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干什么的?”
一个妇女跑过来重重的推了我一把,厉声呵斥道:“你谁啊?凭什么欺负阿海?”
她的劲很大,我被推得一个趔趄,撞在旁边院子的围墙上。阿海?不就是之前老头说的被老婆子害疯了的村长的儿子吗?
我想上前解释,但妇女立马呵斥住我,说:“你站住,我不管你是谁,赶紧给我走,不然我喊人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她态度坚决,我只好说声对不起就离开了。在我转身的时候,阿海又傻呵呵的说:“姐姐,琳琳回来了,琳琳回来了……”
“别瞎……”
妇女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转身回来把她吓了一跳,我尽力控制急切的情绪,轻言细语地问阿海:“你刚才说琳琳回来了?你是不是见到琳琳了?”
这次阿海接了我的话,他说:“你快走……呵呵……你快走。”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了,一旁的妇女一下将阿海拉到身后,对我很不客气的说:“你这人怎么回事?疯子的话你也信?天黑了,你赶紧走吧,待在村子里不安全!”
说完她拉着阿海快步往回走。周围恢复平静,但我心里却无法平静,阿海是一个疯子,他怎么会知道我是来找楚琳的?又为什么会突然说出那样一番话?
难不成他刚才见过楚琳了?是楚琳让她转告我那些话的?
我开始在村子里四处寻找,小小的一个山村被我里里外外转了四五圈,但却一无所获。眼看着天就快黑了,我掏出手机拨打了楚琳的电话,依然提示是空号,我又迅速的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她发了过去。
“如果你真不想我出事就出来见见我,当面告诉我你不想再跟我联系,否则我必会找你到天涯海角!”
信息发出之后,我便蹲在地上等着。慢慢的天彻底黑了下来,周围的黑暗让我感到无比的落寞,忧伤充斥了我的内心。
既然你不理我,那我就找到你当面问清楚!
我当即朝着不远处的老屋走去,那扇门越来越近了,就在我即将踏进院子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接着一只手勒住我的脖子硬生生将我拖到了一棵树后。
“你小子找死啊!”
张宗羽一把将我摔在地上,气汹汹的骂道。
我说不用你管!站起来再次朝老屋走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我右脸火辣辣的疼,他竟然抽了我一巴掌。我顿时就火了,骂道:“狗日的,老子跟你拼了!”
说着就朝张宗羽扑了上去,但还没近他的声就被他一脚给踹了回来。当我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按在树上,恶狠狠的说:“你特么发什么疯?想死找别的地方去,别再增加这个村子的鬼魂数量。”
身体上的疼痛让我渐渐恢复了理智,我示意他松开我,然后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增加这个村子的鬼魂数量?”
他解释道:“小爷昨天就跟你说了,这老婆子在牧鬼,而他所放牧的鬼全是在这个村子死的人的鬼魂。死的人越多,她放牧的鬼就越多,她就会越难对付。”
我心道谁还信你这套鬼话,还牧鬼,与其相信老婆子养鬼害人,倒不如相信我自己猜测的下毒害人。
见我冷静了下来,张宗羽瞥了一眼老屋说:“你看,有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劲?”
老屋还和昨天一样,荒草环绕、破败不堪,没有不对劲。
不对,天黑了,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可这老屋却漆黑一片,似乎前两天也是如此。
我说:“怎么没开灯?老婆子没在屋子里吗?”
张宗羽却摇摇头说:“不对,还没到牧鬼的最佳时间,她一定在里面。”
我疑惑,“在里面大晚上怎么会不开灯?”
他反问道:“你觉得什么人晚上不用开灯也能照常生活?”
我立马想到盲人,“你是说那老婆子是个瞎子?”
他却不回答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老屋的大门。我并不相信老婆子会是盲人,试想一个风烛残年的瞎眼老太婆孤身一人在一个陌生的村子里住了十年,还让整个村子的人都害怕她,这是不可能的。
等着等着,村子里其他人家相继关了灯,周围彻底陷入了黑暗。没多一会儿,吱呀一声,老屋的大门打开了,一个伛偻的身影从屋子里走出来,她怀里依然抱着一个瓦罐。
待老婆子走远之后,张宗羽说:“今天你进去,小爷去破她的法。你机灵点,有什么情况小爷会马上通知你。”
说罢他也不待我提出异议,就朝老婆子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我平复了一下情绪,鼓起勇气往老屋走去。
和上次一样,大门是从里面拴住的,我摸索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只好又把门板搬开进到屋里。跟上次比起来,今天就放松很多,心里也没那么紧张。
大堂深处的供桌上还是点着香烛,供奉着一只瓦罐。我借着烛光来到那间我还没进过的房间门前。我轻推了一下,门没锁,慢慢的打开了,只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房间里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清楚。我一脚跨进房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一个大马趴,脚下绊到一根绳子,顿时房间里响起了一阵铃铛声。
糟糕,我立马回头往外跑,慌乱间脑袋竟撞到了门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袋嗡嗡作响,满眼冒金星。
完蛋了,如果屋里真有那个开门人的话,我铁定跑不了了。就在我惊恐的时候,却发觉房间里除了铃铛的余声,并没有其他动静。
我鼓起勇气打开手机手电筒,发现这房间室内外的高差竟有十多公分,加上门槛的高度,足有二十公分。
在我脚旁一根红绳连接着门上的一只大铃铛,这报警机关设计的巧妙。别说晚上,就是大白天进来一不留神也要触发铃铛。
我转身看去,电筒光照到一张老式木床,上面铺着一床大红色棉被,棉被上端一角被掀开,床上没有人。才十月份的天气,这老婆子竟然就盖起了棉被,这么虚弱的身体怎会那般的歹毒。
房间并不大,除了一张床和床边的黑色木柜子外,再无其他家具。正当我疑惑之时,耳边却听到黑色柜子里传出些微的动静,像是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