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粉头,天气就越来越凉快了,山上的树叶开始变黄,能干的活儿渐渐变少,黄羽墨便让黄三把县令找来,合计着开始修路。
要想富先修路,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适应的,丰昌县的官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坑坑歪歪不说,很多地方很窄又险,大一点的马车都不能过,李志安与冯浩南来一次报怨一次,也就不能怪之前这个县连那些山贼都不感兴趣了。
丰昌县的县令一听说要修路,他激动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县主,你看老朽年迈不当事了,能不能跟王爷说说让他派个年轻的有魄力的县令来,这丰昌县虽偏远,但物资丰富,现在在县主的带领下修起了路,就不会再像以前与世隔绝,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黄羽墨看着头发斑白,连走路都颤巍巍的县令,他真是个好县令,古话说穷山恶水出叨民,丰昌县是穷,但是这里的村民却很和善,也很互助,这肯定离不开县令的功劳,而且他在村民中的威望也是很高的,只要是县衙发出的召令,没有不从的。
对着县令那期盼的眼神黄羽墨实在说不出个不,可现实就是恒王爷的现在确实没有人能派过来,她看着老县令旁边的年青人眼前一亮问道“这是令郎?今年多大了?想来也是读过书识过字的吧?”
“回县主,小民王远博,年方十九,四书五经都已经读完,参加完了童子试,前两年本来是想回乡参加考试的,只是家父身体不好,路途遥远所以一直没回,这两年一直跟在家父身边,帮着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之前黄羽墨也见过王远博几次,只是他很少说话,所以没怎么注意,这一仔细打量他还真不错,长相虽不如李志安他们一样俊朗,但是却自带一股书卷味,虽然还有带有一些稚气,但两眼清明正气,又有老县令在,如果让他当丰昌县的县令肯定错不了。
“王远博,你看你爹也老了,朝廷现在一时之间呢难以找到合适的县令任命下来,你有没有信心管理好丰昌县?”
“这,这不可,县主,这可不能儿戏。”王远博还没回话,老县令便急急的道。
黄羽墨只看着王远博,等待着他的回答。
王远博看了眼老父亲又看向黄羽墨,眼神变得坚定“承蒙县主信任,远博愿一试。”
“这才对,你读书不就是为了当官,现在有这机会,你就好好珍惜,从今天起你就是丰昌县的县令了,我会报与王爷,王爷到时自会给你任命书。”
老县令见黄羽墨三言两语就把事定下来了,边叹气边摇头,口里还念叨着太儿戏了,想想他们当年寒窗苦读多年,好不容易考上了进士,任命书却迟迟等不到,他当时都差点要回乡了,忽然任命成了县令,不知被多少人羡慕。
黄羽墨心想,这是我儿戏吗?是你家王爷儿戏,把一摊子事丢给我这个才十二岁的孩子,问他要人还没有,明明她这年纪就应该呆在家里享受的父母的疼爱,没事看看书,有事学学女红,偏偏现在却要东奔西跑的,你说到底是谁儿戏?
远在栖州的恒王爷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又是谁在背后说我了?”
“说你闲话的人还少吗?明天就要开拨了,都准备好了吧。”悟尘冷清的声音与他人一样。
恒王揉了揉太阳穴才回道“一年多了,早准备好了,说真的,还真要谢谢你,要不是有安宁县侯与长宁县主出了那些主意,怕现在还在为军饷发愁。”
“既然觉得他们帮了你大忙,就得赏,抠搜搜的。”悟尘大师冷冷的道。
“上次不是给了长宁一箱子珠宝了?”恒王说完有些心虚,看了一眼悟尘快速的转移视线。
“你那是赏她的吗?不是药草钱吗?”悟尘大师本来闭着眼养着神,被他这么一说,直接瞪着他道。
“对,对那是药草钱,那您说赏的什么?黄金白银我可没有,要不直接封为郡主?”
悟尘都懒得理他,直接又闭上眼睛了,恒王爷也知道自己理亏,裕州要不是有长宁还有国师的几个弟子在,怕又要乱起来,可现在他实在是赏无可赏,给他们官职,不说他们的年纪,就他现在,也不过王爷,任命的官职名不正言不顺,赏钱,口袋空空,存的最后一点东西都拿来抵了药草。
恒王爷可不知道,比他还要名不正的县主娘娘都敢直接任命官职了。
“行了,你也别纠结这些了,他们没那么小气,不会在意这些,以后能䃼尝的机会多的是。现在你要想的是,用什么方式尽快结束这战争吧,拖得越久百姓受的苦难就越多。”悟尘听不惯他那衷声叹气,忍不住道。
“前几日探子传回来的消息,那位竟打算与姜国借兵,真是不可理喻,姜国这几年没有打过来,是孟老将军带着孟家军守在那,是命换来的,可他在做什么?他这是要把吴国送给姜国吗?”恒王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昨晚夜观星象,紫微星暗淡无光,旁边有一个新星冉冉升起,王爷,这是你的机会,能不能抓住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国师,你放心,不成功便成仁,就算我坐不了那个位子,只要有人能使吴国的百姓的过上好日子就行。”
“王爷,你最好是把这个想法从你的脑子里去除掉,在你从带兵走出谭州的那天起,你就只能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坐上那个位子,能给吴国百姓好日子的也只能是你,你看看后面那些人,他们是跟着你远离家乡,每天面对着生死,你要是失败了。想过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吗?”悟尘大师严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