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清宴和他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他不可能会去跟他抢允之。
没什么太大必要。
闻言,谢老爷子终于舍得将目光落在了谢面庞上,苍老有着深浅沟壑的手合上封皮,叹息一声后端起茶杯品茗了半刻才幽幽道,“允之那丫头当真在你心里不可代替吗?嫚嫚和你结婚两年,你又当真对她半点感情都没有嘛?”
允之是不是不可替代另说,但是对于姜嫚的感情,他却真的不知道。
谢故不答。
书房内恢复了短暂的安静。
须臾,谢老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阿故,出轨这种事不用我多说,我自然也明白你看不上更做不出,只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和嫚嫚过日子,她一个人在苏城生活不易,我也是真心喜爱她,现在爷爷活着自然是能护着她,但是之后呢,如果你坚持要和她离婚呢?”
谢故皱了皱眉,“我没有说要和她离婚。”
之前允之单身时,他没能想过,自然现在允之和清宴在一起了,他更不会想。
与其说,他最开始妥协爷爷默认了这门婚事,不如说如果结婚对象不是叶允之,那么是谁是谢太太都一样。
都是女人,都是一张脸两个鼻孔一双眼,娶哪家名门闺秀都一样。
谢故话音落的瞬间,厚重的书应声被搁置在了桌面上,随即唏嘘般的叹道,“那就好,只是人年纪越来越大,就越来越怕变故。”
怕他这唯一的孙子深陷在同一个女人中无法自拔,又怕他百年之后姜嫚被抛弃。
起身拍了拍谢故的肩膀,又接着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为情所困的人,也清楚明白什么叫失去什么又算是得到,从小到大爷爷最满意你的一处优点就是冷静自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爱恨得失间也会权衡好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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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故离开书房回去客房后许久,都在思考着爷爷说的最后那句话。
权衡利弊。
商人素来是最会权衡利弊。
他头脑异常冷静,镜片后的双眸于是冷淡锋利。
蓦然,他脑子里又跳跃出不久前姜嫚的那个吻以及杯子递杯子给他时女人细腻柔软的肌肤。
谢故后知后觉,刚刚那种烦躁是什么。
是想亲近姜嫚却又不知道怎么亲近还觉得是荒唐想法从而衍生出的燥郁。
他沉思了许久,久到姜嫚沐浴好穿着睡袍打开门接过佣人送上来的水果后都还没拉回思绪。
姜嫚拿着推盘放到矮几上就要转身离开,下一瞬男人的嗓音紧跟而来,“姜嫚,等下。”
“怎么了?”
女人双手掠好柔软的发丝,最终还是转了身子,一张素净至极的脸蛋,眉眼舒静温柔,很是低眉顺眼。
谢故眼皮不动,嗓音细微沙哑,随便找了个话题开腔,“你坐下来吃点。”
水果是新鲜空运来的,价格不菲,营养价值极高。
但是明显这种对话就不应该出现他们之间。
于是,姜嫚狐疑的挑了挑眉,“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