确实不错,离村路很近,又背对官路,躲在下面一点风都没有,就是下面全是碎石头,不过旁边有几块大的石板,把它们抬过来合在一块再放一张棉被,这样一张简易的床就成了。
“哥,你把油布拿下来,用那些木棍把这里围起来,赵乐生、陈子平你们几个这几块石板拼在一块。”
按着黄羽墨的吩咐,大家迅速的忙了起来,其他几个帮不上忙的,就趁着天还没完全墨赶紧到山上捡柴、用石头搭起灶烧起火来,李志安还找到了水源,把他们白天用完了竹筒全装满放好。
黄羽墨看着他们自觉干活的样子觉得最辛苦最操心也值了。
很快,一个简易的帐篷就搭起来了,锅里煮的米粥也熟了,就着炒熟了的萝卜菜干快速的吃完,他们都只想钻进帐篷躺下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黄羽墨把该收的都收,靠着火堆把鞋子脱了,袜子透着干了的血迹,她想把袜子脱了发现袜子被粘住了,一撕脚心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差点叫了出来。
“小羽,别动,你这是打起泡了,那泡磨坏了,明天你就坐在车上,哥推你。”不知道何时出来的黄文才心疼的把她的脚放在他腿上,轻轻的捏着袜子一点一点的把它从脚上分离开来。
“没事,这泡破了,睡一觉明天早上结疤了,就不痛了。”黄羽墨故作轻松的道。
黄文才没理她,帮她把袜子脱掉,勺了热水过来帮她把脚清洗干净,就要抱她进帐篷。
“哥,你先去睡,我得在这守着。”黄羽墨小声的道。
“不行,你去睡,我来守。”黄文才马上反应过来了,他们睡在这荒郊野外的,得有人值夜,以防万一。
“哥,你就另跟我争了,明天你可还要推我呢,大不了明天我在车上睡就行了。”
“可是……”
“快点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放心吧我没事。”黄羽墨要不是脚疼都想推他了,赶了一天的路,他肯定很累了。
最后黄文才无奈钻进了帐篷,想着明天一定要推着妹妹走,这才安心的睡了。
“小羽姐,我来陪你吧,我白天在车上睡了。”黄文才刚走,这小石头又跑了过来。
“你不困?”
“不困,小羽姐,我们得走多久才能到呀。”石头他们几个一直被推着走,除了坐得难受的,应该不累,黄羽墨没有拒绝他的陪伴,让她一个人坐在这,其实她心里挺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