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苏清宴一脚踹在了谢故的西装裤上,“说话啊,你他妈离个婚而已至于么?”
况且都他妈过去一个月了,现在才开始一副借酒消愁的样儿这反应也太迟钝了。
谢故清俊的五官上显然是蒙上了一层醉意,指节分明的指骨上一圈素戒在昏暗灯光下闪着银光,他用掺着朦胧雾霭般的视线低头看了眼,随后指尖转动着那圈素戒,冷冷的道,“不知道是谁追个女人追不到还在瑞士被撞得半死不活。”
“呵。”
苏清宴低笑了一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潋着晦涩光线,很漂亮。
他也没恼,只是指骨托着酒托摇晃了几个高脚杯,盯了几秒里面猩红的液体开腔道,“三年前,你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么?”
没有。
当然没有。
而且没有任何人能想到。
苏清晏又笑了声,似笑而非的意味,“这事有这么严重么,以前都过来了,现在就不行了?要到离婚的地步?”
“大概吧。”
这一个月里,谢故并不是经常想起这事,高强度工作的强压下,他的眼里只能容下工作与疲倦,直至今天见到了姜嫚,在酒精里浸泡了那么久后,那些后知后觉的的疼痛才从骨髓里汹涌翻腾出来。
对啊,以前都过来了,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呢?
是他的错。
不应该觉得从来都是如此,就理应是如此。
他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站在他的角度,一直在权衡她们二人。
他应该更早明白的,哪怕没有任何爱情了,也不应该太过照顾允之。
他应该能明白的,许多次姜嫚的态度,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他太自信,自信姜嫚爱他不会和他提离婚,不会想着离开。
可事实证明,真正无法洒脱放手的人,不是姜嫚,是他自己。
谢故那根神经又在痛了,不想再提自己那点破事,于是转头淡淡问,“你当初为什么突然和允之在一起?”
当初啊。
苏清晏思绪放空,身子往后仰,桃花眼里笑意迷蒙,“为了刺激唐婳。”
“老子他妈猜到了。”
苏清晏又笑,“得亏今天的酒,否则我怕又是被你一顿暴打。”
外面窗子外灯光稀疏,人影更是萧条,谢故冷嗤了一身,随后起身皱眉道,“我走了。”
他话一落,颀长的身子就要往外迈,留着苏清晏一个人在沙发里,他盯着谢故的背影骂道,“你他妈还真是把过河拆桥玩的明明白白啊。”
话随着门合上的声音而落,原本就不算闹腾的包厢因为少了个人而更显冷清,
苏清晏掏出手机一看,凌晨三点。
真他妈想唐婳啊。
他素来不会委屈自己,于是解锁开手机拨了号出去。
第一次没通,第二次也没通,但是苏清晏此刻耐心十足,一遍一遍重复拨着唐婳的电话。八壹中文網
直至第五遍,唐婳在听筒那端,看着号码归属人,压抑着睡意以及怒意,冷声道,“凌晨三点,你最好是躺在医院里要死了这种事才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