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司机仍然是闭口不言，码头里寂静无声的仓库似是与世隔绝般。

而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像是绝佳的抛尸地点。

谢故衔着香烟的手抖了抖，灰色烟灰朴朴簌簌的落下来，伴随着的还有燃了半截的香烟，昂贵皮鞋踏了上去碾过，细细听竟然还有嘶拉声响。

他弯腰掀开一块暗红丝绒不，躺在上面的是一只干净的手枪，男人指尖勾起那把枪拎在手里，薄唇噙着点冷笑。

男司机不可置信，他四头环顾，即便明知道周遭都是谢故的人，但他仍是寄希望于外面有人能进来救他。

动物碰到危险时最先有的冻结反应此刻体验的淋漓尽致，司机全身怕的动弹不得，只有几个字眼断断续续的挤出喉咙，“杀人……杀人…杀人犯法。”

“最后三秒钟。”

谢故近乎嗜血的冷厉。

“三。”

司机没反应。

“二。”

但是在这短短一秒里，与其说是一秒，不如说是在零点几秒时，男司机的眼眶快速漫出泪水。

“一。”

三秒倒计时结束，谢故薄唇弯起，眼底没有温度的恶劣笑色浮现与表明，让他整个俊美的脸庞看上去与魔鬼无异，下一秒把玩手枪的指尖突然摆正——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男司机的一瞬间时，他的后背头皮乃至全身立时僵硬了起来，在谢故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司机眼瞳惊惧睁大，话比脑子转动的速度更快，“等下！等下！”

男人扣住扳机的指节微顿，狭长的眼眸扫了他一眼后，又无比厌恶的扫了眼刚刚变湿润的裤裆，随后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枪，漠漠开腔，“一分钟，你的陈述时间。”

江博闻到那股尿骚味也是嫌恶的抵了抵鼻子，随后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昂贵的手帕递给谢故去擦手。

下一瞬，司机开了口。

不知是不是因为惊惧，还是因为刚死里逃生，所以他的声音嘶哑的很轻，“我不知道联系我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因为她用了变声器。”

“她说我身上有案子，迟早都会被警察给抓到，与其带着老婆孩子躲来躲去还不如替她去撞个人，事成之后我去自首，然后给我老婆孩子一笔钱最起码会让她们这辈子生活无忧…所以我就动心了。”

谢故眼皮微微动了下，“是让你撞人，还是撞死。”

事到如今，司机什么都不敢隐瞒了，也是如实交代，他十指攥拳，放在嘴里咬了咬后才道，“撞死…但是那天有巡警在，我分散了注意力，我没把您太太撞死啊。”

“所以你应该庆幸我太太没有死。”

否则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尸体。

谢故拎枪的手转下，用黑漆漆枪口抵住矮几，而后继续审问，“事迹败露后，你没联系他？或者说他没联系你？”

“联系了，但是他用的是虚拟号码……从始至终，我都没见过那个人到底是谁！而且他和我说，只要我去自首，他一定会找全苏城最好的律师给我辩护，前提是我不能供出他，而且一定要一口咬死是肇事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