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嫚在这一刻里对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利用其他人的恨意到达了顶峰。

看惯了人走茶凉的物是人非后，韩炽这种鲜明又干净的真心几乎是没有了。

她有些不敢看韩炽眼中的热意，转头装作看照片，淡淡开腔，“就算是闹到要求爷爷，那应该也是我去。”

本来是一场谢绝所有媒体进行转发的摄影展，但是为了刺激叶允之，姜嫚几近是在在前两天才敲定实时转播这个想法的。

所以一旦播出后，现场可能会有人来闹，甚至还会触及谢故逆鳞。

不知是不是韩炽能猜中她的想法，下一瞬他又道，“安保那方面我也检查过，没啥太大问题的，况且这个展馆是我哥的，虽说我韩家不如谢家，但是怎么着谢故也不会因为这点事随随便便和我哥就闹不愉快的。”

谁知道呢。

谁知道谢故到底会不会呢。

姜嫚自己也拿不准，她点了点头兀自往前走。

摄影展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始了，主持人候着场，姜嫚和唐婳的一些粉丝陆陆续续的进了展馆，一旁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藏家慕名而来。

粉丝自然是支持拥护姜嫚的，开展不过短短十分钟就已经卖出去几十张，而其余专业的藏家则要相对稳重些，仔细观赏几眼后，从色彩布图等其他各个方面分析了几回后，外加姜嫚在国际摄影师榜单上的名声与威望，经她手拍摄的照片收藏起来稳赚不赔。

姜嫚望着一幅幅成交掉的照片微微抿了一口红酒，旁边的韩炽看了眼还是有些惊呼，“以前只听过你摄影厉害，没想到今天一见，姐姐你这么屌？”

韩炽这厮就是如此，熟悉起来后便是言语无所顾忌，所以踏吐出来这么一个字眼后，又遭姜嫚瞪了一眼。

下一瞬，这纨绔公子哥儿立即老实了起来。

其实韩炽能这么震惊也是无可厚非，毕竟艺术本就不是变现赚钱的，而大多数摄影展本就靠着企业赞助活着提升艺术家品牌抑或是富二代不在乎赚钱玩票的一种性质罢了。

但姜嫚两种都不属于，她早前在国外就崭露头角并收获了一批粉丝，加上这是她头一遭办摄影展，所以来的粉丝和收藏家也算是络绎不绝。

追捧的人，自然变现的钞票也是递增。

韩炽捏着一颗青提就要往嘴巴里送，忽而从不远处跑来一个保镖，他附耳跟韩炽说了几句后，男人的脸色蓦地变了，嘴上还在骂骂咧咧，“妈的，没想到她还敢真来？”

“谁？”姜嫚放下手中的高脚杯，但是韩炽还未开口，她立即就反应回来，翕动红唇道，“叶允之？”

韩炽也知道隐瞒不住，便也没想隐瞒，“嗯，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这话刚落下去，一直展厅中央的主持人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吐了口气，指了指大屏幕，对着姜嫚道，“姜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播断了，我们找设备人员调试了好几次都不成……然后……然后他们告诉我说，是有外力切掉了我们的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