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寡淡月色绵绵披落进主卧的地板上,映照在一双交缠着的人影上平添了几分旖旎意味。
室内一片春色,不时的娇媚嘤咛惊的窗外几只寒鸟扑振翅高飞。
谢故被酒精浸润过久的神经逐渐苏醒,许是因为醉酒的缘故,男人眸光框柱对方的轮廓模糊不清。
直到独属于姜嫚那媚的能滴出水的嘤咛声响起,谢故这才看身旁躺着的女人是与他结婚一年的太太。
姜嫚素来娇艳过盛的脸蛋此时酡红的自染风情。
瞧见了他醒来,女人慵懒娇软的视线落在谢故冷漠的眼神的脸上,似是挑衅的笑了下开口道,“比起你以前只会使蛮劲儿,今天倒是进步不少。”
全天下没几个女人敢在这种事上挑衅,更别提挑衅的对象还是谢故。
苏城谁人不识谢故。
仅接手谢氏商业帝国三年,百年名门谢家就甩了与之分庭抗礼的其余几家豪门好几十步路。
况且……又占尽了造物主所有的偏心。
年轻,俊美,身家惊人富可敌国。
娱媒评他的貌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商媒评价他的能力是东方比尔。
而就这样一个男人却在一年前迅速闪婚,至此不知道多少姑娘的芳心碎了一地。
谢故眉目阴冷循循溢出,修长手指扯住女人因汗浸湿的卷曲秀发迅速翻身而下。
忽然压上来的男性滚热躯体,让姜嫚每一根神经上都紧绷起来。
“你不会还想要吧!”她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
俊美男人眯眸瞥见,似是嘲讽的笑了声,才慢条斯理的从床上起来。
从他到浴室的这段说短不短的时间里,一个眼神都未曾丢给过姜嫚。
冷漠无情的极端。
姜嫚还未从余韵中缓冲出来,静谧的室内就被一串手机铃声打破。
她累极了,根本分不出任何精力起身拿手机。
而且那通电话还是谢故的手机传出来的。
只是未免那铃声太聒噪,吵得姜嫚无法忍受,正当她屈身要去拿手机,另一只手就先快了她一步。
青筋盘虬在寡白的手背上,隐约还带着几滴水珠,可见出来接电话的男人有多急忙。
“怎么了,允之?”他的嗓音还沾着情事后的性—感沙哑,但又是说不清的温淡。
姜嫚一直紧闭的双眼终于在此时睁了开来,她偏过头去看谢故。
主卧内只开了一只落地灯,灯光偏黄,暖色调系,半明半暗的包裹住男人英俊的脸上,一时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是怎么样的。
姜嫚只觉得全身都凉了下去,连带着滚烫的心脏温度都凉了下去。
那端谢故又开口了,“站在那里别动,我十分钟后到。”
他说完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要往外走,姜嫚看这不远前的男人西装革履,终于忍不住拉起被子起身好笑的问,“你好像忘了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谢故的脚步都没有停顿,颀长的身子站住,提手拧开门把,才格外开恩赏了一个充满讥诮意味的眼神给姜嫚,嗓音冷淡没有感情,“得寸进尺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门声跟随着落下,卧室只消一瞬就恢复了静谧的样子,只有姜嫚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她紧握被子的指尖不由地紧了紧,直到心脏蔓延开的涩意渐渐褪—去,她才起身去卧室。
谢家名正言顺的太太,甚至不配过上一个正经的纪念日。
姜嫚疯狂爱谢故,一如谢故疯狂的爱叶允之,众所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