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振兴说完,从怀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出来,狠狠地摔在地上。那面镜子坚固得出奇,云振兴摔得如此厉害,镜面竟然还是完好无损。
云振兴摔完镜子后,又从怀里拿出一把朱砂,撒在镜面上。只听得“嗤”的一声响,镜面冒出一股刺鼻的红烟。一个脸烂得不堪入目的小型布娃娃,从这股刺鼻的红烟之中浮现出来,睁开一双恐怖的血红眼睛,瞪着王栋王小狗父子俩。
王栋见了这个面目可憎的布娃娃,大惊失色道:“你竟然连西方世界的恶灵,血腥的玛丽都搞出来。云振兴,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云振兴面无表情地说,“为了报仇,我云振兴是什么恶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可怕的恶灵都会搞出来的。”
“你知道这种恶灵的威力有多可怕吗?”王栋大声吼道,“血腥的玛丽要是发起恶来,那威力绝对不亚于一颗原子弹!”
“就算真的是一颗原子弹。”云振兴冷冷地说,“为了报仇,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用的。”
王栋怒道:“你这人,已经彻底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就算我无可救药。”云振兴嘶声力竭地喊道。他全身发抖,整个人几乎要从轮椅上跌了下来,“那也是你逼我的!”
云振兴吼完,对血腥的玛丽大声命令道:“把这个人给我杀了!”
血腥的玛丽应声道:“知道了,主人!”说着,“嗖”的一声飞到王栋和王小狗跟前,飞来的过程中还刮起一阵强烈的阴风,那阴风还夹杂着一阵带着强烈腥臭的血雨。
王栋见阴风夹带着血雨吹过来,急忙从背包里拿出一包朱砂,撒向半空中。只听得“噼噼叭叭”数声脆响,血雨遇到朱砂,竟然像放鞭炮一样啪啪作响。
血腥的玛丽就在这剧烈的响声当中,飘到王栋和王小狗的眼前。
王栋见血腥的玛丽飞到自己的眼前,虽然暗暗心惊,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倦怠。他飞快地做了一个日本忍者忍术的完成状,也就是两只手的手掌对掌而握,并且竖起中指和食指,大声念道:“万物皆归物,仁、义、综、全、风、起、云、助!破邪!”咒语念完之后,将双手指向血腥的玛丽。
这是王栋的师父教给他的对付血腥的玛丽的破解办法,破邪法印。行与不行,要得看看这个人的法力是否到家。王栋对自己的半桶水实力心知肚明,因此他对自己能否使出法印的威力心存疑虑。
幸运的是,当王栋将自己的双手指向血腥的玛丽时,一股淡淡的黄光从他的手中射出,直接射到血腥的玛丽身上。
王栋心中暗喜:“看来我的法力还算到家。”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发出的破邪法印重创血腥的玛丽。
然而,当王栋发出的破邪法印重重地打在血腥的玛丽身上时,血腥的玛丽却丝毫未损,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
王栋不禁有些惊慌,他再次飞快地打了一次破邪法印,结果和第一次一模一样。
云振兴放声大笑道:“王栋,你以为你使出了破邪法印,就能对付得了我的血腥的玛丽吗?太天真了!你还是乖乖的让我的血腥的玛丽杀死你吧!”云振兴说着,又一次向血腥的玛丽发出进攻的命令。
血腥的玛丽得到云振兴的命令,“桀桀桀”怪笑三声,布娃娃独有的那双短粗小手突然变得又长又细,手指上的指甲还长出一尺多长。
血腥的玛丽操作着这双变化了的手,一只手向王栋的身上抓去,另一只手向王小狗的身上抓去。
王栋带着王小狗,一边后退,一边各自挥舞着自己的法器跟想抓自己的那只手缠斗。血腥的玛丽这双变化了的手非常厉害,无论是王栋的柳条鞭还是王小狗的桃木剑,打在上面都无法伤到它。这要是换作其它鬼物,早被这两件法器打得烟消魂散了。
王小狗见自己无论怎样攻击,都对血腥的玛丽造不成伤害,有些气馁地说:“爸爸,我们这样打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我们完全无法对这个恶灵造成实质伤害!”
王栋心想:“小狗说的很对,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只能被血腥的玛丽杀死,我得想个办法才行。”
然而,王栋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他师父教给他的关于如何对付血腥的玛丽,就只有破邪法印这一招,可是现在连破邪法印都对血腥的玛丽不起作用,还有什么办法能对血腥的玛丽起作用呢?
灭法印!
王栋的大脑里忽然蹦出这么一个词来。当他想起这个词时,心头不由得一凛。
灭法印是他师父教给他的威力最大法印,能消灭一切冥界恶鬼。但是这个法印却必须要使用者将自己全部的力量使出来,才能发挥它的最大威力。这力量不仅包括法师的法力,还包括法师的生命力,也就是说,如果使出灭法印的话,搞不好连自己的性命都要陪上去。所以,当师父教他如何使用灭法印时千叮万嘱告诉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这个法印。
但是眼下的情况,却由不得王栋不郑重考虑使用灭法印。血腥的玛丽在步步紧逼,而他和王小狗则不断后退。它又发出一阵腥风血雨,血红色的雨点打在他们的身上,就像火烧一样的疼痛。
“没办法了!”王栋咬咬牙说道,“老子跟你拼了!”
当下王栋吩咐王小狗说:“小狗,你先顶着,我要使出我的看家本领!”
王小狗点点头说:“知道了,爸爸!”
王栋又疏说道:“你还要记住,爸爸要是不在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姐姐!”
“这个……”王小狗见王栋的话有些像遗言,舌头打了一个结,不知回答王栋的话。
“答应我!”王栋见王小狗不敢答应,严厉地对他吼道。
“我知道了!”在王栋的吼叫下,王小狗终于答应了。
“好!”王栋说完这声“好”字之后,双眼炯炯有神,令王小狗不敢直视。
云振兴注意到王栋的这一变化,已猜着王栋要干什么了。他当然知道灭法印的厉害,但他更知道,如果王栋这样做,他就无法亲手杀死王栋,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更何况,他已经精心准备好王栋一家人的最终结局了。
云振兴随即对血腥的玛丽下令,不管采用什么方法,都要阻止王栋使用灭法印。
血腥的玛丽得到云振兴的命令,马上采取了行动。狡猾的它没有使法子对付王栋,而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对付王小狗身上。
它先是假装全力攻击王栋,使负责引开它注意的王小狗使尽浑身解数地攻击自己。
王栋不知道这是血腥的玛丽的计谋,一见王小狗全力跟血腥的玛丽缠斗,自己立即盘坐在地上,集中精力使出灭法印。
血腥的玛丽见王栋上当了,立刻大吼一声,然后化作一道红光,钻进了地下。
王小狗见血腥的玛丽化作红光钻进地下,急忙对王栋说道:“爸爸,血腥的玛丽不见了!”
王栋此时已经将自己全身的法力提升至顶点,在这种状态下,他不能分心,于是对王小狗说:“不要分心!无论血腥的玛丽做什么,你都不要管!只要全心全意为我护法就行了!”
“知道了,爸爸!”王小狗说,他正要走到王栋的身边时,血腥的玛丽化作的那道红光忽然从地下钻上来,一下子分散成好几道,一部分将王小狗紧紧地缠住,另一部分则紧紧地缠住王栋。
“什么?”王栋和王小狗不约而同地喊道。他们根本想不到血腥的玛丽会搞出这么一招,更加不知道它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云振兴很快的将答案说了出来:“血腥的玛丽,控制着王小狗,将他的父亲杀死!还要让王小狗吸他父亲的鲜血!”
“云振兴,你好残忍!”王栋骂道,“你不但要我的儿子杀死我,还要他吸我的血?”
“不错,”云振兴答道,“而且,我还要你的女儿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云振兴说着,大手一挥,王萍的一魂两魄随即飘到在王栋的头顶上。
只听得云振兴说道:“丫头,你看好了!看看你的弟弟如何杀死你的老子!”
王萍一愣道:“我弟弟为什么要杀我爸爸啊?”
云振兴说:“不知道,也许是从小就怨恨他呗!”
“我不相信!”王萍坚定地说。
“你不相信?很好,那我就让它变成现实吧!”
云振兴的话音刚落,只见王小狗不由自主地向王栋走过去,举起桃木剑,向着王栋的脖子上砍下去。
王萍见到这个场面,大惊失色道:“小狗,不要!”
可是王小狗仿佛没有听见王萍的惊叫,依然挥舞着桃木剑,生生地将王栋的头颅劈了下来。
“啊!”王萍看见王栋的头颅被王小狗劈了下来,吓得昏了过去,由此她无法看到接下来的惊奇画面。
王小狗被血腥的玛丽控制着砍了王栋的头颅后,血腥的玛丽没有就这放过他,而是按照云振兴的指示,控制王小狗走到王栋的断头处,咕咚咕咚地喝下王栋身体喷出来的大股鲜血。
王小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杀死了王栋,又不由自主地喝下王栋的鲜血,心里早已经有了去死的心态。他闭上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圈,整个人软了下来。
他的胃现在已经装满了王栋的鲜血,鲜血独有的那股血腥味令他非常想作呕,他很想吐出来,但是他的胃却在顽强地阻止他这一举动,而且明确无误地告诉他,它很喜欢鲜血的这种味道。
王小狗对自己的胃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应很是惊奇,他正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时,头部却突然剧痛起来,他不得不蹲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大声地呻吟起来。
云振兴见到王小狗痛苦的样子,猜不透他想干什么。为了以防万一,他叫已经化作一道红光的血腥的玛丽将他缠得更紧,以免节外生枝。
不要说云振兴猜不透王小狗为何这样,就连王小狗本人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头痛欲裂,一个个奇怪的画面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他先是见到好像在几千年以前,他和三个人站在一个高耸入云的巨塔上,享受着巨塔下面无数奇怪的人的顶礼膜拜。紧接着画面一转,他和那三个人被一队士兵五花大绑扔在地上,一个身穿黄金铠甲的美男子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指着他们厉声责骂。他对那把宝剑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仿佛宝剑就是自己的克星。美男子骂完后,他和那三个人就被士兵分别抬进一副石棺里。当石棺的棺盖合上后,这个画面就消失了。接下来,他又看见自己从一个隧洞里飞了出去,和飞出去的还有那三个人。他和那三个人在吸干一群士兵的血液后,又钻进了一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久久不出来。最后,画面转到一对年轻夫妇的身上,那个妇女还挺着一个大肚子,正用恐惧的目光盯着自己,而自己却不知什么原因,竟然一头冲进那个妇女的肚子中。
王小狗看着这些画面,觉得这些画面非常的熟悉,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似的。突然,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自己其实有一个高贵的身份,这个身份令人类听到他的名字,无不毛骨悚然。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王小狗的大脑里反复出现这两个问题。与此同时,他的头痛到了极点。
“啊……”王小狗再也忍受不了,他张大了口,大声吼叫起来。
两只洁白锋利的獠牙,出现在王小狗的口中。
他的吼叫声也慢慢的变了,由一个人的声音逐渐变成好像是狼嚎一样的叫声。而且这叫声,响彻整个云霄,令山河为之失色,飞禽走兽无不战战兢兢,久久地在整个神州大地回响着。
在神州大地陕西的某一个地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盘坐在一个非常古老的宫殿里打坐,他听见这个回响,脸色一变,睁开双眼道:“是尸王!那是尸王的叫声!”他快步走出宫殿,向叫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发现那里浮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煞气。老人自语道:“找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尸王的下落了。冯玉山!”老人喊了一声,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马上出现在他的眼前,“你立刻动身到南国那里去,寻找尸王的下落!”
那个叫做冯玉山的年轻人应声道:“是的,大长老。”
老人又说:“捉鬼堂的那两个弟子也一并给我带回来吧!”
“为什么?”冯玉山愣住了,“他们可是你亲自赶出捉鬼堂的啊,为什么还要叫他们回来?”
老人说:“尸王重现,正是用人之际,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了。”冯玉山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