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此话…”
杨大人目不转睛看着古丞,没有继续说下去。
“杨大人,我问你,牂牁有谁敢跟高庄主作对?有谁敢得罪高庄主?又有谁敢指责高庄主所做之事是错的?…没有,对吧!既然如此,哪怕他们都被抓走,恐怕也没有人敢击鼓鸣冤,更不敢四处张扬,杨大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杨大人默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他。
“杨大人借助神鬼使者噱头,想摆平天降奇雷,劈棺裂尸案,给高庄主一个合理的交代,好平息此事,但又因为事情诡异,所以害怕高庄主怀疑我,怀疑这个名声鹊起的神鬼使者遭人暗算,才派人来保护我,可是高庄主做事之绝,杨大人不是不知。”
“古先生既然知道此事带来的后果,当初为什么又要天降奇雷,劈棺裂尸呢?既然古先生这么做了,我想一定有了万全之策,既然有了,又何必说这些呢?如果古先生计策中需要本官,本官当自愿效劳,只是还请古先生告知本官,有何办法能请动天雷,又有何办法能使府邸如此积雪,你又与高庄主有何仇恨?”
“杨大人未必太看得起古某了吧!不过也好,只是杨大人让古某告知如何办法请动天雷,如何办法降雪庭院,赎古某不能告知,杨大人所问我与高庄主有何仇恨,我想杨大人比我更清楚,就更不需要告知了,现在,如果杨大人还愿意帮助的话,古某倒是要拜谢拜谢。”
“古先生…我不管你有何目的,我只想告诉你,年关将至,让城中百姓安心过年,可好。”
“狼烟已起,要想平息,谈何容易,高庄主是什么人,我想杨大人比我更清楚,否则也不会四处走动,调查高老爷子墓穴!杨大人既然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此时正是大好时机,为何要畏畏尾呢?”
“何时不好,为什么要选择年关将至之日,难道你想城中百姓这元宵之夜,四处逃亡?”
杨大人没有想到如此严密的调查在他眼中,仿佛不是什么秘密,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这不得不让他害怕他眼前这个脸蛋奇特之人,也不得不加快语来保持镇定。
“杨大人,你的意思是没有这次惊雷劈棺,牂牁百姓就能安静的度过这个年宵吗?”
古丞冷冰冰的说道。
“古先生此话,本官更是不解?还请细细谈来,可好?”
“古某懂些阴鬼之术,但绝不会用神鬼糊弄是非,更不会用神鬼来处理事情,活人的事情,就让我们这些活人去处理!杨大人如果真以为我会阴鬼之术就能制服一切,那牂牁又何须这番模样。古某做事也绝非料事如神,不过闲来无事,院落中细想罢了。”
“没有这次惊雷劈棺,牂牁百姓也不能安静的度过这个年宵?本官还是不解?”
“杨大人身居要职,公务繁忙,不知倒也不奇怪,不过我想说的是高家庄雄踞牂牁百来年,地位从未动摇,不管什么风风雨雨,大事小事,都能化解。杨大人认为仅仅只有高家庄吗?认为高家庄真的有如此能耐,能糊弄住到此的所有官员吗?”
“杨大人为官清廉,心存正义,敢调查高老爷子墓穴,古某佩服,不过古某还请杨大人记住,万事得小心谨慎,免得引来灭门之灾。”
“古先生这话,本官算是听明白了,古先生好意,本官永记在心。只是…高家庄有如此能耐,为何害怕别人知道其家父藏于九玄山龙椅穴。”
杨大人总是觉得高庄主把家父藏于九玄山的龙椅穴绝不是害怕消息泄漏,迎来诛杀之罪,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清楚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杨大人,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我想杨大人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多留两人,至于他为什么害怕,杨大人细细一想便可知道。”
“古先生…”
“就当今天没来,还是一如既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杨大人明白了吗?”
“古先生的意思,本官明白,本官这就告辞,也请古先生照顾好自己。”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古某身子这般柔弱,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杨大人就不免操心了。”
咚咚…咚咚…
“古先生?”
杨大人刚起身就听见地面上传来一阵阵弹珠弹打声音,疑惑的看着古丞。
“不过是只小鬼,杨大人要看吗?”
“这…”
杨大人停顿少许,说道:“听了古先生这番谈论,本官深知牂牁危机四伏,不敢久留,还是下次吧!”
他旁边的杨毅总算是一颗悬挂着的心放了下来,平了平胸口,跟着杨大人走了出去。
从神鬼使者府邸走出来,杨毅深吸了几口气,杨大人也渐渐的舒张着眉头。
在里面跟在地狱,在水深火热中,缺氧一样,心口闷热,身子冰冷,浑身万只蚂蚁爬过一样,各种难受。
“杨大人…我…”
本来杨大人带杨毅来就是为了试探涯血是不是会武功,谁知道里面满地都是雪,跟杨毅在九玄山看见的一样,由此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既然如此,试探有何用?
“这个神鬼使者绝对不亚于传说中的枯骨?”
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杨大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若有若无的神鬼使者府邸,表情复杂,看不出是喜是忧的冒出一句。
“就是叱咤风云,让京城贪官污吏闻风丧胆,让恶贯满盈,穷凶极恶之人,听了他的大名便哆嗦,颤抖,尿裤子,神秘莫测,来无踪去无影的右尸棺:枯骨。”
杨毅仿佛忘了一切,异常兴奋的说道。
“正是此人。”
杨大人看了看天空,心里慢慢暖和了起来。
“右尸棺:枯骨…”
“走吧!牂牁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们呢?”
房间里,古丞坐在椅子上,冷冰冰的自言自语道:“看来脉脉的父母真是绝情!”
涯血送他们出门,回到房中,正好听见此话,便立马写下一句:“古丞哥哥,你说脉脉父母无情?怎么无情呀!”
“你呀!…”
他看着涯血有些不高兴,又微笑着说道:“好,我就告诉你,刚才我问杨大人今早可曾有人击鼓鸣冤,他说没有,这就说明他的父母并没有因为他的消失而心急如焚,四处寻找,只是杨大人万万没有想到我问此话的用意,所以还误认为我在提醒他,提醒他城中的风水先生被抓这事。”
“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他们父母不着急找他,那脉脉岂不是很可怜?”
涯血又写下一句话,放在他面前。
“是呀!这么小,从牂牁走到这里要多少时间,现在都没有人击鼓鸣冤,四处寻找,的确是有些可怜,不过现在他可不可怜了。”
“为什么?”
涯血写下句,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他。
古丞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对于手语,涯血可能比谁都厉害,他一看便明白古丞所说是脉脉现在有他这个阿爸,又有自己这个阿叔,所以不可怜,因为我们很爱他。
“怎么了,古丞哥哥?”
看着古丞脸色渐渐难堪起来,涯血提笔写到。
“涯血,这庭院里的雪是我昨晚特意布下,为了让他们更加相信我这个神鬼使者绝非浪得虚名,我担心你被吓着了。”
“有古丞哥哥在,涯血什么也不怕。”
涯血写下后,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古丞恢复往常,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脉脉可能想你了,去陪他玩会儿。”
“古丞哥哥,你为什么要见那个杨大人,我觉得他好笨,什么事都要问你,还说九玄山龙椅穴是你所为,真是个大傻瓜。”
“九玄山天降奇雷,的确是天煞,不过那冰雪封冢也的确是我弄的。”
“可是你那天跟那个大傻瓜说,这一切都是天煞,再说,我跟着你,你怎么弄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默默一念咒语就行了,不信呀!不信我现在使用天雷斩,院子里的雪立马化为乌有,你要不要看看?”
古丞话音未落,脑海立马高运转,暗自想到:“难道有一个神秘人物一直在我们周围,保护着我们,可是他又是谁呢?为什么要保护我们,为什么要把神鬼使者的虚名弄得沸沸扬扬呢?他真的是保护我们,还是另有目的?”
“古丞哥哥…你怎么了。”
涯血写下这句话,又轻轻的摇了摇他的头。
“我信了,古丞哥哥。”
看着古丞回过神来,他又立马写到。
“没什么,只是在想脉脉一个人在里面玩什么呢?怎么咚咚咚的,涯血,你去看看吧!”
涯血点了点头,轻轻一扭,准备进去。
“等一等。”
看着涯血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便说道:“我要出门一趟,可能有几天才回来,这几天你好好照顾脉脉,还有,你们要躲进暗道,直到我来,懂了吗?”
涯血使劲的摇了摇头。
“涯血,听话!”
涯血还是摇着头。
“涯血,放心,你古丞哥哥可是神鬼使者,厉害的很,你呀!就不要担心了。”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出这门。”
涯血快写道,递给他。
“涯血,我要去找找脉脉的父母,再说城中可是有欧阳大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不行,我必须得见着欧阳大哥?”
“喔,那好吧!既然你看不着你欧阳大哥就不让我离开,那我们就出去吧!出去一同寻找脉脉的父母。”
说着古丞走上了几步。
“古丞哥哥…那脉脉怎么办?”
涯血快写上这些字,跑到他面前,看着他。
“带上他,等找着了他父母,就交给他父母。”
“他父母如此绝情,我才不把脉脉交给他呢?“
涯血看着古丞没有说话,又快一挥笔,写到:“古丞哥哥,我留下来,照顾脉脉,不过,你一定要让欧阳大哥保护你。“
“嗯,你放心吧!好好照顾脉脉,我走了。”
古丞让涯血挂上前几天刻好的‘鬼宅’牌子挂在大门上,又让他关上大门,去照顾脉脉,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的说道:“他们要来了。“