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的词作,贾某一见便爱不释手,每每研读后都要自行惭愧许久。”贾峪又道。
对方这样吹捧,让苏牧着实有点尴尬。
林沉溪看出了苏牧尴尬,于是笑道:“诸位一起入座吧!”
此间几个人,都是年轻人,每个都大有来头,地位最低的非苏牧莫属,林沉溪邀请苏牧来这种场合,显然是真的将苏牧当成了朋友。
这处宴请的地方位于二楼,旁边就是一排栏杆,栏杆外便是偌大的天井,低头一眼就可以望到楼下宽大的正堂,楼下正前方便是表演台,台上正有几位香肩微露的舞姬正徐徐起舞。
围桌而坐的几个人,每人身边都有两个娇美的姑娘伺候着,程烬已经将手伸进美娇娘的衣襟里,嘴巴更是放在女子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包小满也是左拥右抱,时不时吃一下两个女子的豆腐,惹的她们咯咯笑出了声。
徐志行、介子修、贾峪兴三人,许是看不上这些普通货色,目光四处打量着,似是在等什么人来。
有钱有势的人,生活总是那么多姿多彩,让人不禁心生羡慕,苏牧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清秀女子。
只见她正用一双美目看着自己他,嗲声嗲气的道:“公子莫非真是个童子鸡?”
声音虽不大,却也被旁边几人都听了去。
程烬看着苏牧哈哈笑了起来。
其余几人也都是容色各异,但他们都知道,沈家小姐一直不太看得上这个赘婿,他没准还真是个童子鸡。
苏牧平淡一笑,将手伸进女子的衣襟里,清秀女子面色一紧,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内里一空,小衣被摘了下来。
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生手。
看到苏牧手里晃动的东西,林沉溪哈哈笑道:“没想到苏兄才是此间最坏的那个人。”
“公子坏死了,快还给人家嘛!”清秀女子急忙伸手抢回来,掩唇轻嗔,那媚态怎么看都不像是责备的样子。
程烬侧身凑到苏牧耳边小声道:“你可知道这醉仙楼的花魁是谁?”
苏牧好奇的道:“不是聂云笙吗?”
程烬撇撇嘴,又摇摇头:“孤陋寡闻,聂云笙是东京城来的,这醉仙楼本就有花魁,叫李蕴香,姿色丝毫不比聂云笙差,不过普通人很难一亲芳泽罢了。”
“你也不行?”
“我要有你的文采肯定可以。”
举凡花魁都自视清高,普通人很难入她们的眼,她们不是明码标价的妓女,而是待价而沽的清倌人。
青楼里将她们的身价捧高,不是为了让她们招待客人,而是用她们的名头给青楼拉客,让客人看得见摸不着,才是花魁存在的意义。
其实就是炒作,吊起人们的胃口,让人们过来花钱。
苏牧不会真的以为写两首诗就能一亲花魁的芳泽,成就这种好事,要么足够有钱,要么足够有权,又或者双方是真心喜欢对方,其他的只是说说罢了。
“林沉溪今晚将李蕴香和聂云笙都请了过来,你就没点想法?”程烬嘿嘿笑道。
苏牧心道,有你妹的想法,聂云笙口口声声说扫榻相迎,我都没光顾她,真有那种想法,还需要等到现在?
两人正说话间,听到一阵曼妙琴声响起。
苏牧回头一看,却见身后打开了一道门,门内一位美貌女子,舞姿翩翩,伴随着琴声徐徐而来。
程烬色眯眯的看着前方,不忘给苏牧介绍:“这个就是李蕴香,弹琴的肯定是聂云笙。”
苏牧心头一跳,不可否认,这个李蕴香的姿色绝不弱于聂云笙,林沉溪一次将两人请过来,出手不可谓不阔绰。
李蕴香嘴角露着恬然微笑,美目直视正前方,锁骨两侧白皙的皮肤微微露,纤细的身姿轻舞,如流水一般柔软丝滑,只令人陶醉其中。
几人正看的入神,门后又有歌声响起,如清泉汩汩传入众人耳中,一声声细致入微,音调逐级拔高又回落,让人们深度陷入忘我境界之中。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浣溪沙》这首词将忧愁写到了极致的美感,此时聂云笙琴音合鸣,又有李蕴香伴着轻柔舞姿配合,令众人沉醉其中,许久无法自拔。
直到聂云笙一曲唱罢,伴着古琴走出来,众人才醒过味来,纷纷起身。
“聂大家,李大家一起表演,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
林沉溪最先开了口。
徐志行早就没了刚才高高在上的姿态,呆呆的看着聂云笙和李蕴香,极力掩饰着对两人的觊觎之心。
“在下徐志行见过两位大家。”
“在下程烬见过李大家。”程烬与聂云笙很熟,根本不敢有非分之想,将目标放在了李蕴香身上,不过说话间,偷偷瞄了聂云笙一眼。
聂云笙自然不会在意,抿嘴笑了笑,那双美目却是望着苏牧,舍不得移动分毫。
“在下临湖候补推官介子休见过两位大家。”介子休将自己的官身搬出来,其中意思不难猜测,即便醉仙楼再大,也不敢轻视他这个官员。
推官是通判手下主管狱讼的官员,介子休虽然只是候补,但他才刚入仕,现阶段需要观摩学习,用不了多久就会水涨船高。
“包小满......见过两位大家。”
包小满说完望着苏牧发出一丝苦笑。
“贾峪见过两位大家。”首富之子贾峪也上前拱手。
见这些人像苍蝇见了肉一般围过去,苏牧坐在那里动都没动。
不过是花魁而已,看把你们急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娱乐圈里没有常青树?
此间唯独苏牧和林沉溪没有起身,林沉溪那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苏牧则是看的足够透彻。
刚刚陪酒的几个美娇娘看到自己的客人,一见两个花魁就离自己而去,个个面露苦涩。
苏牧身边的女子,此时却睁着美眸,眼神盼兮的望着苏牧。
聂云笙只是对几人颔了下首,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苏牧,口中语气满是责备:“苏公子白天可是跟小女子说没空的,为何晚上便来了醉仙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