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谁让人家是警察呢!
当年自己不争气,没考上警官学院,活该现在被人歧视。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范警官当着我的面接通了电话,听对面不知讲了些什么,只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你反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了。”
对方显然对我提供的消息并不是很在意,也对,夫妻两人不和的事情应该也不是秘密,我说的那些无非就是再次印证一下罢了。
既然对方已经下逐客令了,我也没打算再说什么,草草把字签了之后,起身准备离开。
我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看看现在的时间,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对范警官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从停车场出来后,当时还跟死者通过一次电话,前后间隔最多二十分钟,我看下通话记录就可以确定当时在停车场的时间了……咦,怎么通话记录没有了呢?这个破手机!”
我一边说着,一边翻找手机的通话记录,却发现记录里空空如也。
我就知道便宜没好货!
连通话记录都没有,这个破手机除了能打电话还能干什么?
我决定,离开警局后,我就要去把这个手机退掉,好歹也要一百块钱呢!
通话记录找不到,之前那些话全都变成了废话,我有些尴尬地看向范警官,却发现对方正眼都没有瞧我,直接朝我摆了摆手,脸上分明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这个清高的女人,早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从警局出来,我直接去了那家黑店。
到了发现,卷帘门紧闭,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找到隔壁一家店打听,却被告知那家店已经关了有段时间了,没见它开过。
我心中暗道,不是没开过,是坏事做多了,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开才对,每天都要等别的店都关门了才敢营业,必然不是什么正路。
反正我现在活也没了,大不了晚上再来一趟,总是要讨个说法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事实上,刚开始听到那阵夜鸦哀嚎般的铃声时,我真没想到那是自己手机发出的,直到跟我说完话那哥们儿看着我的裤兜,我这才反应过来。
“喂,哪位?”
“李铭探,这里是市警察局刑侦支队,马上过来一趟。”说完电话就挂了。
嘿,居然不等我说话就挂电话,什么态度啊!
我一听这声音就是那个范警官的,还真是看我不顺眼啊,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得罪女人的结果真是可怕!
才从警察局出来,这会儿又叫我去,真是莫名其妙。
吃侦探这碗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警察,我乖乖地滚过去。
接待我的还是她,不过这次多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
坐定下来后,男子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阳光,刑侦支队重案组组长,这位是范小珂警官,你们应该认识了。”
我点了点头,这位孙警官明显好说话不少。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瞥了范警官一眼,发现她只顾低着头,并没有看我。
“请你再次过来协助调查,主要是嫌疑人提到,昨天晚上八点到八点半的时候你正在跟踪他,哦,准确地说,是在跟踪他的情人,没错吧?”孙警官问道。
我想了一下,又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随后在锦绣大酒店的停车场,他还把你……他还跟你起了一些冲突,冲突之后,你有没有亲眼看到他进入酒店呢?”孙警官又问。
“没有,”我摇头说道,“酒店监控应该有记录,似乎犯不着为此特地把我叫过来吧?”
“哼,这还需要你教我们?嫌疑人为了避免被监控拍到,特地走的是员工……”
范警官说得正得意,一旁的孙警官猛地咳嗽了起来,她顿时住了嘴。
我知道,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无意中不小心泄露了案情。
不过那个混蛋这么做我一点都不意外,为了私会情人连车都换了,走个员工通道也算不了什么。
“还是刚才的问题,你确定亲眼看到他进了酒店了?另外,你有没有看到他什么时候离开酒店的呢?”孙警官继续问道。
“当时我实在太生气了,打算给委托人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坏了,于是直接走人了,并没有看到他有没有进去。”我实话实说道。
对话进行到这里,虽然两个警察并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但我还是隐约猜到了一些情况。
其实来的路上我就在琢磨,警察究竟在什么情况下会让我再过来一趟,结合孙警官问的问题,我估计,多半是那个混蛋向警察提到了我,极有可能关系到他的不在场证明。
不过,照理有他那个情人在,并不需要我再来作证才对,除非警察认为那个女人跟他关系太密切,证明的可信度不高,这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证词对他而言貌似还挺重要的。
从我内心来讲,巴不得这个混蛋被拉去毙了,要是我的证词意外成了他脱罪的主要理由,我一定会自责死的!
不过,即便这样,我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好恶放弃自己的原则去陷害他,当然,要是他在我离开了之后真的没有进酒店,而是赶回家杀人的话,那他就甭想逃脱法律的制裁了。
想到这里,我本想问孙警官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要问,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不对!他不可能是凶手!”我大声喊了出来。
两个警察有些诧异地看着我,特别是范警官,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吃错了药的精神病人一般。
“他怎么就不可能是凶手呢?”孙警官和范警官对视了一眼后,饶有兴味地盯着我问道,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知是否是我敏感了,总觉得这种笑意像是在说“我就是想听听你这个不入流的小侦探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种由可能的敏感所带来的猜测让我心里很不舒服,然而第一次有机会介入到凶杀案的分析推理中,让我瞬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觉和念头统统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