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最在意的东西。

姜嫚整个身体下意识的因为恐惧而往后靠了靠。

人对于恐惧最直观的感受都是差不多的，而这种讯号会直接干扰到你往后的所有判断。

姜嫚双手紧攥着，在女人的注视下，一字一句道，“大脑和心脏。”

律师的大脑用法律来衡量公平，而心脏是用来辩证看人。

“聪明。”

粗噶的笑声又传了出来，很显然，女人来了兴致，她往前跨了一步蹲下，漆黑双眸平视姜嫚的瞳孔，干燥起皮的唇咧开些笑意，“果然还是你聪明，你上头一个就是太笨了还不听话，所以被我直接一刀毙命，那血，啧啧啧，好看。”

“你知道这里什么最多么？”

“狼最多，那颗心和那块脑子，我一扔出去不过我二十分钟，就被叼走了，可惜我没录到视频，所以我就想着一定要再实施一次，让这个计划每道工序都完美无缺。”

姜嫚头皮在这话音刚落的瞬间整个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甚至全部立起，她逼退眼眶的泪水冷静道，“我是摄影师，我知道，摄影师最有价值的一刻是自己的作品出现在自己举办的摄影展上，而我可以给你和你的作品拍摄出一个让你赞不绝口的视频。”

“你么？”

“对，我。”

回应姜嫚的是一声冷哼笑声，“可是我不需要，我的伟大不用任何人帮助，而我完美作品中最缺少的是那颗聪明的脑子，而你，就是拥有那颗脑子的人。”

她说完就要拿起那把刀刺进去。

千钧一发之际，姜嫚嘶吼道，“等下！”

在刀停顿的这一秒里，无数个理由与想法飞过姜嫚脑子里，威胁的，警告的，甚至和她鱼死网破的，但是在第二秒钟来临时，这些念头统统化为灰烬。

姜嫚已经不知道她多少次逼迫自己克制身体颤抖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房内只有一盏老旧的瓦斯灯亮着，看着在昏黄的灯光下照射的女人更是形同于恶魔的女人，姜嫚一字一句道。

“就算是杀我，也不能是这种手法。”

“理由呢？”

如果姜嫚没有推断错误，那么就是。

长腿模特对应的是美丽层面，律师世家出来的高级律所合伙人对应的是成功高知层面，而上一个她没说，姜嫚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应该是一对对应爱情层面相濡以沫的眷侣。

而姜嫚——

则是对应权贵。

姜嫚眼皮撩了撩，她能从刀面的反光中看到自己寡白的脸，心里估算着自己大概消失了多久时间，这点时间够不够让谢家出动所有势力掘地三尺找出这个女疯子，但嘴里仍旧冷静吐字，“苏城上流社会中能够有着绝对话语权的非谢家莫属，谢老和谢故身边安插了保镖，你绝对进不了身，而我是唯一一个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绑架到的人。”

“而我的死，我的命，应该是让你去换取整个社会对你的震惊与恐惧，你捉到了谢家少夫人并且把我的完整躯体装扮成你喜欢的样子，才能更有力挑衅谢家挑衅大众，才能完成你伟大作品中最完美无缺的一个。”

“所以我绝对不能那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