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芜突然将脸埋在曲起的双膝间痛哭了起来，不知哭了多久，嘶哑哭声中就掺杂着细碎的笑声，那笑音拉长，变得可怖如斯。

没有人知道她在哭什么，又在笑什么。

许是哭自己这几日的胆战心惊，每夜每夜的辗转反侧，深怕身份被戳穿，又许是在笑自己的胜利，对自己哪怕不是真的宋家千金却仍旧在东窗事发后，享受着原本不属于她的母爱和富贵而洋洋自得。

又或许，都不是。

但是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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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基地。

冬天基本已经过去了，因此暮色也被拉长，姜嫚踏着云霞晕出来的橘色波光刚收拾完东西准备上车回雅海，却在一旁看到了等候她许久的李婉华。

她们二人相见，永远不是见一面这么简单。

咖啡馆内。

姜嫚照旧是点了一杯美式，李婉华此刻心情不佳，又极其复杂的瞧了眼姜嫚，亦是心不在焉的随便点了一杯蓝山。

咖啡上的很快，姜嫚微笑优雅向着服务员致谢后，才低垂眉眼淡淡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那枚玉佩铁证如山，只要李婉华看了那就一定……

妇人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随后又将眸光转到了姜嫚身上去，指尖拨弄着银勺，随后看似关心道，“那场车祸…你身体调养好了么？”

姜嫚抬眼，面色温温淡淡，嗓音亦是，“好了。”

“好了就好，我…”李婉华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姿态不是她一贯的端庄，而是近乎那种落荒而逃似的狼狈感去低头喝咖啡，等一口咖啡下肚，她艰难开腔，“我替湘芜向你道歉。”

替？湘芜？

这个替字用的很好。

姜嫚神色赫然一凛，面上漫出层层寒意，与其说是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不如说是摔下，直至瓷碗与瓷碟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后，姜嫚的嗓音才跟着来，“那枚玉佩你没看到？”

“看到了。”

“不是宋家的么？”

“是。”

“所以，替湘芜向你道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婉华又露出那副痛苦的神色来，她低头不敢去看姜嫚的脸，压在喉咙里的那句话也不敢说出来，直至对面的女人欲要起身离开，她才急急叫出了声，“嫚嫚！”八壹中文網

姜嫚整个人的气场都是又冷又凉，她居高临下扫了一眼李婉华，冷冷道，“我不想拿着我的时间在这里和你耗，吞吞吐吐的不说，我没功夫陪你玩。”

“你先坐下来嫚嫚。”李婉华双手摩挲了下，看着重新落在的女人，终于把挣扎半天都不敢说出口的话吐出来，“嫚嫚，你能不能不要把真相说出来？”

“不要让湘芜身败名裂可以吗？”

“你不是宋家千金后还是谢家的少夫人，可是湘芜如果不是宋家千金了，那她就完了，她离不开我的，嫚嫚我求求你了…”

真的是好一对母女情深，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小说里或者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专门破坏别人的一家三口。

姜嫚冷眼看着她现在这副模样，“所以你已经做了选择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