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回身去看,果然没有听错,那声音正是清水伯的,而此时他扛着一个防水长袋,正站在石室的入口处。我无比惊讶的问:“清水伯,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水伯将肩上的防水长袋往地上一扔,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当年姜氏一族八个壮汉抬棺,才勉强将这昆仑神木棺抬进了大山,如今你们就两个人是根本不可能把神木棺带出去的。所以我就只好帮你把楚琳的尸体带过来了。”
我立马看向刚才被他扔地上的防水长袋,有些激动地问道:“您是说,这袋子里是楚琳的尸体?”
他点头。
我兴奋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及时雨来的太及时了,真没想到清水伯这么仗义。我连声说着感谢,并想要过去取楚琳的尸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正好尸体带过来了,就先将楚琳复活了再说。
谁知清水伯突然抬手阻止我过去,并说道:“你别急,这里面不仅楚琳一具尸体,还有另外一个人的。”
我忙问谁的?
他只是嘴角一弯,露出一个冷笑,然后朝左边横跨了一步。在他身后竟然站着一个人,不,是一只鬼。我之所以能一眼确认她是鬼,是因为我曾经见过她。
看到那张脸我脱口而出,“玉儿,你怎么也来了?”
没错,她就是在地下室的鬼街救了我的那个玉儿。
玉儿看到我立马高兴的笑了,但注意到我身边的楚琳后,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她质问我道:“为什么你还很她在一起?”
我与楚琳对视了一眼,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显然她不认识玉儿。我疑惑的问道:“玉儿,我没明白你什么意思?我跟楚琳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
她突然眼中带着泪水,反问道:“你还是没记起我是谁吗?”
我一头雾水,上回在地下室鬼街她就莫名其妙的吻了我一下,还说是我欠她的。现在又问我还没记起她是谁?这女鬼怎么这么奇怪,难道我和她以前认识吗?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好对她摇头说不记得。
岂料她眼中的泪水再也噙不住了,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我彻底懵了,回头看了眼楚琳,此时她正气呼呼的瞪着我。我又看向张宗羽,他鄙视道:“小爷玩玩没想到,你还是个风流成性的浪子,还专挑女鬼留情。”
我真的是有口难辨啊,忙说道:“玉儿,你先别哭啊。上次你救了我,我一直感恩在心。可我们在那之前根本不认识吧?”
玉儿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天生,六百多年过去了,你不记得我,我不怪你,可你为什么还记得林晴?为什么还是爱她不爱我?”
顿时我犹如遭到晴天霹雳,天生、林晴,这不是老和尚讲的那个故事里的人物吗?她刚才叫我天生,难道我的前世是那个抱着林晴鬼魂跳井自杀的天生?那楚琳就是林晴?那她……玉儿,胡玉儿!那个甘愿奉献灵魂,为地主家做风水局眼的女孩。
我怔怔的问道:“你……是……胡玉儿?”
听到我喊出了她的名字,她突然笑了起来,一个箭步就来到了我跟前,一把抱住我激动的说:“你记起我来了!你终于记起我来了,天生哥哥。”
虽然我没有看见,但我能猜到,此时张宗羽和楚琳绝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别说他们事先不知道那个故事,就是我知道那个故事,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前世的恩怨竟然延续到了这一世,很多的曾经纷乱不堪的事瞬间在我脑子里串联了起来,每一桩每一件都有了答案。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只得像根木头一样的立在那里。等到胡玉儿松开我,我才说:“对不起,我不是天生,我叫秦天。”
胡玉儿呆呆的看着我,然后慢慢后退,嘴里喃喃道:“你还是不记得我,还是不记得我……”
我尽量温和地说:“玉儿,放下你心中的悔恨投胎去吧,你不用害怕面对天生和林晴,他们知道你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他们从来就没有怪过你。这么多年,殡仪馆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一切是时候该结束了。”八壹中文網
这时张宗羽突然问道:“你说什么?殡仪馆的事和她有关?”
我没有时间详细回答他,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也不知道他看到没看到。胡玉儿的状态很微妙,她一边后退一边摇头,脸上渐渐露出疯狂的表情,她突然对楚琳吼道:“我没错,错的是她!我那么爱你,你明明可以跟我在一起的。是她,是她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她该死,该死!”
说着说着她变得异常的狰狞,身上黑气缭绕。突然间她一个闪现就出现在了楚琳面前,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楚琳的脸上,实力上的差距让楚琳完全没有反应的余地,直接被抽飞了出去。
胡玉儿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再次扑向楚琳,我想拖住她,但她的衣服直接从我手里穿过,完全抓不到。关键时刻还是张宗羽及时出手,挡住了胡玉儿。我赶忙上前背起楚琳,她竟然被刚才那一巴掌打晕了。
六百多年的煎熬让胡玉儿已经黑白颠倒了,不断重复的杀戮也使得她心中的懊悔变成了怨恨。但不断吸收惨死在嘉丰县殡仪馆的鬼魂的怨念,使得她的灵力异常强大。张宗羽与她打了不到五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就连八卦盘都奈何不了她,最后更是直接被她捏碎,张宗羽被一掌打的吐血,摔在了我的脚下。
胡玉儿立即飞向张宗羽,利爪一探,直取张宗羽的胸口而来。我赶忙挡在张宗羽身前,我都感觉到锋利的指甲触碰到了我胸口的皮肤,但她却突然停住,指甲刺穿了我的衣服,抵在我胸口上。
张宗羽想要起身反击,但我立马按住了他。我看得出来,就算再有一个张宗羽也不会是胡玉儿的对手,六百年的鬼魂已经成精了,寻常方法奈何不得她。看来她对天生的情还很深,不然她在这种暴走状态下也不会停手,这恐怕也是我在殡仪馆做夜班员一直没死的原因。
就在我与胡玉儿四目相对的时候,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清水伯突然朝这边吹了声口哨,他竟然把胡玉儿的尸体给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