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马兆寒和那个混蛋见面的监控记录。
在我提出要把监控记录复制回去的时候,小保安犹豫了一下,但是有金钱开道,他果断同意了,并且知道了我在查小洁的案子后,主动提出帮我再调取事发当时的监控。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买一送一,不过他这个提议倒是提醒了我,之前还有个小细节我差点疏忽了。
按照小洁的陈述,当天那个混蛋是约了人在天台“交货”的,那么,在她到达教学楼的前后,应该还有其他人进入了教学楼。
我相信警察一定已经查看过相关监控视频,但是他们在先入为主认为小洁是自杀的情况下,未必会仔细查看,很有可能压根就没看到其他可疑人员的出入。
那个混蛋带人来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一定会很小心,肯定会有意回避教学楼周围的监控,但是他再小心,也不可能从进校园开始就躲开所有监控探头,一来不可能,二来也没有必要,只要回避掉可能会引起嫌疑的地方就行了。
按照这个思路,我顺利找到了想要找的目标,一行三人,带路的正是那个混蛋。
我不可能在保安室里多耽搁,用随身携带的u盘匆匆拷全了需要的监控记录便起身离开,小保安送我到门口,挥手话别,还欢迎我有空再去找他,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来到校外,我就近找了个网咖,研究起了监控的内容来。
那个混蛋没什么好看的,我主要研究的重点放在了他带来的那两个人上,他们是导致小洁跳楼的最直接原因,如果能够证明小洁跳楼的时候他们就在现场,说不定能追究他们相应的责任,要是能判个过失杀人就更好了,尽管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太渺茫了。
我把所有的监控记录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从里面分别截到了那两个人较为清晰的正脸,有了这个,对于警方来说,按图索骥找到他们就不难了。他们会到常安理工来“觅食”,多半是常安本地的人。
然而,当我看清其中一人的面孔时,我竟生出了一种十分眼熟的感觉。
这个人我似乎见过,可我在常安这里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或许是错觉,又或许这个人跟我认识的某个人长得有点像而已。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长时间,放松下来后,一阵困意骤然袭来,我忽然意识到,从昨天早上起床到现在,我几乎没有休息过。先是跟赵星辰折腾了一晚上,上午又跟小洁通了个超长的电话,下午去找了马兆寒,随后又去调监控查监控的,实在是累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我回到了宾馆,跟处于发呆状态的赵星辰打个了招呼后,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间,我看到了许多人。
一会儿看到赵星辰在我面前跳下了楼,我拉都拉不住。一会儿又看到小洁被那混蛋舅舅按在床上任意欺凌。
我大声喊着叫着,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马兆寒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我自己动不了,却想叫他上去帮忙,结果他唯唯诺诺的非但不敢上前,还越退越远,远到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这时,又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他们将那混蛋拖到了一边,我以为他们是来救小洁的,可还没等我松口气,就看到两人竟然狞笑着扑向了小洁。
“住手!”情急之下,我竟然冲破了嗓子的束缚,大声喊了出来。
其中一人听到我的喊声,转头看了过来,冲着我咧嘴一笑道:“小铭,要不要一起来?”
我猛地一下从噩梦中惊醒,盯着宾馆的天花板,虽然已经意识到那只是个梦,但是最后那一幕却在我的脑海中像是定格了一般,牢牢嵌在那边,说不出的真实!
“怎么了?”赵星辰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
“听你喊什么‘住手’的,做噩梦了?”
我坐起身,长长地吐了口气,说道:“我没事。”
赵星辰没有再追问,我发现,他的样子跟我睡觉前看到的没什么差别,难道我才睡了一会儿?可看着窗帘的缝隙中透出的微光,分明天已经亮了。
“你在这里坐了一夜?”我惊讶地问道。
赵星辰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暗自摇头。
昨晚没洗澡就睡觉,被噩梦惊醒,浑身汗涔涔的很是难受,我决定先冲个澡爽一爽。
更重要的是,我想让自己清醒一些,那一幕,那一句话,反复不停地在我脑海中回荡,我不断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梦是没有道理的,会将潜意识里一些不相干的东西随机拼凑在一起,形成全新的东西来迷惑我,误导我!
然而,微凉的清水带给了我神识的清明,却并没有将那个念头带走。
实在是太真实了……
不,这么说也不准确,说一个事物太真实,那是因为知道那其实是假的,而我现在至少有八成以上把握,潜意识里给我的暗示是真的。
没错,那个昨晚我看了照片觉得眼熟的那个人我的确认识,当时没有想起来,是因为我跟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记忆一直停留在他还没长大时候的样子,那么多年过去,样子已经大变,尽管框架没变,但是事先不知情的情况下,真的很难想到是他。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表舅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哥魏小虎竟然会牵扯进小洁的案子里来,听母亲说,他现在做生意做得还不错,莫非一直在常安?
为了确认这一点,我顾不得现在时间还早,连忙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魏小虎的情况母亲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之前说过了,现在我们家跟亲戚往来的并不多,不了解情况也很正常。
不过好在母亲还有表舅妈的联系方式,从表舅妈那里了解到了魏小虎的近况,并且很快转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