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强忍着睡意在驾驶位里盯着窗外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当司机撑不住耷拉的眼皮就要往下垂的时候,不远处的玻璃门猛地被推开,下一秒长发短裙的女人就从里面冲了出来。
那个背影打扮是谁,司机稍稍一瞥就知道是谁,他正疑惑不知出了什么事导致他们太太这样失态的从电梯里跑出来。
姜嫚没有上车,司机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一点,他心下立时慌了,神色焦急的推开车门朝着姜嫚几近消失的背影大声高喊,“太太!太太您去哪里!”
司机前后望了眼,低骂了一声发泄完自己的情绪随后立即上车倒车去找姜嫚。
迈巴赫倒好的同一时间,谢故西装革履的从公寓里大步跨出来,司机瞧见后立即推开车门下车。
“先生。”
他能敏锐的察觉到男人身上缠绕着一股阴凉的死寂味道,眉目遍布着的挥之不尽的烦躁,“太太人呢?”
“…跑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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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嫚孤身一人瑟缩的躲在桥底下,明明是夏天的深夜,但她却觉得好冷好冷。
她整个人陷入在一种很沉静的低迷气氛中,脸蛋是静止的冷漠,眉眼仍旧精致美丽,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来,胃部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姜嫚抿唇忍了忍,但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被迫着拖着已经蹲麻了的腿到一旁吐的天昏地暗。
其实天气是燥热的,八月的天,哪怕是深夜都是闷热的喘不过气,但姜嫚吐完却头昏的糊住了视线,她勉勉强强撑着桥墩站起了身,但全身上下全都是虚汗。
姜嫚出来的急,随身就带了一个手机,她此刻就算是想给容恪打电话,想了想还是作废,情急之下她只能拨了号给韩炽。
本以为韩炽这个点会在夜店厮混,但没想到他惊喜的接到电话的时候打了个呵欠邀功似的先开口道,“这个点儿还没睡啊姐姐,你不会是猜到我在干什么所以特意打电话来表扬我的吧?”
韩炽是混账,而且还是混账了20多年,甭管他爸妈他哥怎么骂都改不了他的混账性子,某天和方邵喝酒时聊到姜嫚,接着又从姜嫚聊到谢故,方邵就一通倒苦水说家里的老头子怎么天天拿谢故的标准去要求他。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方邵喋喋不休声中,韩炽却上了心,若真想撬谢故的墙角怎么着也要有点真才实干,因此这些天韩炽进了自己家公司,并且还是从基层做起。
韩炽是打定了要干一番事业的,所以儿女私情的事先被抛之脑后,但这么多天没见姜嫚,猛然接到她的电话时,他的惊喜大过吃惊。
“姐姐?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是和我玩一二三木头人吧——”
“韩炽……”姜嫚握着手机的手在抖,连带着嗓音都抖了几分。
这一边,韩炽立即感觉到不对劲,倦意逼退,他收起了不正经开玩笑的模样,“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时听筒里那一声尖锐的货车喇叭声。
韩炽立即凛了眉眼,“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姜嫚虚弱的报了个地址就挂了电话,随后瞥了眼电话软件上已经标识着的红色的99加,抿唇关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