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姜嫚对凯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这么快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最起码要你来我往推拿几番才会切入正题。
姜嫚摇摇头从容恪的怀里出来,她抬头看了眼还算是较为圆润的月亮,眯眼幽幽道,“不会的,凯特这个人喜欢攻心,她这种时候拉拢叶允之,叶允之又怎么会信呢?纵使邦迪财团是富可敌国,但之于叶允之而言,凯特的身份是什么她毫不在乎,而这种无端靠近她的人,只会让她心生怀疑和排斥。”
她的点评算是中肯的,容恪眉间神色也沉了下去,刚想要开口时,姜嫚又翕动了红唇道,“这几天你继续让阿瑾派人跟紧凯特,不过我猜她的动向多半是叶允之和谢故两边,时机没到,他们不好动手,而空出来的这点时间恰巧给了我们。”
容恪明白她的意思,“我这里你可以放心,进展比预想的要顺利很多,掐断一条凯特的手臂是迟早的事。”
他们彼此指尖是最熟稔也是最信任的,闻声男人的保证后,姜嫚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异议,她又抬眼将目光投向了天边距离万里之外的寡淡月色上,那样子好似是通过天空星辰月子分辨时间,明明她的手腕上是躺了一支精致昂贵的女士腕表。
“我出来挺久了,只能先回去了,我怕谢故清醒了。”
姜嫚微微垂下视线,但仍然是微微仰着头才能平视容恪的眸光。
两人相见的机会总是稀缺,就算是见到了面,时光也是飞逝,这一点容恪心里明白。
以往这些也都能忍得住,但是今天他突然又不想忍了。
男人长臂突地一伸,直接强势蛮横的将姜嫚重新搂进了怀中,不知是珍惜此刻,还是夜晚会赋予人类许多非清醒中的物质,譬如疼爱,譬如脆弱,因为容恪从单手抱姜嫚改成了双手抱姜嫚。
很深,很紧。
容恪轻轻吐了一口气,半是冷硬又半是柔美的五官遍布着脆弱的情绪,而这种历来不属于容恪的情绪直接削弱了他此时的冷鹜。
薄唇落在姜嫚发丝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用着沙粒质感的嗓音道,“或许在这半年的日子,我们都无法见面了,虽然我知道,你在谢故身边不会受到伤害,但我还是害怕,我怕我保护不了你,我怕我失去你……嫚嫚,比起我们现在做的,我更在乎你,你知道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姜嫚歪着脸蛋在他怀里翁声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就算是必须要深陷险境,我也会评估风险,凯特还没死,我又怎么会死呢?”
话落,她挣扎着从男人怀里起身,眼神瞥了四周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东西一般,随后道,“我真的要走了,如果谢故醒了见我不在了一定会问司机我去哪里了,以他的性子保不齐会有猜疑。”
况且,她刚刚在席间当着凯特和亨利的面提了温莎。
那男人警惕心和戒备心都极强,是个天生的生意人。
这种温存自然是不能贪恋,容恪也明白,因此他只能恋恋不舍的放开姜嫚,极尽温柔的对她笑了笑,就和往前一般宠溺,“知道了,快去吧。路上小心点,天黑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